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513)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位郎君,比伯景郁矮了一个头,但清贵儒雅丝毫不逊色于他,看那人束着流云发冠,庭渊猜测应该是他的家中的长兄。

这一驾车舆经过梁有仪精心装饰后尽显奢华靡丽,只是此刻混在一片追求低调的轿辇中,只让人觉得不甚庄重。

梁有仪不觉得他的车舆有什么问题,只是担心道:“现在我只怕带的礼薄了。”

庭渊比他还要忐忑,除了两棵龙血树外,他只去自家的披金坊挑了十匹绫衾。

他掰着手指算道:“早知树挑八棵,绫衾挑三十匹了。”

梁有仪抿了抿口脂,小声道:“你何必烦心,只怕是你送多少、送什么伯郎君都会喜欢。”

庭渊还没来得及反驳,在这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门前。

伯景郁眼底漾出笑,迫不及待地喊人:“阿渊,梁男郎。”

梁有仪乔模乔样地和他见礼:“伯郎君,恭贺生辰吉乐。”

伯景郁微微颔首,便转向庭渊:“阿渊,你的脚可好些了?”

庭渊声调平平地回答他道:“已经无事了,有劳伯郎君挂怀。望伯郎君生辰吉乐。”

“多谢阿渊。”就算听见人这么说,伯景郁还是忍不住一直看他的脚。

如此端详一个男郎的脚,连他身旁的伯约都忍不住轻轻撞了一下他,插话道:“二位男郎,怕你们与长辈待在一起时拘礼,以至不能尽兴,便请到西堂入席。”

梁有仪连连称赞他思虑周全,面对人热络的奉承,伯约逐渐笑得豪放起来:“男郎谬赞了。”

他们二人说着话,伯景郁忽然出声道:“阿渊,我一会去找你。”

伯约霎时停住了笑,搭上伯景郁的肩膀,把他耳朵压到了自己嘴边:“差不多得了。”

伯润和伯娘子坐在正厅中待客,一个坐在伯润右手下座的人看到伯景郁他们在门口说笑了半天,便指着门口笑道:“伯九郎不到弱冠,和我等上了年纪的人自是话不多,早知便把我小男也带来。”

他语气颇有些耐人寻味,伯润看了门口一眼,故意没接他的话:“这是九郎自己请的男郎,我也不认识。刘侍郎学富五车,可不要妄自菲薄,九郎以后向你请教的地方还多。”

一个原本是在伯景郁身边跟着伺候的侍从,此时也站到了伯娘子身后,看到庭渊出现,便赶紧指给他看。

伯娘子气定神闲地顺着人手指方向看去,而后,从他进门到走到西院中,伯娘子的眼神再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虽然名义上是伯景郁的生辰,但做主邀请宾客的还是伯润,来的人几乎都已经蓄须了,他们身着常服,也没有什么架子,看上去和普通的长辈差不多。

但听他们对对方的称呼,却又都是“学士”、“主事”一类的,庭渊还疑心自己听见了侍郎。

正如伯约所言,他们身为小辈,一路上碰到谁都在行礼,脑袋几乎没抬起来过。

如此他便明白了,生辰宴席,其实际也不过是为了昭告伯景郁从般若寺回到了上京城,为日后水到渠成的登科入仕做个铺垫而已。

临近西院,谈话声和走动声越来越小,眼看着远离了正厅,梁有仪有些闷闷不乐的,他不停地回头看:“也不知一会还能不能看见李郎君。”

梁有仪不懂琴,自然不是为了等着听琴。

庭渊悠悠地笑他:“你这般不诚心,伯郎君知道了,怕是要伤心。”

他嬉皮笑脸地回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伯郎君又怎会知道呢?”

庭渊白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李郎君恃才傲物,不一定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弹琴,想必要晚些时候才会见到他。”

梁有仪也就不再提,只亲昵地挽住他胳膊。

他们到西堂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里面坐下了,看年纪应该和他们相差不大。

一个男郎看到他们出现,连忙朝他们招了招手:“这呢。”

梁有仪热情地招手回应,就近在他旁边坐下,顺势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中:“聊什么呢?”

