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59)

……个鬼啊!!!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眼前这人是被你捆走了丈夫后、强掳过来的?

按说遇到这情形后, 不安、愤恨都是正常的, 乔书却因为熟悉的环境心生安慰。

对。

“熟悉”的环境……

屋内的陈设与崔宅的主屋一般无二,就连现在她躺着的这个软榻,无论是面料、厚薄,还是上头的纹路、图样, 都与她原本用的没甚区别。乔书想想这里头费的功夫, 就觉得脑子疼,再看看一脸自然的易韬圭。

——这可真是……变.态得浑然天成……

其实细看过去, 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 比方说外间的一面墙壁,崔宅里那悬着几副名家真迹,而易韬圭这里却是空荡荡的, 乔书看着那几个空置的兵器槽也能猜到,这里以前放的应当是武器之流。

她竟然觉得后者才更顺眼些……

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 乔书将自己转移到“怎么才能从这燕北侯府逃出去”这一议题上。

和易韬圭好好商量?

……有了前几次的碰壁,乔书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傻到这程度。

说轻了,对方不痛不痒;说重了,分分钟黑化给你看,比方说现在……她前脚刚说同他划清关系,后脚就被他掳到了燕北侯府。

乔书怀疑,自己再说重一点,易韬圭能直接把她锁在屋子里。

所以,还是得自力更生……

方才他说“起来走走”?

她确实要去“走走”了,不管想干什么,摸清地形至关重要。

乔书没答易韬圭的话,目不斜视地起身,穿上厚厚的外衫,又拿过屏风上的大氅披上。易韬圭几次想要伸手帮忙,都被乔书不着痕迹的避过,他也明白了乔书的意思。又想起上次,自己把阿书极喜欢的一件外衫打成了死结、只能将系带剪了,他不由讪讪地收了手。

乔书把自己裹成了个球,才走出门去,不过乍一站到外面,还是不由瑟缩了一下。

“冷?”易韬圭有些诧异出声,乔书瞥了眼他身上的单衣,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这满园秋景,他们俩一个尚过着夏天,一个却提早入了冬。

虽然满肚子的槽想吐,但是乔书腹诽了一阵还是沉默了下来。

多说多错……秉承着这个原则,乔书从被易韬圭带来燕北侯府后,就一句话也没同他说过。

得不到回答的易韬圭也不恼,仍亦步亦趋地跟着乔书,口中不停道:“你原先没这么怕冷的,怎么身体这么差了?我先前把颜奚支出京城了,不过他也就这几日回来,等他回来了,可要好好给你诊诊……”

易韬圭在那絮絮不停,乔书对他的话却是左耳进右耳出,一点都没过脑子。她一边走着,一边在脑中补充着燕北侯府的地形图。

——以前这事儿由26完成,乔书久未这么干,本以为会生疏了。

但意外的,她做得十分容易,好似以前已经做过,如今只是再度温故一遍罢了。

乔书在她住的地方附近转了一圈,略略生出些疲累来,便折身回去。

……她隔日便出去转一圈,一点点扩大着自己的活动范围,易韬圭似乎对此没有丝毫警惕,仍旧自说自话说得乐呵。

这会儿她走的地方已经贴近燕北侯府靠街的那壁墙了,乔书小心穿插着自己的行迹,不想让易韬圭看出点破绽来。

其实她着实是多虑了,对易韬圭而言:自己媳妇在自己家转悠,转哪不是转啊?有什么可警惕?

乔书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仍小心地继续着她的计划:她现在身子笨重,翻墙总是不太可能的,乔书都做好了钻狗洞和挖地道的打算了……这日却发现了一面漆红的小门,正开在北墙上,按乔书这几日的推测,这门外头就是燕北侯府的后街了。

她心中一动,神色却半点不变,与同时一般无二地转完了今天的时间。等回房后,又是一副倦怠的姿态,倚在了软榻上。

接连遭受了数日的冷暴力,易韬圭却没有半点恼怒,对他来说,只要乔书能留在燕北侯府,那便怎么都好。

不就是好几天不理人吗?阿书受了那么多委屈,还不许她发发脾气的?

