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67)

开口,声音低柔地说,“太医说了,你的喉咙需要休息。”

白榆艰难地又咽了一下口水,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狡黠也急迫。

她到现在,也没有忘了证明自己有用。谢玉弓固然对她生出情愫,但白榆自己也从不相信谎言滋生出来的爱。

她曾经无数次测试过,在谎言被戳穿之后,爱会十倍百倍的变成恨,没有例外。

白榆在谢玉弓松开她之后,又嘶哑地说:“对了,短箭上的铭文篆刻是段字,他们可能会诬害你的舅舅段洪亮……”

谢玉弓捏住了白榆的双唇,看着她片刻,缓慢起身,然后给白榆倒了一杯水过来。

又半跪在床上,勾着白榆的脖子将她抱起来,喂给她喝。

白榆本来也渴了,咕嘟嘟喝了一杯,谢玉弓再倒。白榆又喝了大半杯,表示自己够了。

但是谢玉弓许是没有照顾过人,他又倒了一次,水便顺着白榆的脖子,流入了她的衣襟。

她这才发现,九皇子妃的礼服已经被脱了,她现在只穿着一身中衣。

水迅速浸透了衣襟,谢玉弓仰头将那半杯茶水喝进去,杯子直接朝着地上“啪”地一扔。

而后双手抓着白榆的肩头将她放在枕头上,而后低下头开始喝水。

喝洒在白榆脖颈上和流入衣襟的那些水。

白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舅舅他,九殿下,九……唔。”

等谢玉弓喝饱了,白榆躺在那里,像被猛兽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的残骸,泥泞而凌乱。

她瞪着上方的人,满脑子的阴谋诡计都化为了谢玉弓身上包扎的地方又晕染开的两处红梅。

“你的伤口崩开了……”白榆干巴巴地说。

谢玉弓无所谓地低头看了一眼,而后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中箭后,没人知道我中毒,你为何不趁机杀了我?”

第34章

谢玉弓问完问题之后, 他便抬头看向了白榆。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唯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他非常想知道。

白榆也被问得呆愣住了。

她对上谢玉弓专注而压迫的视线, 觉得有种被一刀豁开到底的慌乱,有种想要躲藏起来的冲动。

当时谢玉弓中毒之后, 确实除了她之外无人知道。

二皇子甚至还派了个老太医来扫尾,她若是装着不知道,谢玉弓……会死吧?

就算不死, 也是半死不活。

白榆看向谢玉弓, 理智上的第一反应,是告诉她自己害怕谢玉弓死不透, 她会遭受报复。

可是白榆自己也明白, 这根本就说不通。

即便谢玉弓有反派的光环加身, 没能马上死了, 可是他必定会因为曼陀罗遭受重创, 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无法为自己辩解。

会像原本的剧情之中一样, 被几个皇子合力陷害入狱。

若是这个“自导自演”以求皇恩的罪名加在谢玉弓的身上,比七皇子更令人信服。

那他会在牢狱之中吃到比原剧情之中还要多的苦头, 他的舅舅段洪亮会被冤屈, 等到他蛰伏再起, 便是彻底黑化的他,成为了原剧情之中那个泯灭人性,杀兄杀弟杀父杀臣杀民的暴君。

可是这一切都跟白榆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如果那时候她不管谢玉弓, 她会在揭穿太子的恶行之后, 被鸿雁安排“死去”。

到时候谢玉弓就算是想要报复, 也只能去乱葬岗之中鞭尸,找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尸骸去撒气。

可是白榆却从未设想过那样的路。

或许是她向来只骗人,不害命。

或许是……是她和谢玉弓虽然于世界交界之中萍水相逢,却在各自的人生之中四面楚歌,同病相怜。

他们都是不受人喜爱待见的那一个,都在艰难的“表演”之中祈求一点偏爱,却无人肯慷慨给予。

白榆的手指又去无意识地搓动被子。

她被谢玉弓如有实质的视线钉在原地,像一个被强行拨开了蚌壳,任人肆意的河蚌,失控感让白榆分外不适。

她偏开头僵笑了一下,说:“九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想要杀九殿下?”

