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43)

——那不是梦?

这个想法甫一浮出, 卫经和就觉得脸上发热:那昨日自己真的那般做了?他转念一想, 又生出些不安来,阿书不会不会觉得自己冒犯?

虽然心中忐忑,卫经和到底还是收拾齐整, 出门往城东去了。

*

而此刻同章客栈内,乔书正同她这次新交的朋友告别。

“你既是找到了想找的人, 咱们便就此别过罢。”顾云说得十分潇洒。不过,江湖上总是这样,同行或长或短的一段、之后便是分道扬镳。

乔书也并非矫情的人,虽然尚有些不舍,但仍开口道:“那我便祝云儿一帆风顺,早日同家人团聚。”

顾云常年冷着的一张脸泛出几分柔色来,唇角上挑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冲乔书点了点头,道:“你也是,若是……有什么难处、或是不如意的地方,过来原宁找我,我定帮你出气。”

乔书愣了愣,脸上不由带上了几分感激之色,不管她用不用得上,顾云这句承诺,可真是份量不轻。

“我在此便先谢过云儿了。”乔书也并未同她客套,只是冲她深施一礼,直起身来笑道,“若是云儿不嫌,遇事也可来琊州寻我。”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乔书看着顾云转身一步步远去,正待回客栈,却又瞧见了另一个人,“经和?”

卫经和路上碰见一个女子,总觉得她有些面熟,但此刻听到乔书的声音,就立刻将这事抛在了脑后,上前几步,向乔书行礼道:“对不住,阿书,昨日是我冒犯了。”

乔书对此本没什么在意的,此刻自然也轻松揭过这个话题。

卫经和是既松了口气,心中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卫经和巡视家业未完,乔书自然是按照母亲的吩咐,陪在他身边。

卫经和先前还觉得巡视家中这些产业,又繁琐又费时,现在却只恨不得这事儿再费时一些才好。但纵然卫经和尽力拖延,在外头呆了也不足两个月。

卫经和颇不甘愿地将乔书送回了琊州,但面上却分毫未露,甚至有闲心调笑乔书道:“下次见面,咱们的称呼可要变一变了。”说着,又倾身凑近乔书,在她耳侧轻喃道,“娘——子——”

乔书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点痒。

*

丙子年,九月廿六,宜嫁娶。

大红的囍字贴满了门窗,屋内的各处都用以红绸点缀,睁眼看去就是漫天耀目的红。

陆母站在乔书身后,用梳子细致地顺着她的头发,只是持梳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娘?”铜镜模模糊糊地,看不清陆母脸上的表情,乔书不由开口唤了一句。

陆母深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出口的泣音,只吐出一个略带颤抖的单字,“嗯?”

乔书倒是对陆母的心情有些理解,熟练地劝道:“您别难受,我嫁过去之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陆母哽咽了一声,“大喜的日子,说什么难受不难受的。娘是高兴、高兴……”她虽是这么说着,可泪水却顺着面颊往淌下。

陆母忙拿出绣帕按了按那两道泪痕,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劝道:“你去了卫家以后,万不可像家中这般任性了。你卫伯伯你也认识,是个和善的人,但做人媳妇,总是同一般小辈不太一样的。你可不能仗着公公脾气好,一直往家里跑,人家嘴上不说,心里给你记着呢。”

乔书自然是点头。

“可受了委屈,也不能憋着,回来同娘说。不管你嫁到哪儿去,都是咱们陆家的女儿,不能让人平白地欺负了去。”

“嗯。”

“……但也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儿。小卫是个好孩子,但这夫妻间,难免有些口角,你别脾气上来,总是和他拧着干,到时候受委屈的还是你自个儿。”

“好。”

……

陆母翻来覆去地嘱咐着,有些话重复了数遍,甚至有些话甚至是前后矛盾的,但乔书仍是一句都未反驳,逐句点头应了。

一直到外头唱了数遍“吉时到”,陆母才满面不舍地给她盖上了盖头,扶着她走出了房门。

陆志早就守在了门口,见人出来,忙低下身子去,背起了自己的姐姐。

“姐。”似乎被这气氛感染,陆志的声音也带了哭腔,“咱不嫁了、不嫁了,好不好?”

乔书有些艰难地抬起右手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说什么傻话呢。”

陆志又沉默了下来,等看到眼前的红轿子时,他又脚步一顿,对自家姐姐道:“若是卫经和待你不好,你回来同我说……我去揍他。”

乔书忍不住失笑摇头,这小子平日里“姐夫”、“姐夫”的叫得欢,到了这会儿又成了“卫经和”了。要是卫经和知道他今日这番话,怕不是得气死。

她这那摇头显然被陆志误会了,陆志有些急道:“我知道,我、我打不过他,但、但……我能叫上爹爹!”

说着,他转头向自家爹爹求助,陆父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但听到儿子这话,却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乔书的视线被红盖头遮住,自然不知道自家弟弟这儿戏的胡闹竟然真的将父亲牵扯其中,她被陆志这话逗得一笑,轻声道:“嗯,姐姐知道。”

鞭炮声、恭贺声、还有一旁人群切切的议论声混成一片,离轿子尚有些距离的卫经和自然听不清陆家这边的嘱托。

不过,他此刻一副晕乎乎傻笑的模样,别人说什么都是“同喜”、“同喜”两个字。便是真听到耳中,怕是也在脑中待不了半刻,就从另一只耳朵穿出去了。

*

陆家到卫家隔得着实不近,送亲的队伍要走上几日。而按照习俗,在拜堂前新人都不得相见。

卫经和觉得,这简直是他这辈子走得最长的一段路了,媳妇就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却不能见面。

终于遥遥地看见上纪的城墙,送亲的队伍按照商定的那样,在城外的村镇上歇上一夜,第二日再进城。

无论心里如何想着连夜进城、把堂拜了,但仅余的理智还是让卫经和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这镇上,为明日养精蓄锐。

但、安心休息……这怎么可能

一想到明日过后,阿书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卫经和就翻来覆去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直到月上中天,他仍是精精神神地盯着床帐发呆。

小镇上的床幔自然比不得家里,纵使有人来提前打点过了,但也只是用红绸装饰一番,让它染了几分喜气罢了。

卫经和摸了摸身下浆洗得有些硬的被褥,不由开始担心阿书能不能睡好了。

想着,他忍不住推开窗子,远远地去看乔书的住处。自然是没有看见的,两人屋子被远远地隔了开。

不过,他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往那边张望着,远处似乎有人提着灯笼往这边走来,相隔有些远了,看不清这人的形貌,卫经和只借着月光和烛影隐隐看到那是个穿着红衣的女子。

——是阿书吗?

卫经和止不住这般想着,他只失神了这么片刻,忽然自己屋顶上有人,他猛地转身,却发现自己分毫内力也使不出来。

——中毒?是什么时候?!!

来人却不由他深想,卫经和只觉脖颈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柳从云不客气地将卫经和往屋里一踹,轻巧地翻入房中,阖上了窗子。

又拎着卫经和的衣领,将他拖到了桌旁,然后将人怼到了椅子上。取出怀中的火折子、点亮油灯。

不过一阵,外面的更夫经过,瞧着这夜色中通明的屋子,止不住地摇头:就算是这些贵人,娶媳妇还不是紧张得睡不着觉哩。

直到那更夫走过了,柳从云才吹灭了油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未封口的书信放在桌上,然后拎着卫经和便从窗户中翻了出去。

第37章 拜堂

第二日清晨, 乔书醒来没过多久,外头便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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