穿回古代搞刑侦(398)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他说完便起身要走,庭渊和伯景郁也立刻跟了上去。

江轻尧满心不甘,却也只能看着他们离去。

回去的路上,三人各怀心思,都有些沉默。

庭渊是想起上一世的事儿,心里感伤;

庭意文是陷入了自己引狼入室的愤懑之中,没心思说话;

伯景郁则在反复回想江轻尧的那个问题——“这位郎君同阿渊是什么关系?”

*

吃饭的时候聊起了渊胭脂的事儿,得知庭渊自己琢磨出了胭脂方子,如今已经在卖渊胭脂挣钱了,庭意文十分诧异,伯景郁也有些意外。

庭意文性子急躁,眼里揉不得沙子,庭渊和他爹娘商量后,还是决定不把梦里的事儿告诉他了。他们又将在庭二奶家里用过借口拿了出来,庭意文似乎不大相信,伯景郁面上看不出什么想法。

庭德贤怕被他们问出纰漏,便岔开了话头,问起伯景郁今后的打算。

昨日伯景郁一到山榴村,便被村里人拉住问了许久。

几年未见,他面上多了道疤,面相更加凶悍了,村里不少人怵他,但那些年长些的人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品性不坏,只是看着凶,自然也就不怕他。

前一日回来的人带了多少银子回来,可有被官府安排差事,以后打算做什么营生,都被打听得明明白白的了,伯景郁这边也没落下。

伯景郁不是个张扬的性子,人家问他得了多少赏银,他只说没多少,问他得了差事没有,他便摇头,再问以后做什么营生,他就说还是同过去一样,打猎挣钱。

答案教人失望不说,他说话时还没什么表情,其余从边境回来的人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他这样免不得让村里人在背后嘀咕,他在边境时是不是没混出头来?

本来村里这一批从军的人,大家最看好的便是伯景郁了,他身量高大不说,还会些拳脚功夫,说不定在边境就讨了哪位大人欢心,或者跟芙蓉村的那位后生一样,立了功劳被赏了差事了。

没曾想伯景郁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看样子不像是拿了多少银子的。其余人得了赏银,回来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的给家里买东西呢!

原先还只是猜测,等问过之后,大伙儿便认定伯景郁在边境没混出名堂来了。

村里人暗暗感叹,难怪人家都回来了,这伯景郁却迟了一日才到,原来是因为没得多少赏银,没脸同人家一起回来,怕被人问起脸上挂不住啊!

今日庭德贤在地里干活,便听到有人聊起这事儿,还有那幸灾乐祸的,在背后说些风凉话。

庭德贤其实不怎么信,一来伯景郁性子踏实,不爱张扬,即便得了赏估计也不会在外头宣扬;二来昨日伯景郁说要帮庭渊垫付药费时,语气十分笃定,半点儿犹疑都没有,若是身上没多少银子,他应当不会轻易开口。

虽然心里知道这些,但伯景郁对他们家那么好,庭德贤免不得要多为他操心一些,这不吃饭时便问起了这事儿。

对于庭家人,伯景郁倒没有像应付村里人那样随意搪塞。

“我手头还有些银子,即便这几年不干活也饿不着,打猎只是暂时的营生,后头我还有别的打算,不过现在还未确定下来。”

他这样说,庭德贤和卢彩梅便放心了。

*

吃完饭看天色还早,伯景郁便说要去他老房子那儿瞧瞧,看要怎么修整,庭德贤父子三人闲着无事,也陪着他一道儿过去了。

伯景郁家的屋子就在村里公山的山脚下,他爹是个猎户,当年为了方便上山打猎,特意选在这儿建的屋子。

庭家在村子中央位置,走过去约莫要一刻钟,一路上还要经过许多人家。

村里人情味重,大伙儿路上遇到了都得打声招呼,寒暄几句。许多端着饭碗在门口吃饭的人,见庭德贤他们路过,都扯着嗓子搭话。

“去哪儿呢,庭奶,渊哥儿最近身子好些了吗?”

