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54)

乔书心知并非送信那人来得晚,而是她这几日身上乏力,早早就睡了。

她应了一声,便又在那丫头的服侍下、躺了回去。

那丫头拿着灯出去了,屋内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乔书闭上了眼,忽然听见外面三声蟾鸣。

她愣了愣,这几天都没下雨,哪来的□□?

*

“阿书、阿书,以后我来找你,就用这东西在窗上打三下,你听见声音,就过来开窗。”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单手上下抛着手中的石块。

他不知想到什么,耳根渐渐染上红色,原本流畅地动作霎时一顿,一个没接稳,石块砸到了地上,溅起了的碎屑擦过手背,有一丝丝的疼。他盯着手背看了一眼,突然摇头,“不行、不行,万一刚巧你开窗子,砸着你就坏了。”

新雨之后,塘边几声蛙鸣,少年的易韬圭福至心灵,一下子又扬起了笑,“我就学□□叫吧?要是冬天就学鸟叫……我叫三声,你来给我开窗。”

乔书忍不住“哧”地笑了出来,“‘蛙鸣鸱叫’……怨不得爹爹不让你来找我。”*

——什么鸣?什么叫?

易韬圭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疑问,但一低头,瞧见少女脸上盈盈笑意,耳尖又变得热烫,也顾不得乔书说的是何意思,只是下意识地点头,“……阿书说得是。”

第45章 共情

等乔书意识到后, 她已经推开了窗子。窗外空无一人,她松了口气之余,竟隐隐有些失落。

意识到心内的感受后, 她连忙摇了摇头,将这点心思甩倒了脑后。

但又忍不住回忆方才突然浮现的那段记忆……原主同易韬圭的情谊……

乔书觉得自己应该头疼的,明明这关系对任务有百害无一益。但想着那段记忆,她却忍不住会心一笑, 觉得心里涨涨软软的。

乔书忍不住将手覆到心口,原主残余的情感似乎对她的影响有些大了……

是好事、也是坏事。这意味着她和原主十分契合,被他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小了许多;但是, 影响太大, 也容易被同化……分不清原主和自己……任务结束,可能要让26看看, 自己需不需要去趟医疗部了。

想着这些事情, 乔书忍不住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想要关上窗子,檐下却传来一声焦急的“阿书”。

乔书诧异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易韬圭, 他整个人都湿淋淋的:夏日的薄衫紧紧贴在身上, 露出躯体上分明的肌肉轮廓,微曲的长发黏在脸上, 滴滴答答地往下滑着水珠, 整个人狼狈得很。

乔书愣了愣,一句“你怎么了?”脱口而出。话落,却紧紧抿住了唇, 往前送帕子的动作也生生地顿住了。

易韬圭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他深觉自己掉进池子里的原因十分丢人, 不愿意提起,支支吾吾也没说出来什么。

反倒是乔书,在那句关切之后,觉得事情还是当断则断的好,拖拖拉拉的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易将军。”

“阿书……你、你叫我韬圭……”易韬圭不知道从乔书的语气里察觉到什么,他慌忙打断了这话,想要将话题转开。

乔书倒是打定了主意说下去,没有搭他的茬,仍是接着道:“你我之间不管曾经如何,也都是过去了。如今我已嫁予崔郎,所思所想,不过是夫妻和睦、白头到老……”

“阿书!”易韬圭也顾不得控制声音,几乎是厉声喝止了她。

“夫人?”那守夜的小丫头本就刚睡,尚在浅眠,当即就被这声音惊醒,小声试探地唤了一句。

“无事,你睡罢。”乔书也扬声回了一句。

她再转过头来,易韬圭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乔书,并无没什么外露的怒气,只是眼中隐隐有波澜翻涌。

易韬圭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他有些艰难地勾起了唇,声音带了几分虚弱,“阿书,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是我不好,我以后多在家中……”

