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53)
杏儿问他:“你们那里不剪窗花?”
庭渊摇头:“有现成的,可以买,而且我们过年也不怎么执着贴窗花。”
“那你们过年都干嘛?”
“吃吃喝喝,四处祭拜,不让放烟花,就和家里的亲戚一起去看烟花秀,玩累了回家睡觉。”
“不守岁吗?”
在杏儿的记忆里,好像庭渊每年除夕晚上都不守岁,呼呼睡。
庭渊摇头:“打我有记忆起,我就没守过,过年和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地吃吃喝喝。”
“贴对联吗?”
“贴。”
他对过年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期待,反而很讨厌过年,平常那些见不到的亲戚,过年的时候都得聚在一起,维系表面和平。
工作之后,庭渊感觉快乐多了,过年的时候可以借口加班,不去和那些亲戚见面。
这一晃日子就到了年三十。
年夜饭有人帮他们准备,杏儿说什么都要自己包饺子,一大早上从调馅就开始了。
伯景郁要接受官员贺岁,觉都没睡醒,但人家诚心诚意地来贺岁,伯景郁也不好赖床。
又是放鞭炮又是敲锣打鼓,庭渊一夜都没睡好,这大早上这么一折腾,也睡不了了,和杏儿一起包饺子。
杏儿做饭的手艺也好。
庭渊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杏儿看他这样子就觉得好笑,“实在不行你再睡会。”
外头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阵鞭炮声,庭渊眼睛都睁大了。
看着床上两个睡得舒坦的娃,羡慕地说:“他们睡得可真香,哪像我们,一点动静就醒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你把他抱走了,他也醒不过来。”
庭渊看着床边给他们准备的新衣服新鞋子,两个孩子穿上肯定和吉祥物似的,好像自己小时候也穿这种衣服。
一时间他有些想父母了。
天光大亮,杏儿的饺子包完了,拿去厨房煮上。
庭渊说想吃蒸饺,杏儿给先蒸了两笼。
不知道前头贺岁朝拜什么时候能弄完,庭渊也是有些饿了。
念渊先起来,庭渊看到时,他都自己开始穿衣裳了。
庭渊过去帮他穿。
念渊还有些困。
庭渊说:“困的话就再睡会,还没这么快吃早饭。”
念渊摇头,穿上了衣服,又把念舒叫醒了。
念舒赖床不起,念渊硬是把她弄醒,让她换衣裳。
洗漱完,念渊与庭渊说:“先生,我带念舒去给我爹娘磕个头。”
庭渊忙道:“好,我送你们去。”
念渊摇头:“不用,我昨晚和念舒去烧过纸,知道地方。”
昨夜伯景郁带着两个孩子去埋葬他们爹娘的方向烧了纸,念渊记着。
庭渊喊平安陪着,免得出事。
杏儿回来没瞧见两孩子,问庭渊去哪里,庭渊如实相告。
杏儿出门去看情况,庭渊委托杏儿帮着烧个纸钱。
杏儿应下。
再回来时,伯景郁也一并回来了。
庭渊起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进屋问伯景郁:“找我?”
伯景郁对他说:“把门关上。”
庭渊反手关了门,走到床边。
伯景郁往里头挪了一些,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和我一起睡觉。”
庭渊脱了鞋子上床,被伯景郁一把拉进怀里,“你怎么出了门就不知道回来了。”
“我和许昊平安他们在外面聊天。”庭渊说。
伯景郁轻哼一声:“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他们有我这么好吗?”
“你最好了。”庭渊安慰性地亲了亲伯景郁,“你不是喊我回来陪你睡觉吗?睡吧,我回来陪你睡了。”
伯景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多少日子不见了,你都不想和我多说几句话吗?”
庭渊的手放在伯景郁的脸上,“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至于别的,至少你也要等到天黑以后再说,这大白天的,保不齐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让人瞧见了也不好。”
“我又不是只想和你做这些事情,我们也可以聊聊别的呀。”
庭渊捏了捏伯景郁的脸,“有的是时间可以聊,你眼下的瘀青现在很严重,一看就是很久没有睡好,先补觉,至于其他的之后再说,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真的?”
“真的。”
伯景郁压着庭渊亲了好一会儿,躺好后会所:“那就暂时这样,余下的,等我睡醒了再说。”
“好,我陪着你。”
伯景郁确实许久没有休息好,但补眠也用不着太久时间。
傍晚晚饭前他睡醒了,另一方面也是饿了。
拉着庭渊去吃饭。
惊风特地张罗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桌上还摆了酒水,为众人接风洗尘。
庭渊环顾四周,感叹道:“好久人都没有这么整齐过了。”
自打入了渝州,一个个地都去了吉州,一走几个月杳无音讯,如今聚在一起,那也是真的不容易。
庭渊的视线扫过众人,端起酒杯说:“来吧,我们一同庆祝一下,吉州的疫病得以控制,你们也都平安归来。”
众人纷纷举杯。
连念舒和念渊也都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庭渊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熟悉的人,桌上坐的对他来说都是家人。
举杯畅饮,把酒言欢,到了月色浓重之时,众人才各自散场离开。
伯景郁回来了,念渊自然不能够继续和庭渊一起睡,他继续跟赤风一起。
他在原来的世界没有什么社交,只有关系好的同事和唯一的一个朋友,生活的圈子很简单。
在这里,一开始也是什么都没有,现在他的身边有很多的朋友。
呼延南音说:“年后你们就该继续巡查西州了吧。”
伯景郁嗯了一声。
“等这个年过完了,梅花会的事情,也该有所了解,待我将呼延謦家送上刑台,也就是我们正式开始巡查西州了。”
说完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呼延南音笑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他将酒递给庭渊和伯景郁,“前路,我就不陪你们走了。”
庭渊接过,面对分别,总是会有不舍,可没有谁能够永远地陪伴谁,人生有无数个分岔路,呼延南音也有自己的目标和终点,所以他们终将会各奔东西。
“那我祝福你早日地成为胜国的首富,赚到花不完的钱。”
“那我也祝你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
呼延南音也是由衷地希望庭渊能多活两年,他说:“待你们遍巡六州结束,我在中州等你们。”
杏儿又一次落泪,慌忙地抬手擦去。
赤风想替她擦眼泪,可伸出去的时候,最终还是没帮她擦去眼泪,而是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杏儿转眼看他,月光下,一双含泪的眼眸晶莹剔透。
赤风朝她微微一笑。
“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他们喝的正是当初埋在地下的杏子酒。
城中烟花升空,在空中绽放。
从前是仰望升空的烟花,如今是俯瞰绽放的烟花,不同的角度,看到的景象也有所不同。
漫长的黑夜过去,星辉退散,远处天边点点红光泛起。
伯景郁叫醒了庭渊,“醒来看日出了。”
呼延南音也被伯景郁叫醒。
一个接一个,在日出之前,大家都清醒了。
太阳缓缓升起,穿过云层的遮挡,落在大地上,落在云层上,落在万物之上。
庭渊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的美景,由衷地欢喜赞叹:“好美。”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与人一起看日出。
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好朋友。
呼延南音是,杏儿是,平安是,惊风赤风飓风他们也是。
还有如今已经和他成婚的伯景郁,也是。
庭渊笑着说:“哥舒公子莫要这样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有一腿,等会儿我再说什么,别人都会觉得我不够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