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带有一些稚嫩的童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用黑火药是最稳妥的方法，只要有足够的剂量，把两边山体炸毁，这里就能堵住，但主子，这附近水流湍急，滚落的山石能在被冲走前成型吗？而且之后怎么办，被截断后下游缺水，上游溢出，而且莲心他们能找到这么多黑火药吗？”凌风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一切皆有可能。

其实这也是楚煜渊所担心的，广阳郡以南多以平原为主，洛川到了广阳郡以后水流平稳，所有即使雨停了也用了好几天才把洪水退完。那些豆腐渣工程的堤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决堤了。

黑火药？！莫言有些犹豫，其实他知道，毕竟前世网络时代什么都查的到，作为四大发明之一的火药他也很有兴趣，曾经查过，但是他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东西有害有益。

“可恶，这些谋财害命的畜牲，这事上都要做假！”见楚煜渊沉默，凌风愤恨的把手中的石头扔出，接触地面的瞬间，碎成大大小小的碎块和粉末。

“其是，我大概知道怎么做火药！”莫言的声音很小，他完全被眼前这半大的少年吸引。

流光端着一份糕点过来，放到莫言身边后就蹲着不愿意走，眼神落到每一块糕点上，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液体。

“你说是真的？”楚煜渊把人扒拉向自己，一脸严肃的样子像极了最开始时，莫言被吓得一愣，手中的糕点脱手落下流光眼疾手快的在落下前接住，仔细观察没问题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回盘子。

“是！”莫言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他被楚煜渊这样子吓住，眼角不争气的泛红，受委屈般的嘟起嘴。

“抱歉！”楚煜渊没想到道歉的话自己脱口而出，也只是愣了片刻，一看到莫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心疼，轻轻的拍着莫言的背安抚着小哥儿。

其实莫言并不喜欢动不动就哭，奈何这身体就是这样，但今天被楚煜渊质问，莫言确实觉得委屈。

“莫莫，这事很重要不能开玩笑！”楚煜渊本来只是想安慰一下小哥儿。没想到莫言生气的站起身，怒瞪楚煜渊用他从来没有过的声音大声吼道“我就是知道！”

莫言只觉得心里委屈，就算吼完楚煜渊也不似往日一般下意识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双眼通红的看着楚煜渊。

楚煜渊一时语塞，其他人见状早早跑了，流光还盯着盘子里的糕点，他好像吃，知夏顺手把人薅了出去，这小孩还是没长大！

“别哭了莫莫！”楚煜渊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回哄伴侣。也是，如果不是莫言出现他根本没有想过会和人同床共枕这么久。

“你不信我！”莫言的眼睛很亮，天生的双眼皮显得整个眼睛又大又圆，只要他一笑仿佛整个星空都在他眼中，但与楚煜渊在一起每天提心吊胆要不就是没羞没躁，莫言从来没有释意的笑过。即使现在瞪着楚煜渊眼里都好似有星辰流动亮晶晶的，看得人心欠欠的。

楚煜渊想也没想的吻上莫言的眼角，太可爱了！

“别碰言言！”最近另一个自己似乎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闭嘴！老实呆着！”对于‘楚煜渊’能透过自己感知外面的世界，楚煜渊和段鹤之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但自己不会让他出来。

总算压制住另一个自己后，楚煜渊才与莫言分开“莫莫，我当然信你，可是黑火药很危险！”

火药有多危险莫言其实比楚煜渊知道的更多，想起前世那一条条生命堆出来的残忍血案。无一不在述说它的危险。

莫言朝楚煜渊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要你承诺不告诉别人，不拿它为非作歹！”莫言没办法强迫楚煜渊太多，只想要一个承诺，只是一个承诺也好能让自己稍稍安心。

看着莫言眼中的不安，楚煜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见楚煜渊点头，莫言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双眸子星辰流转好看极了。

