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94)

谢玉弓跪在屋内的恭桶旁吐得昏天暗地。

白榆脑子因为回暖的身体开始转动,风马牛不相及地想,他大概误会了自己。

他可能不只是怕水,他还晕船。

晕船是由于人体耳前庭神经敏感或者运动指令和大脑反馈不一致……

白榆甩了甩自己的脑子,听着谢玉弓痛苦的干呕声,咧开嘴笑了笑。

但是笑意未等弥散就消失了。

但她到底是起身了,还是要把这最后一场戏演好。

她先是脱了滴水最严重的外衫,然后走到里间,拍谢玉弓的后背,给他倒了点热水。

谢玉弓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一整天都在赶路,白榆吃了些,他一直都没什么胃口。

这会儿自然也是吐不出什么。

漱口后他单膝跪地,皱着眉咬着牙好生洗漱了一番。

他顾不上鬓边湿漉,面色惨白地看向白榆,连面具都因为他不管不顾地撩水洗脸,里面湿透,一直朝着下巴汇聚水流。

白榆伸手把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谢玉弓因为太难受了,抬了抬头,到底没有阻止。

但是面具摘下来之后,他就微微偏头向左。

白榆蹲在他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半晌开口说:“其实还好。”

她抬起手,贴着谢玉弓的脸向下滑了一下,触碰到了他的伤,他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碰到了最敏感纤薄的地方。

白榆说:“这里要是稍微化一

化,会像是带了特效妆,很酷的。”确实有些像麒麟化人呢。

白榆说的话谢玉弓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合起来却有听不懂的词。

他转头看向了白榆,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是不是今天不太舒服?”

他自己吐得快死了,竟然还问白榆是不是不舒服。

白榆勉强勾起嘴唇笑了一下,却有点像是在哭。

谢玉弓张开双臂抱住了浑身湿冷的白榆,坐在地上把她密密实实贴在自己尚算火热的心口。

摩挲她的湿发,用手一点点挤掉冰冷的雨水。

“别怕,博运河虽然水流有些凶,但是不算宽,明日一早我们就能抵达对岸,”谢玉弓低头亲吻白榆的湿发,“回程我们不坐船了,我带着你绕路……”

他自己怕水怕得要疯,便以己度人,觉得自己的王妃也因此不舒服。

白榆靠在他身前温度最高的地方,抽了抽鼻子,“嗯”了一声。

没有明天早上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说。

“有些冷,”白榆轻声道,“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谢玉弓闻言应了一声:“好”。

两个人相挟着去船舱温酒。

白榆的衣服湿了,谢玉弓要她去换,她懒得换,谢玉弓就拿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好。

外面风雨飘摇,船舱之中也只是微微摇晃。

两个人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把酒壶直接坐在炭火上暖酒,借着两盘点心热乎乎地喝了两杯。

两杯酒下肚,身子果然暖了起来,白榆又垫着袖口抓着酒壶,给两个人分别倒了一杯。

这一次谢玉弓才刚刚捏起酒杯,还未送到唇边,白榆便起身膝行至他身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谢玉弓没戴面具,又本能偏头。

白榆的面色红潮弥散,纵使湿发贴于面颊稍显狼狈,却如一颗熟透的蜜桃,只想让人顺着她的脸蛋啃上一口。

谢玉弓不受控制地盯着她看,白榆笑得太好看,他的血液疯狂且本能地涌动起来,甚至压住了胃袋烧灼的不适和翻滚。

白榆捏着茶杯伸出手臂道:“喝个交杯酒吧。”

谢玉弓:“……”

“补上我们新婚夜的遗憾。”白榆说,“那杯酒里的毒毁了你……这杯酒没有毒。”

白榆说得有些艰难,其实她充满了遗憾。

如果她再早一点,早一点点穿越过来,在原身没有给谢玉弓下毒的时候,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半面足以惊艳,若当真容颜完整,该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白榆眼中含泪,看着谢玉弓说:“如果……”

她才开口,就顿住了。

没有如果。

她这条命都是捡来的,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哪来的能力和资格选择什么时候来。

白榆咬了咬嘴唇,又笑道:“喝嘛?”

