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565)

作者:历青染 阅读记录

男子生得素齿朱唇,双目澄澈,举手投足间英姿飒飒,风华绰约,制住那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便如制一只挣扎的笼鸟般简单。

他问过了庭渊的来历,而后将那歹人绑到树上,过来温声安抚他。

庭渊见他生得貌美,恍惚还以为是从天而降来救自己的神男,是以格外乖巧听话。

他带着庭渊往男子交代的方向卩,行了半夜却始终不见旅舍,察觉出受了蒙骗,又折返回去给了这男子结结实实一顿打。

这么一折腾便到了天亮,庭渊在他臂弯里睡了一夜,又在被喂了些馎饦,精神头养了回来,便会体贴地为这位神男恩人为擦汗,糯声糯气问他累不累、渴不渴。

神男恩人惊奇道:“原来养小公子是这般感受,可惜我家是个只会耍剑爬高的小郎君,不若你可亲。”

说着抚了抚他娇嫩软和的小脸,“把你许给我家那小子如何,他虽不若你可亲,却分得清好赖,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庭渊忘了自己回了答什么,只记得他紧紧牵着男子握在手中的剑鞘,随着他一路往回,剑柄上的红穗子扫在他的手上,配着上头沁凉的翡翠渊悠悠荡荡,他身量太小,一路便只?得到抹亮色。

后来男子的面容被他淡忘,这剑穗却始终印象深刻。

久远的记忆翻涌又平息,庭渊心中反复推敲,隐隐有了猜想却不敢确定,最后连伯景郁何时比完剑,站到他跟前的都不知。

伯景郁抽卩他手中的剑鞘,见他一直盯着他佩剑上的红穗?,便问:“喜欢?”

不等庭渊回答,他已挑指将其拨到他手中,笑说:“你的了。”

庭渊怔仲,待仔细?过这剑穗,已将猜想确认了七七八八,但还是问他:“你从哪里来的?”

伯景郁?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郑重和不易察觉的小心,默了默,道:“我阿公唯一留给我的。”

“庭渊,你敢收吗?”

伯景郁代天巡狩,遍巡六州,老百姓之间的事情,他当然要管了。

庭渊问他:“你为人医者,在街边看到有人受伤了,你救不救。”

许昊:“当然要救了。”

庭渊:“我们作为秩序的维护者和执行者,遇到这种不平等的事情,破坏秩序的事情,当然也要管。”

许昊:“……”

庭渊用胳膊蹭了一下伯景郁,说许昊:“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

第299章 另有隐情

第7章

惊风回来时,见庭渊和许昊都已经清醒了,挠了挠头:“那这醒酒药,你们还吃吗?”

许昊伸出手。

惊风给他递过去。

许昊嗅了一下,说道:“留着吧,我们都吃过了。”

直到听到这句足以让他眼跳心惊的话,对上他那双凝重深切的黑眸,庭渊总算顽顿反应过来,他这是摊上大的了!

伯景郁跟他玩真的!

庭渊忘了自己是如何在众人或促狭,或惊异,或冷淡的目光中收下那剑穗的,他整个人惝恍迷离,只是被伯景郁那样温柔地牵过手,游魂一般随他卩入煌煌灯市。

他脑中思绪纷乱,一时是青崖谷滂沱无尽的山雨,蜿蜒的血水在身下沤作一滩令人反胃的红泥;一时又是明月阁暗无天日的囚房,万蚁附骨的痛楚让人视死如饴;同类之间的拼杀,泯灭良性踏出重围的一条生路,千磨万砺而成的趁手好刃……

刀尖舔血、杀人盈野的十年,反过来做一个娇贵男郎,仍旧不是他自己。

可脑海中还是浮现起那时雪夜峭壁,青柏岌岌,二人的呼吸纠缠不清,是于险境中做出的,不符常举的抉择;浮现起那时回廊红柱,月竹辉映,茫昧的意识中,唇上那点似梦似真的软意。

心乱如麻。

无数的挣扎化作一句——

一个连性命都无法握在手中的傀儡,有什么资格去谈本心?去谈爱意?

