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50)

果然,崔维下一句话便是,“当年先师在世时,为夫与他的关系便生疏,之后,更是因为……一些事,生了嫌隙。”

似乎是乔书的错觉,崔维说“一些事”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事儿还与原主有关吗?

“此次他大破北虏、班师回朝,却于庆功宴之际骤然发难,说是朝中粮草供应不足预先的四成,宴会当场便捆了数个官员下狱。”

这个……有点嚣张啊……

乔书正兀自感慨,崔维却继续道:“他出征之时,我尚在京中任职。韬圭做事向来随心……我着实担忧……”

乔书品了品那句“向来随心”,倒是有些了悟——崔维这是怕易韬圭趁机寻私仇吧?

她心中却隐隐有个声音在在反驳这话:那人行事虽看起来是肆无顾忌,但心中自有准则,这种挟怨报复的事情,他是决计不会做的。

又是这莫名的感觉,乔书皱了皱眉,不由暗叹——原主同这位易将军的感情着实不错。

看着崔维满面忧愁,乔书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似的摩挲着,口中安慰道:“夫君莫要忧虑,公道自在青天,咱们问心无愧,自不必担忧那许多……若他当真冤屈了夫君,妾便是去告御状,也定当为夫君讨回公道。”

“告御状”这话,让崔维愣了愣,险些绷不住脸上的愁苦之色、笑出来——就凭那个不到十岁的小皇帝?阿书失忆这一回,可真是天真了许多。

不过,想到近来朝中那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的易韬圭,崔维也有些头疼:他那完全是一副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崔维自信自己收尾收得干净利落,但架不住易韬圭发疯啊。

与其到时候被他发现了什么、陷于被动,还不若他早些回到京城、主动同他对上。

“娘子的心意,为夫心领了。”崔维脸上还有些忧虑,但神情却渐渐松缓下来,似乎同乔书说了这一遭后,他心情也缓和了下来。

日头渐渐偏斜,影子也被拉长,崔维侧眸瞥见那近乎偎依的两道剪影,莫名地心情好了许多,眼中渐渐露出些真实的柔软来。

乔书觉得崔维似乎还有未尽之语,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偏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站起身来感慨道:“这几日忙于公务,竟没留意到这园中的梨花都开了……”

“娘子可有闲暇,陪为夫赏玩一番?”

乔书自然是应的。

……

崔维同乔书说后没几日,便开始准备往搬去京中的事宜。

好在他们本就刚来毅州,尚未来得及置办许多东西,真要搬走也十分容易。

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乔书好歹也经历过类似的世界背景,故而搬家时的行李打点,虽说是生疏,但还是磕磕绊绊地弄好了。

崔维本来怜惜她有孕在身,不必她处理这些琐事,但也没有如何反对。

后来,更是在她打点之时,神情温柔地陪在一边,似乎对管家一事升起了莫大的兴趣,听得津津有味。

*

因为乔书有孕在身,他们走得并不快,几日的路程,走走停停,生生走了大半个月才到了京郊附近。

眼见着离京城愈来愈近,崔维情绪似乎也有些奇怪,他几次拉住乔书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顾左右而言它。

不过这日,他看着郊野熟悉的景象,似乎终于决定开口。

崔维撩开马车一侧的车帘,示意乔书往外看,“娘子,你还记不记得此处?”

乔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了一个废弃的驿亭,周遭的景色也与寻常一般无二、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崔维似乎没注意到乔书的疑惑、也不需她的回答,径自往下说道:“娘子幼时性子开朗,常被韬圭带出城外玩耍。老师遣我来寻,你们却躲在林中。我无法,只得在驿亭中候着,等你们玩够了,再一同回去面见老师……”

乔书隐隐察觉出崔维这话里的不对——被“韬圭”带出去?

那边崔维仍在继续道:“我们同门师兄弟三人,娘子自幼便同韬圭最为要好……我同师弟那时都以为,老师会将你许给他。孰料……”

乔书心里一紧:听崔维此刻专门提起这事儿,显然是对此有些介意的,再想想原主对易韬圭那些莫名的记忆和好感。

——兄弟,你头上似乎有点绿啊……

想虽如此想,乔书可是有任务在身,万一崔维因为这个事儿将她给休了,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都是幼时的旧事,便是妾未忘记这许多,也记不分明了……”乔书侧了侧头,搭到了他的肩上,挽住他的手臂,轻声道,“妾既嫁与夫君,心里自然只念着夫君一人。”

“为夫并非此意!”崔维的声音略高了些,不复平日都温和从容、而是带着几分慌张解释道,“为夫自然是相信娘子的。”

他抬手扶住了乔书的肩膀,恳切地望着她,倒像是两人的角色颠倒了一般。

乔书被他这么一看,本能地想要避开,不过幸好还有几分理智,盈盈地回看了过去,感动道:“……夫君。”

身体那下意识躲避的行为,却让乔书心里咯噔一下

——原主不会真的把崔维绿了吧?

第42章 错过

崔维自然猜不到乔书的忧虑, 他见乔书信了自己先前的那番说辞,因为接近京城而沉下来的心情骤然明朗了许多。

但面上仍是忧虑忡忡,又待了一阵儿, 才似难以启齿道:“韬圭他对老师的许配……有些微词,他行事总是不拘礼法,又权势煊赫,无人敢出言劝他……”

崔维说得越多, 乔书的熟悉感越重,这朦胧恍惚的熟稔,是面对崔维时如何也没有的。

——都失忆了, 对一个外人还这么熟悉, 比对自己的夫君还熟悉!

乔书:有点想哭……

崔维似乎没有察觉道乔书的晃神,仍谆谆嘱托道:“我同娘子说这些, 也是想要娘子有些准备……都在京中, 若是日后不巧碰到了此人,他若有什么无礼之举,娘子莫要慌张,直接遣人来找为夫就是了。”

乔书神思恍惚地应了, 打定主意日后定要远远地避开燕北侯府——不管原主同他的关系到底正不正当, 躲着总没错处。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完成自己的任务——看崔维对妻子这爱重的态度,只要她不作死, 想必对方休妻的可能性不大……大概?

***

几日后, 燕北候府。

“启禀将军,地牢里那人招了,说是有人赠他‘千佛名经’, 要他对账目的问题睁只眼、闭只眼……银票直接放在公文之中,他并未与那人有直接接触。”

“千佛名经”本是佛经名称, 后渐又代指学子及第。不过,在官场之中,这词的含义中惊喜仍在、却不是那么见得人——它指的是行.贿,还是千两巨款的行.贿。

易韬圭听了那人的话,眼皮都没动一下,语气平淡道:“接着审……到了晚间,他若还不愿说,那就不必再开口了。”显然是并不相信这说辞。

颜奚进来的时候,正听见易韬圭的这话,他神情当即就不大好,再看到那禀报的士兵半分犹豫都没有,就领命去了之后,更是脸色一黑。

一个多月前,易韬圭直接在庆功宴上拿下数人,却并未送去刑部、大理寺之类的地方,而是直接关进了燕北候府的地牢里去了。

虽说随着皇族势弱,当权大臣家里多多少少都会有这么些机关,但像易韬圭这般明目张胆的,还真是头一遭,这可真是……在整个朝廷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不过,当时连颜奚也不冷静——任谁在外打了胜仗回来,就得知自己嫡亲的师妹被逼投缳,都冷静不下来。

他都生出了直接下毒、把这群人都恁死的想法。能险险克制住这个想法,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哪里抽得出心力、去看易韬圭的行为到底妥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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