“台院的吴御史,你们听说了吗?他在外养了个妾,前两天被闹到了府上,还是和他同院的王御史亲自上书纠弹的他,听说最近台院可热闹了。”

这等朝堂中的事,梁有仪当然没听说过,但丝毫不影响他感慨道:“还有这样的,那可是够吴御史喝一壶了。”

“谁说不是呢?”那男郎捂嘴窃笑着。

庭渊落座之后,便发现对面那位坐着的男郎有些眼熟,他眯了眯眼,很快就想了起来:正是在十二门和李邀云不欢而散的那位男郎。

他今天穿了一身油紫色的衣衫,美艳却不落入俗套,直叫人移不开眼。

庭渊是在他走后才上台的,所以那男郎只是一头雾水的看了看庭渊,还对旁边用眼神询问他的男郎摇了摇头。

庭渊也没和他交谈的打算,只是感慨世界如此之小,他居然又要和李邀云见面了。

第一个和梁有仪搭话的男郎不露声色的打量了他们半天,才谨慎地问出来:“瞧着你俩眼生,不知令尊在何处高就?”

梁有仪坦坦荡荡地对他说道:“家父姓梁,是做客栈生意的,这位男郎姓庭,家里是做染坊的。”

那男郎态度瞬间便冷淡下来,他抽回身子,连带着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速度之快让人觉得他很有学变脸的天赋,梁有仪面不改色,和庭渊对视一笑。

大家都是来赴宴的,谁也没有矮谁一头,梁有仪也懒得和他过多纠缠,只低声和庭渊说着话。

不多时,那位才貌双绝的男郎竟然主动坐近了他们:“庭男郎?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庭渊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还是点点头,说道:“上巳前夜的十二门,有幸听得男郎抚琴一曲,至今仍念念不忘。”

那男郎哑然失笑:“原来是这个缘故,那天见那李郎君实在失礼,才上台想要煞煞他的威风,没想到他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庭渊不如梁有仪的反应大,他对李邀云的好奇心更重了。

他凑过来,提高了声音说道:“那天的事庭四和我说了,真可惜我不在。他还说你琴弹得很好,没想到今天便能见到真人。”

那男郎被他的大嗓门搞得有些赧然,又听出来庭渊曾在背后夸赞过自己,便主动说了自己的姓名:“我叫何愈,久病初愈的愈。”

庭渊和梁有仪也一板一眼的介绍了自己,见他是个好相处的,庭渊忍不住提起了他的衣衫:“何男郎的衣衫华美,很是适合你。”

何愈刚刚也听到他家中是做染坊生意的了,想了想,诚实地告诉他说:“这件衣衫缎面很不错,但我并不知道是在哪家染坊买的。”

庭渊忍俊不禁,说道:“至少不是披金坊的,我在家中没见过这样好的缎面。”

听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开始和他们主动搭腔的那位男郎哂笑一声:“市井出身就是市井出身,别以为坐在同一桌上,说了几句话,便无甚分别了。”

庭渊原本不想和他冲突,没想到却是何愈开口替他们解了围:“如若我没记错,刚刚你还在吹嘘自己家的贺礼是花了大价钱在披金坊购置的吧。”

庭渊一听便笑了:“如此说来,还要多谢你照顾生意。”

那男郎自觉他和何愈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完全没料到他会“胳膊肘往外拐”,一时有些慌了神。

情急之下,他却还能保持盛气凌人的模样:“是在披金坊买的又如何?我去购置绫罗绸缎,你们在我面前,那就是得低下头。”

令他没想到的是,庭渊却异常冷静,眼眸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不卑不亢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所以我说,多谢你照顾生意。”

梁有仪夸张地拖长了声音笑道:“若是我,可不上赶着去给看不惯的人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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