谢玉弓微微直起腰身,举着酒杯挽

过她的手臂,却没有去喝酒,而是倾身凑近她的面颊,吮掉了她面上的热泪。

从前的事情你不必再介意。谢玉弓说,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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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你撒谎成性,遭人欺骗还是……还是你不愿承认谎言,不断去撒新的谎去掩盖。

我都不在乎。

谢玉弓吮吻过白榆,端着她的手臂,看着她,将酒杯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白榆也随着他一饮而尽。

“啪”地一声,酒杯摔碎在地上。

白榆揪住了谢玉弓的衣领,谢玉弓紧紧掐住了白榆的腰身。

两人如同磁吸正负极,自然而然又无法抗拒地紧贴在一起。

唇齿开合,交换彼此口中未尽的甜酒。

身体相贴,交换他们被酒气激发的体温。

一个人的僵冷潮湿,变为两个人的滚烫炙热。

他们是摩擦的火石,稍稍撞击,便能花火四溅。

白榆的衣襟散开,在飘摇的船只上仰起头,看向昏暗的船舱顶部。

骤雨击打船身,与始终未曾停下过的琴音交织,像呜咽不止的女人。

谢玉弓亲切地,狠狠地亲吻着白榆的面颊双唇。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王妃是一株妖冶的曼陀罗、成瘾、致幻,一旦沾染过,感受过那种飘飘欲仙所求皆得的滋味,便再也无法戒断。

谢玉弓愿在她裙下做一个浪荡纨绔,终日与她相伴相会,朝暮浑噩,败光家财,冻死街头。

但是谢玉弓倒也还残存着一丝细如发丝般的理智,今夜他注定不能任由自己沉溺幻境。

因此他在最紧要的时候掐住白榆的腰身停住,气喘不休地说:“不行……等一下……”

谢玉弓的话音才刚刚一落,就听到“砰”的一声,船身遭受到了剧烈的撞击。

白榆和谢玉弓一起因船身陡然倾斜向船舱的侧边撞去。

谢玉弓护住白榆,在撞上船身的时候,用手臂垫在了白榆的身后和脑后。

炭火翻了,酒液浇在炭火之上,一时间河风随着大开的舱门肆意卷入,与屋内升起的酒液白气冲撞共舞。

“笃笃”声不绝于耳,那是箭.矢射中船身的声音,肖似骤雨,却更像战鼓。

谢玉弓回头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这和他预设的计划不同。

外面金戈相撞杀声不断,谢玉弓看了一眼怀中的白榆,她似乎醉了,眼神迷离面颊通红。

他怜爱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蛋。

说道:“别怕,我早告诉过你的,这是我的计划,你待在这里,睡一觉,明日便下船了。”

谢玉弓必须出去,他会在这交战之中,和安顺郡王一起“伤重”。

白榆看着谢玉弓,柔软的身体像是蚌壳里面没有了依傍就开始四处瘫开的软肉。

她笑着看谢玉弓,伸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布满伤疤的那边脸上亲吻了一下。

永别了,小月牙。

白榆知道外面震天的杀声不单单是谢玉弓的人,谢玉弓的计划与她说得详尽,没有撞船,动手也是在登岸之前,不会在博运河的中心,这样不利用“重伤抢救”。

太子谢玉山是世界之子,不会是一个任人搓圆揉扁的软柿子。剧情之中他也是同谢玉弓拉锯长达数年后,才最终被彻底黑化泯灭人性的谢玉弓杀死的。

他应当是识破了谢玉弓的计策,顺水推舟当真来“杀人灭口”了。

她是时候该走了。

这是最好的时机,因为这比她预设的“灌醉”因为晕船怕水不舒服的谢玉弓,伺机跳入水中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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