莫言记得武侠小说中武林高手都能听到很远的声音，眼神瞟向一旁的纸笔，伸手碰了好几次都没有碰到，原本高兴的小脸立刻垮了下去，最后还是楚煜渊手臂一挥把纸和笔拿了过来。

莫言瞪了男人一眼，要不是这男人把自己的腰抱的紧紧的，至于吗？这男人还好意思拿纸笔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拉仇恨是吧，手长是吧，小心自己一个不高兴不给你写了。

莫言没用过毛笔，只是按照之前的习惯握着，软乎乎的笔尖根本不好控制，才写个一就歪歪扭扭跟狗刨似的。第二个字更是黑乎乎的一坨，莫言没有念过书楚煜渊是知道的，他也想看看莫言能写出什么来，可是写成这样，连形都看不出来，楚煜渊连安慰都找不到话。

“要不莫莫直接说吧！”楚煜渊不想打击对方，又担心这字写完莫言会受挫。

“不行，隔墙有耳，要是泄露了怎么办。”要知道内力深厚的高手可是千里之外的蚊子声都能听到，接连写了两个字后，莫言大概掌握到一点方法，把自己知道口诀换了一张纸写出来，只是字依旧难看就是了。

第四十六章

“呵呵！”楚煜渊看着纸上晕开的墨团，大概能看出是一个字了，但真的狗踩一脚都比这好。

“哼！”莫言好歹花了三年专心练了字帖的，明明就是这笔不好，换一个自己绝对不会写成这样。

看着纸张上快合成一团的字，莫言也不想自欺欺人，狠狠把纸揉成一团扔在一边，犹豫着继续丢人现眼还是小声告诉楚煜渊。

要不在写一次，最后一次，毕竟火药的杀伤力太大了，要是被有心人拿去，那是个生灵涂炭的大灾难。

楚煜渊看着莫言写了好几遍，纸张上的字体渐渐成型，可是这种写法，自己从来没见过，大概能猜出两个字但也不确定对不对。

字体虽然还是歪歪扭扭，但是能看清写的是什么，莫言炫耀般的让楚煜渊看，却看见对方眼底的疑惑，难道大庆用的不是简体字，繁体字自己也不会写啊，想起楚煜渊放任自己看到得信件上好像确实都是繁体字，平时大概扫一眼大多都认识，平时恍惚没注意才下意识的觉得是简体。

莫言垂头丧气，自己白写这么久，还丢人丢大发了，这丢人现眼的字迹自己还当着楚煜渊写了好几次。啊！毁灭吧这世界。

宽大温暖的手掌落到头顶安抚性的摸了摸。

看着楚煜渊柔和下来的目光，莫言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害羞的别过头，原来蓝颜也能祸水。

平复了一下心情，莫言不敢在看楚煜渊，趴在楚煜渊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一磺二硝三木炭，碾磨成粉后按照比例混合，可以用混有硝石的纸条作为引线，就不容易伤到人…”

“凌风！马上去准备东西！”不管小哥儿说的是不是真的，能尽快准备好是最好的。

楚煜渊看了一眼在房间里吃糕点的莫言，压低声音对流光道“记得让凌风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如果成了就让莲心回来。”

楚煜渊好久没有这么累了，看着一旁呼呼大睡的莫言，想起白日里这人怒瞪自己的模样，比以往更有生气，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坏人！”‘楚煜渊’脸色没了之前的冷冽，委屈的看着莫言，小声的骂了一句，他居然让言言生气了！自己这次可是忍耐了很久，没让那人发现，这才能顺利出来。

轻手轻脚的抱起莫言回到房间，贴心的给莫言把被子盖上，手掌看似随意的搭在莫言的肚子上，这里有两人的孩子，希望他想言言，是个软萌可爱的哥儿，软乎乎的。是个闺女也行。

绝对不能是男娃！要是想自己就更不好了！像自己就会与那个人相似…这个孩子会不会不是自己的。‘楚煜渊’越想越委屈，言言不能常见就算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