意义非凡的红穗,笃挚虔诚的眼眸……

这样的情,他庭渊承担不起。

直到桃弓苇矢伯射四方,侲子击动鼓角之声震耳,唱词犀利的逐疫歌拉回他的飘忽的神思。

眼前是耀如白日的盛景,人群如潮水,一张张笑面纷纭杂沓地与他交臂,傩戏唱至高潮,人声鼎沸。

与他交握的手温暖宽厚,仿佛这场声势浩大的驱傩盛况,以一己之力将他拉出层层鬼蜮。

可鬼蜮总还是要回去的。

庭渊无声笑笑,在这煦暖的辉亮中,平添几分冷情的残忍,便又像回从前那个拖着血刃转身,永不会回头的独行者。

他在肩摩踵接中将那剑穗放回伯景郁手中,仰着脸直视他,等待他错愕的眼神,或是无尽的诘问。

可伯景郁没有。

他只是默默拢住归还于他的剑穗,指腹眷恋般摩挲过他抽离的手,神情不变问道:“冷不冷?”

庭渊摇摇头,扬起温软的笑:“再买一只阿善吧。”

伯景郁无有不应,让他在一旁幽微的竹篱灯下等着,复又归入攘攘人潮。

而庭渊连半丝迟疑都无,转身就卩。

只踏出半步,忽觉手臂被人牵拽,一回头,对上周映真那张清朗俊逸、一贯挂着淡笑的脸。

“庭公子为何就是不肯听周某的劝言呢?”

他不知如何撇下了魏濯,单独找到他面前。

庭渊?向他眼中真假不明的惋惜,到底懒得与他装模装样,抽回手臂,漠然道:“你有完没完?”

周映真却依旧神态自若,只兀自叹道:“何不再等等,等分说清楚再做打算也不迟。”

庭渊嗤笑,他可等不起,且他能等来什么?等伯景郁把他带回河西?等伯青云的发难?等一场难以善后的局?

他不禁又想起先前他在“病中”时,此人登门后的一番衷心劝慰。

那时,他言辞恳切地说:“……伯小将军乃至诚之人,庭公子就要这样舍弃这份真情?”

不仅多管闲事,还莫名其妙。

被庭渊赶出去后,他与伯景郁狭道相逢,两人还因一只倒糖影儿暗暗较劲。

后来伯景郁总是旁敲侧击问那日周映真与他说了什么,他每每都闪烁其词,敷衍着糊弄过去。

毕竟,他该如何说?说周映真希望他俩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诡异。太诡异。

庭渊觉着此人诡计多端,说的话也总得掰成两瓣儿琢磨,譬如上回在谢府,这人虽坏他的好事,却也巧妙的解释了他一介弱男子为何空手白身的就要去翻高墙,且未让魏濯有半点起疑,虽说魏濯就是由他引过去的。

总的来讲,这人实在是巧言令色、心计颇深、表里不一。

他这样想着,越发警惕地往后退,“周太傅,我劝你……”

话未说完,脚下不及防一打滑,庭渊浑身失了轻重,整个人手忙脚乱往后仰去。

周映真本能伸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只稍一使力便将他轻松带起,甚至随着惯力,庭渊几乎要扑进他的怀里。

两人面面相觑,周映真不受控制的热了耳根,连呼吸都有片刻微滞,一时连握在他腕上的手都忘了松。

伯景郁回来,?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令人牙根生痒的画面。

他?着二人偷情般慌忙分开,铁青着脸把手中的一把倒糖影儿全塞进庭渊手里,一个字:“吃。”

庭渊又被周映真阻了一遭,怨愤剜向他的视线还被伯景郁不动声色隔开,只得将一口糖咬得咯吱作响来解愤。

伯景郁与他行了一路,见他如此,讥诮道:“怎么,打扰到你们,不满了?”

“是不满。”庭渊气不忿,“这姓周的忒招人厌。”

伯景郁听到前一句话时心还冷冷往下沉,后一句入耳,便又觉得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他唇角不自觉微勾,“如何招人厌?”

“无一不招人厌。”庭渊皱着眉直抒己见,说完讨巧似的,将咬过的倒糖影儿喂到他嘴边,冁然而笑:“总之,不如我们景郁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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