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156)

庄冬卿点头。

岑砚:“他的手呢?”

赵爷心头也嘶了口气,斟酌着道:“晚一点再换药吧,伤口太深了,可能……”

岑砚接过了话头,“愈合后手使不上力?”

哦,太深,伤到神经了,是有这个可能的,庄冬卿反应过来。

岑砚常年带兵的人,心里对这些伤和后遗症其实一清二楚,赵爷哪怕不说,他靠掂量,也能掂量个差不离。

赵爷只得如实道:“有这个可能,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只得配合着针灸,慢慢养一段时间再看。”

复健。

庄冬卿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他视线一动,岑砚立刻便道:“也不一定会,卿卿你别太担心。”

他原本就没担心……

担心的人是……

庄冬卿看向岑砚,确认他现在不大对劲。

要问的是他,否认的也是他……隐隐的,庄冬卿总感觉不好。

但面上还是尽量轻松道,“没事,伤的是左手,最多以后就举不起重物……”察觉到岑砚脸色变得难看,赶紧加快道,“反正我在王府,那么多仆佣,也不须得我亲自动手的。”

“唔,现在已经是富贵闲人了,哈,哈哈。”

庄冬卿笑。

岑砚却没笑出来。

目光死死锁在他手臂,气氛在庄冬卿的干笑后,安静得不太寻常。

“不会的,别想那么多。”

岑砚握住了庄冬卿的手,最终轻轻道。

气氛更奇怪了。

赵爷适时咳嗽了一声,“那什么,药已经熬好了,现在应该也凉了些,小少爷喝药吗?”

庄冬卿:“哦哦好,喝药。”

赵爷收针离开,六福将药端了进来。

好大一碗。

庄冬卿光是闻了下,脸就皱巴成了一团。

岑砚从六福手里接过果干,看着庄冬卿道,“喝完吃点甜的,卿卿。”

呜。

他是在意那点甜头吗?

他是根本就不喜欢喝中药。

眼巴巴看着岑砚,岑砚神色不变,庄冬卿意识到没得商量,嘴边一瘪,喝药。

苦,舌头苦掉了。

怎么能这么难喝。

这年代为什么还没有西药,要命!

一口气喝完,庄冬卿脸更皱巴了,岑砚:“很苦吗?”

庄冬卿把碗给了他,里面还剩一小口。

开玩笑的动作,孰料岑砚真的接了过去,喝了。

庄冬卿:“!”

岑砚平静咂了咂嘴:“是有点。”

不是,哥你真喝啊?!

庄冬卿还没反应过来,岑砚把果干咬进了嘴里,来吻庄冬卿。

那个感觉,很难形容,应该是苦的。

但岑砚嘴里的梅子是酸甜的。

随着口腔一寸寸被扫荡,庄冬卿始终没闭眼睛,就这样看着岑砚,岑砚却……很专注。

是真不嫌弃。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庄冬卿心绪复杂。

好的那只手按着岑砚的肩膀,本来想推开人的,但没舍得,反倒将人拉近了。

随着梅子从舌尖被抵过来,庄冬卿尝到了明确的甜味。

唇分。

又一粒梅子被岑砚极快地用手指抵进了庄冬卿舌尖。

两粒。

嘴里全都是梅子的甘甜了。

“还苦吗?”

岑砚问得认真,又温柔。

庄冬卿不知道苦不苦,只觉得很色。

耳根子还有些发热。

“不苦。”

庄冬卿看着岑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怎么了,阿砚?”