与之相反,他心里甚至还有淡淡的喜意:阿书还愿意对他发脾气,这说明什么!?说明阿书心里还有他啊!

……逻辑感人却也自洽、半点毛病也没有。

但不管怎么说,乔书想要易韬圭放松警惕的想法,倒是阴错阳差地达成了。

*

易韬圭毕竟有公务在身,又时时有人因为他关押着崔维来上门闹事,他空的时间其实相当有限。

往往待不了多久,就匆匆离去,倒是他指得那个小丫鬟陪着乔书的时间长些。那小丫鬟瞧见乔书这日难得有兴致去翻看妆奁,也跟着瞅了一眼。

但只这一眼,她眉头就不由皱起来了,“夫人,奴婢瞧您这妆奁里的东西,都是许多年前的样式了,看着许久都没置换过了。要么奴婢同府里的采买说说,给夫人再购置一批的?”

这丫鬟叫红儿,看模样大约十六七岁,是个爱俏的年纪。虽然以她的月钱,那些贵重首饰也只能想想的,但走在路上,也总是免不了在头面铺子前,多站站、多看上两眼。

不过,她先头那话说完,又突然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忙摇头道:“……瞧奴婢说的,夫人的首饰,当然得让珠玉轩的当家亲到府上来商定的。”

乔书摇头道:“我又不爱摆弄这些东西,快不必找这么些麻烦了。”

乔书不愿意理易韬圭,但是对这个叫红儿的小丫鬟却不怎么为难,言辞都很亲切。她此刻心情不错,自然语气更软。

妆奁里的东西都十分眼熟,同她在崔宅的相差无几,放置的方式都差不多,她不费力就找出了自己想要的那只簪子,是只银簪、簪柄极细……

她又挑了几个其它的首饰,看着那银簪在其中丝毫不显突兀,这才开始挽起了发髻。

红儿显然不是惯常贴身伺候人的丫鬟,手上带着厚厚的一层茧子,做起事来倒是麻利,但遇到梳头发这种细致的活计,就有点抓瞎了,只会寥寥的几个样式,故而这几日都是乔书自己绾发。

见乔书站起身来,她木愣愣地瞧着,喃喃道:“真好看!”

全然不记得,自己方才还嫌弃这些首饰老气了。

……

乔书这几日也差不多摸清了易韬圭的作息了:他醒得早,不到四更天便起来,旋即便会直接过来她这里,瞧上一眼。

她这几日虽是一直昏昏欲睡,但是睡得却浅了,对此总是有所察觉的。但鉴于两人之间这复杂的关系,她选择的都是……装睡。

易韬圭一般会在床旁站上半刻到一刻钟不等,然后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乔书猜想,他应当是去练刀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再一身汗意地回来,重新站到了自己的床前。

这次站不了多久,便会匆匆走了,一般要晌午时分方才回来。

乔书侧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天未大明,尚带着几分昏暗……应当是卯时吧?乔书有些不确定地估计到。

到易韬圭回来,满打满算近两个时辰——足够了。

她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用着早膳,红儿端了粥过来,乔书伸手去接,左手“不慎”碰到了她的手腕。

红儿只觉得不知怎么的,一下就失了力气,手里的碗也端不住了,热腾腾的粥就这么泼了乔书一身。

“奴、奴婢该死!夫、夫人您、您……”红儿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说话都不顺畅了。

乔书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破绽,一瞬的惊诧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和,她轻轻拉起了跪在地下的红儿,拿着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温声道:“瞧你吓得,多大点事儿啊?”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污迹,笑道:“我今儿便觉得这衣裳配得不好,就是一时犯了懒、没去换。我想着前几日穿得那件秋香色的就好,就是让人去洗了……你去那边问问,若是洗好了,便给我拿过来,正好换上。”

岁既晏兮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