乔书隐隐听见外间的衣料窸窣声,大约那小丫头还不放心,想要进来看看。

乔书也顾不得听易韬圭在说些什么了,她伸手勾住窗扇,语速极快道:“妾不过是一介寻常女子、又是有夫之妇,着实当不起易将军的厚爱。过往种种也不过是年少无知,将军不要深究。”

乔书一边说着,一边关着窗户,待只剩一条缝隙后,她咬了咬下唇,倏地抬头看向易韬圭,“若是将军实难忘怀……那便只当她死了罢。”

这话说的也没错,她既然接手了原主的身体,原主自然早就故去了。

最后一道缝隙也在眼前封上,黑亮的眼眸彻底被挡在了窗后。

……她是认真的。

真的想同他撇清关系、真的想同崔维在一起……就连最后那句“只当她死了”都是认真的……

易韬圭突然恨起了自己对阿书的了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他连自我欺骗都做不到。

夏日的夜晚闷热但仍有凉风,吹过湿透了的衣衫,在身上泛起了丝丝凉意,却仿佛又将浑身都冻住了——从头到脚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心里恍惚生出疑问:北疆有过这么冷的冬天吗?

不、他在京城……

*

乔书一直都觉得自己身体很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半夜吹了一次风,便就病了。

身子仿佛有千斤重,动一动就费足了力气,口鼻间呼出的尽是热气,脑子也混混沌沌的。喝的药不过一会儿就全吐了出来,东西也都吃不下去。

崔维看着乔书惨白了一张脸,捏着鼻子生生得又灌了一碗药,不过半刻,便又捂住了嘴,似乎强行抑制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她本来就身形纤瘦,可这会儿更瘦了,面颊已经微微的凹陷下去。可是随着月份变大,小腹却早已显怀,高挺的腹部和纤弱的四肢对比鲜明,倒像是这孩子在汲取着母亲的生命一般。

这般想着,他落在乔书小腹上的视线不觉得露出些阴郁来。

乔书现在难受得紧,连反应都比往日慢了许多,自然没有注意到崔维这一闪而过的眼神。不过,也不知是本能、亦或是巧合,她撑着床面的手臂不自觉地抬起,护在小腹前面。

崔维看着她这动作,手指抽动了一下,脑中闪过窗外的那一滩水迹。

易韬圭……

——倒是小瞧他了。

*

而燕北侯府中,颜奚还未走进易韬圭的房间、只站在院中,便便闻到了一股酒气。他推开房门,涌出来的酒气,更是熏得他生生后退了几步。

往里看去,地上酒坛四散,一脸了无生趣的易韬圭,就那么坐在中间,面无表情地仰头灌酒。颜奚眼皮抽了抽、轻啧了一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易韬圭也有今天。

些微的幸灾乐祸之后,到底还是捏着鼻子走上前去,在易韬圭旁边的桌子上轻叩了两下,“喂,你这是打算喝死啊?”

易韬圭连眼珠都没转一下,仿佛没看到身旁多了个人一般,只举起酒坛来、仰首又灌了一口。

颜奚劈手去夺那酒坛,易韬圭却不愿放手,两人争夺间,坛中酒水全都洒了出来,泼了易韬圭一身,还又几滴溅到了颜奚身上,屋子里的酒味一时更重了。

颜奚是不太喜欢这股味道的,当即脸色一黑,也不和易韬圭抢了,抬手在坛身上狠狠一推,“哗啦”声响过,酒坛碎片散了一地。

看着易韬圭恍若未觉地又揭开另一个酒封,颜奚“呵”了一声,也不在白费力气动手了,而是淡淡地开口道:“你喝死在这儿,倒是正合崔维的意了。到时候他和阿书过得和和美美的,谁还记得你这个醉死的酒鬼?”

易韬圭拿酒的手一顿,终于抬眼去看颜奚,眼中满是警告。

“嘶——”颜奚假作害怕地抽了口凉气,脸上的表情又瞬间转为嘲讽,“你瞪我、瞪我也没用,难不成我说的不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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