岑砚没说话,垂目。

庄冬卿极快道:“别说你没事啊,别诌我……唔。”

被再度吻上来,庄冬卿始料未及。

想着亲完再问,但这一吻漫长,方才他觉得岑砚是在品尝他嘴里的苦味,那么这个吻,更像是对方在慢慢品尝他的口齿……庄冬卿耳朵又红了点,倒不是不好意思,本能的反应罢了。

等岑砚放开他,庄冬卿难得地急喘了起来。

岑砚把脸埋入他颈项,鼻息悬在他皮肤之上,似要把他的气味全然吸入肺腑之中。

庄冬卿迷糊:“你……”

岑砚:“卿卿。”

脸贴蹭在他肩颈处,慢慢的碾,极亲昵,也极热切。

庄冬卿感觉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岑砚却说了两句不相关的话。

“钦天监开始算吉日了。”

“我们回封地吧,好不好?”

很轻,很温柔,不像是问话,倒像是请求。

第96章 受够

两句互相挨不到边的话, 说懵了庄冬卿。

下意识,“啊?!”

心里却慢慢反应了过来第一句指的什么。

不是他聪慧,因着遇“山匪”前, 庄冬卿心里总装着这些剧情, 翻来覆去地在盘, 故而此时岑砚提起个头,庄冬卿第一时间便对上了心中在意的节点。

说起来,这个事儿,当初还是他告诉岑砚的。

事关重大, 庄冬卿不由吞咽了下。

之前的旖旎瞬间消散, 庄冬卿:“你想说的难道是……”

“是。”

岑砚平静回复, 鼻息仍然贴着他颈侧皮肤,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此刻与他亲昵来得重要,哪怕……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盘亘上了心头。

庄冬卿却来不及细究。

已经开始了吗?

之前他告诉岑砚, 若是方士炼制新的丹药,开炉的时间须得是黄道吉日,故而, 需要钦天监参与计算, 在吉日吉时开炉,成丹。

已经开始算吉日……

也就意味着,新的丹药要成了。

要收尾了?

可岑安安才只有两岁。

原文里整个剧情横跨了五六年时间, 现在,就算算上他怀子的那一年, 满打满算,也就才过了三年。

而且, 李央准备好了吗?

庄冬卿不知道。

瞧着, 只能说, 他瞧着——不像。

思绪纷繁,沉淀了片刻,庄冬卿才记起岑砚还说了第二句,想了想,不太明白。

“什么叫,我们回封地?”

这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啊。

盛武帝拘着岑砚不准走,得改朝换代了才……

哦,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倒是也近了。

但庄冬卿不觉得岑砚是那个意思。

他并没有明确告知岑砚,服用新丹药的后果。

岑砚靠着他,下巴放在完好手臂那侧的肩头,轻声:“字面意思,我想回去了。”

顿了顿,岑砚闭目,“我有些倦了,卿卿。”

一切的一切。

意识到什么,庄冬卿没有说话。

抬手抚了抚岑砚的背脊,与他无声依偎。

“我当年入京伴读的时候,阿爹让我当个良臣,不要以陛下子侄的身份自处,哪怕得到陛下的关爱照拂,时时刻刻都要牢记着世子与属臣的身份。”

很罕见的,岑砚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相伴三年来,庄冬卿回忆了一番,除去太妃与陶太妃来那阵,这好似是岑砚第一次主动吐露。

“那几年,还是很想回去的,时不时就要想一下,什么时候能结束伴读回家。”

“但……”

长时间的停顿。

岑砚道:“其实阿爹等了我很久,后期用了很多吊命的药材,可惜,还是没撑到我赶回去。”

话很碎。

不过庄冬卿听懂了,讲的是老王爷病重,岑砚回封地继承爵位的事。

刚开始,庄冬卿记得是盛武帝不放人,后来派了人查看,发现老王爷是真的不行了,封地无继承人定要乱套,这才将岑砚放离了上京。

一路快马加鞭,可惜还是没赶上老王爷最后一面。

这应当是岑砚心底的一桩遗憾。

岑砚:“当时我就想,我不会再经历那些了。”

老王爷一走,王府便算是散了。

岑砚见老王妃和陶太妃实在是不对付,一个看不惯另一个,另一个却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与其拘在王府互相折磨,不如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于是由他做主,将两人分了府。

分府的那日,他还在外打仗,收服意图趁乱叛出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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