“我只恨自己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帮助九殿下!”白榆片刻后再把头扭过来,就已经伪装成了她平日里的虚伪模样。

谢玉弓却再次抓住了她搓动被子的手指,拉起来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他盯着白榆,眼中带着审视和估量,像是在看着白榆微张的蚌壳之中,到底有几两软肉,几颗珍珠。

用视线像巡视自己领地的狮王,一点点翻遍,一寸寸舔舐。

白榆额角和脖颈的青筋都不受控地绷紧。

谢玉弓把她搓动被子的两根手指,送入口中,不轻不重地咬了两下。

白榆吃痛要缩手,谢玉弓攥得很紧,盯得更紧。

白榆被看得几乎要窒息,谢玉弓才突然勾出了一点笑意,出声说道:“我知道了。”

什么?

你知道什么?

白榆瞪着他,到此刻已经完完全全地搞不懂谢玉弓怎么回事。

谢玉弓松开她被攥得泛白还带着牙印的指尖,伸手在白榆的面颊之上缓慢地勾开一点碎发,别在了白榆的鬓边和耳后,引起一阵细痒。

就和那天白榆假装睡觉,面颊上的触感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此刻的谢玉弓没有再慌乱地逃走,而是明目张胆地别完了碎发,手指又顺着白榆的耳边勾回来,白榆只觉得耳后到唇角一阵酥麻,谢玉弓的指尖就压进了她的嘴唇。

白榆偏开头,面颊泛起热意,她无比怀念谢玉弓之前撩拨一下就奓毛的样子,怎么一夕之间,他像个开闸泄洪的堤坝一般……说好了十九岁的纯情呢!

谢玉弓手指挑动白榆的舌尖,惩罚性地掐了一下,像是在惩戒她不说实话。

白榆疼得眼中泪意涌现,主要是窘迫。

还不能抵抗发火,因为她给自己操的人设是痴情于谢玉弓的卑微庶女。

九皇子的触碰她必然是求之不得。

她现在按理说应该演得像一些,十分配合,轻微颤抖什么的。

但是她真的做不到,谢玉弓不再伪装后的压迫感太强了。

白榆擅长在主动的关系之中游刃有余,不习惯作为一个被动方,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完全混乱的,她根本无法确定谢玉弓到底是真信了她的话,还是因为对她一时兴起,暂且留她一命的状况之下。

而白榆之前中了曼陀罗昏睡,自然不知道,在谢玉弓抱着昏死的白榆出门找太医,皇帝正派了鸿雁过来查看谢玉弓这个救驾皇儿的伤势。

谢玉弓当时满身浴血,紧紧抱着同样血染衣裙的九皇子妃的样子,有多么触目惊心,连鸿雁都没能掩盖住震惊的表情。

他还以为九皇子妃已经“死”了!

而鸿雁来时,屋子里恰好苏醒的刘太医被制住,谢玉弓将两个人的伤势一股脑怪在了刘太医的身上。

鸿雁见识了九皇子当真条理清晰地指控刘太医,也彻底信服了白榆之前说的,九皇子并非真的失心疯。

鸿雁之前和白榆谈话时心存的一点摇摆彻底消失,他迅速为谢玉弓安排好了一切,比皇帝交代的更加精细,甚至还将他中的两支短箭换过,交给了谢玉弓。

新的短箭对比之前的给谢玉弓看,新的没有镇南军的铭文。

谢玉弓当时眉梢直跳,他不怕中这些皇子们妖魔圈套,可是远在启南林海的,他唯一的舅舅段洪亮若是卷入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之中,谢玉弓是绝不允许的。

他感知到了鸿雁的异常,两个聪明人对视一眼,无须言语交流,便知道彼此已在一条船上。

谢玉弓察觉到鸿雁的归顺意图,比中了短箭后莫名弄了个救驾的名头都震惊。

要知道鸿雁是安和帝身边的一块铁板,作用也不仅仅是防止皇帝受奸佞蛊惑,他和安和帝是微末相伴的情谊,对皇子们之间和朝臣中间的争斗从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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