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48)

既是打定了主意,这日崔维又端了药来的时候,乔书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夫君,妾……倒不觉得身上有哪里不适……这药……是不是可以停一停……”

崔维一愣,嗅了嗅屋中漫着的清苦,倏地展颜一笑,当真是光风霁月……

乔书看得愣了愣,有些迟钝地意识到,原主这夫君……长得还真不错。

注意到乔书的呆愣,崔维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端着药碗坐到了床沿,脸上满是宠溺,只是说出的话却与这表情截然不同。

“这可不行。”他拒绝得干脆利落,看着乔书脸上一瞬的错愕,他似乎更开心了。

他抬起手来,轻柔地将她脸侧的长发掖到了耳后,又顺手抚了抚她那鸦羽般黑亮的长发,轻声道:“你前些日子受了惊吓,腹中胎儿不稳,大夫说了,这药还要喝上几日。”

乔书:???

所以……原主还是个孕妇……

乔书呆愣的这会儿,崔维缓缓地凑近,便是这般近的距离,他清俊的面容上也没有丝毫瑕疵,乔书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唇上便触上了一片柔软,一触即离、并未深入。

乔书恍惚地睁开眼,便看见崔维冲她柔和地笑,眼中满是宠溺,“是为夫的疏忽,等我让人给你多备些蜜饯、糖果子来。”

那语气,倒像是哄小孩一般。

乔书:……

莫名觉得有点脸热。

……

虽说乔书得知了自己有孕,但她着实没什么实感,小腹平平坦坦的、丝毫没有鼓起来的迹象,孕期反应也一点都没有。

反倒是崔维十分紧张,几乎每隔个几日就让大夫来诊一次脉,平日里有些亲密之举都小心翼翼地克制着,生怕碰到她的小腹,夜里更是只歇在外间。

明明这般体贴了,可乔书总有一种错觉,崔维一点都不喜欢这孩子。

这感觉来的莫名,在崔维种种体贴之举下,很快就被乔书抛在脑后。

——可事实上,说“不喜欢”实在是太过轻微了,崔维对这个孩子说是“厌恶”、“痛恨”都不为过。

那蠢货死都死不干净,还留了个孽种在世上。

“忘尘”对身体损伤太大,虽说乔书在渐渐好转,但崔维也不敢赌,乔书能不能再承受住一次小产了。

——没关系,生下来也好。

婴孩那般脆弱,只消一场小病,便会在这世上消失……就连族谱中都不会有记载。

阿书初为人母,当然会难受。但、不妨事的,以后他们还会有一个、两个……更多的孩子。

她总去忘记那个不该存在的孽种的。

第40章 燕北

十多天后, 乔书那一天三顿的药,终于降到了一天一顿。而原本一见她一下床就紧张的崔维,也同意了她偶尔出门透透气了——出她的房间门。

这般又过了几日, 乔书渐渐觉得有些不对。

在以往的任务世界中,纵使对女子有再多的限制,但基本的社交还是有的,花宴、诗宴、茶宴……便是性子孤僻些的姑娘, 也有一两个手帕交。

可她醒来这许多天,没有收到一份请帖便罢了——可以理解为别人知晓她身体不好,故而不给她递帖子;更有甚者, 连上门探望的友人都无。

乔书有些纳闷, 按照崔维的描述,原主的性格怎么也算不得讨人嫌的那种, 怎么能一个朋友也没有?

她试探性地问了问自己的婢女, 结果却发现她身边所有伺候的人,竟都是新进换上的。

——这就有点奇怪了吧?

不过,这点小疑惑也很快就被解了,她问过那婢女没过几日, 崔维便提着一盒点心回来。

原主这夫君待她确实是极好的, 他似乎是个地方上的官员,白日里要去上衙, 但每日归家, 都会“顺路”买点小玩意回来,倒不是多名贵的东西,但很和人心意——起码合乔书的心意。

这次带回来的点心, 样式到算不得多,但每个都做工精致, 有小动物形状的,憨态可掬;也有做成花朵形的,精致可人……乔书盯着看了一阵,不由心生感慨:这一盒吃的,拿去做饰品,似乎也挑不出毛病来。

那边崔维看见乔书只是瞧这点心,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不由笑道:“怎么还是这毛病?点心便是拿来吃的。你这么只看不吃,难道要将它生生地放坏了?”这语气极为亲昵。

乔书也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倒是和原主的性子对上了。不过,她自己看着这点心没什么动口的欲·望,倒不只是因为它做得太过精美,而是因为……她当真不喜甜食。但无论哪个世界中,外售的点心,都以甜口居多。

半路出家任务方式的坏处之一:得跟着原主的喜好走——便是讨厌的东西,也得装出喜欢的模样来。

乔书暗自叹了口气,她迟疑一下,选了一个花苞形的糕点,在边沿处,轻轻咬了一小口。随着口中的咀嚼,她忍不住睁大了眼。

这点心确实是甜的,但意外的,她吃来却不觉得发腻……味道竟是不错。

因为期望太低,这会儿乔书由衷生出几分惊喜来,脸上强装的笑意也真实了许多。

那边崔维见乔书又咬了第二口,这才松了口气,他冲乔书解释道:“东边新开了家糕点铺子,说是大师傅是从京里的‘杏芳轩’回来的。我想着,你原来在京里就爱吃它家的糕点,所以带了点回来。”

原来……在京里……

所以……原主夫君原本应当是个京官吗?

乔书暗自推测着,她咽下口中的东西,冲着崔维感激道:“夫君费心了。”

崔维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了些惭愧之色,“若我有些本事,娘子便不必随我来这毅州受苦了。”

——这语气……合着他还是贬谪?

乔书将手里的糕点用帕子包着放下,轻轻拉过崔维的手腕,冲他柔柔地笑道:“夫君莫要如此说,夫君对妾如此疼宠,妾如何会觉得苦呢?”

“娘子……”

崔维声音也低了下来,他倾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将乔书揽在怀里。

……

不过那日过后,乔书倒是觉得有些明白了,原主一家应当因为崔维调任之故,刚从京里搬到毅州来。

——这调任里面应当还有些内情,不过崔维不愿意细说,乔书也没追着问。

这般看来,自己卧床这几日,没有友朋过来探看,倒是能说得通了。

至于她身边伺候的人,也应当是到了毅州之后新置办的。

乔书也探过崔维对口风,原主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自小伺候的丫鬟,但那丫鬟似乎路上遇了什么意外。原主同那丫鬟的关系应当不错,因为崔维被她问起时,不小心提起了这一茬,又急急忙忙地岔过了话去,似乎是怕引她伤心。

乔书疑心的点都一一解释通了,而原主的人生也十分顺遂,不像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执念——

她的丈夫对她极为爱重,一个妾室也无;而丈夫虽然仕途不知受了什么阻碍,但仍是一方大吏,故家中也算富裕……

乔书虽总觉得哪里别扭,但找不出缘由来,也只当是自己第一次执行这种半路接手的任务,所以觉得不适罢了。

*

这日,乔书算了算日子,发现她都醒了一个月有余。

她这些日子,揣摩着崔维态度,努力扮着原主。

乔书本有些担忧,毕竟看崔维的作态,应当和原主关系极为亲密,很有可能发现不对——但意外的,崔维竟没有丝毫怀疑。

乔书虽有些惊奇,但过了最容易被怀疑的第一个月后,她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一松,似乎孕期的症状也上来些,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到室内,照得人暖洋洋的、只想睡过去。

乔书晚间睡得太多了,此刻倒没什么困意,但这也不妨碍她躺在软榻上,沐浴着日光、闭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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