“庭大伯吃了没?景郁和意文都回来啦?”

……

伯景郁他们这批从军的人刚回来,一举一动都被村里人关注着,他一回来便住进庭家的事儿,大家也没少在背后说道。

知道他们要去伯家的老房子那儿,大伙儿又议论开了。

几位坐在一块儿拾掇野菜的妇人、夫郎长吁短叹,目露同情。

“昨日我上山时瞧了一眼,那屋子破得不成样子了,估计是住不了人了。”

“这伯家小子,早早的没了爹娘,年少从军,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竟也没能攒些家底,现在还得在伯家借住,真是可怜!”

“也不知他那打猎的好手艺这些年落没落下?以后只能靠打猎吃饭了,若是生疏了可不行。”

“山子他们不是说这次退役回来的都有赏银吗?就是多少而已,能有几两银子将屋子修缮一下,倒也还行……”

有好心同情的,自然也有说风凉话的。

几个站在一旁抽旱烟的汉子,听到这些妇人的话颇有些不以为然。

“谁叫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呢!明明能使些银子留下来,硬要逞强去从军,去了没混出个名堂来不说,还将他爹娘给他攒下的田地败光了,如今可真是一穷二白了。当初我家小子哭着喊着不肯去,村里人还笑话他没出息,如今看来这‘有出息’也不是一定能成事儿啊!”

“是啊!去了一趟啥也没捞着,这脸上还添了道疤,以后怕是媳妇都讨不着喽!”

“那也说不准,他现在住在庭大家里,那不就有个现成的吗?渊哥儿退了亲怕是再难找着人家了,跟他凑一对正合适!”

“可不敢这么说,让庭德贤和他儿子听到了,怕是要来找你拼命!”

“嗐,一个病秧子哥儿,还说不得了……”

这些人在背后的议论,伯景郁自然不清楚,他这会儿已经带着庭家父子三人到了自家宅子前头了。

这里离山上近,蛇虫鼠蚁这类的东西比旁的地方多,村里人都不爱往这儿建屋子,这一块只有伯景郁和徐青山他们两户人家。

伯家的屋子修得宽敞,一共有四间正屋和两间偏房,其中卧室两间,堂屋、灶屋、茅厕、杂屋各一间,屋子前头还有个菜园子,和屋子一起,用篱笆围了起来。

从外头看,这宅子确实破败得厉害,院子里杂草丛生,屋顶的稻草七零八落,房梁还有些塌落了,用竹子做的篱笆门也早已倒在地上了。

但伯景郁打开几间屋子的门看了一下,里头倒还行。

虽然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还结了些蛛网,显得有些破旧了,但好好打扫一番,换两根房梁,再将屋顶修缮一下,也不是不能住人。屋子里的家具大都是好的,擦洗干净了也能将就着用。

屋子灰大,庭渊被安排在院子里等着,伯景郁他们在里头转了两圈,商量了一下要怎么修整,便也出来了。

四人准备回去的时候,又碰见了住在隔壁的徐青山。

徐青山也是刚从边境回来的,同伯景郁这种土生土长的村里人不一样,徐青山他家是前些年旱灾时逃灾过来的,他爹在逃荒路上饿狠了,伤了身子,在山榴村落脚后没几月便去世了。

他爹一走,他家里就只剩他和他娘孤儿寡母的两个人了。他家里既没田也没地,全靠他娘去山上挖野菜、给人家帮工勉强维持生活,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

徐青山十二三岁便开始到处找活儿做了,他没什么手艺,长得跟个瘦猴似的,村里人都不大看得上他。

因为两家住得近,又和伯景郁同龄,他便经常跟在伯景郁身后跑。

他娘在伯母生病时,帮忙照顾过一段时间。伯景郁心里感激,念着这段情谊,对徐青山也颇为照顾,还将自家打猎的手艺教予他了。

不过徐青山没什么天份,学得不太好,没法儿靠打猎维持生计。

每次上山都是空手而归,最后还得靠伯景郁接济,他深受挫败,也没少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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