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39)

外围还是那些禁卫,又瞧见了庄冬卿一行人,不过这一次,他好似看到马身上绑了一把躺椅,“……”

这日子可真是越过越舒坦了。

禁卫慕了。

早晨换了个方向,找到了一片树桩,一行人就着树墩子刚好坐上一阵歇脚。

午间岑砚一行却没有来会和,只让护卫送了些早间他们打的猎物回来,柳七问护卫:“主子呢?”

“伴驾,陛下也想进来看看打猎,走动走动。”

护卫将东西递给柳七后,压低了声音,又道:“主子让你注意天。”

柳七微微颔首。

下午一行人往猎区深处行进,并且小心避开了圣驾的方向,庄冬卿看到了更开阔的景色,天大地大,人也跟着自然风光,心情愉悦起来。

庄冬卿:“是有谁打中了猎物带不走吗,两发诶,肯定很多吧。”

他看到了天空中的烟雾弹,猎场有约定,若是猎物太大,不好挪动,就放弹,自会有人寻去。

柳七闻言却变了神色,抬头确认过,确实是两发。

判断了下,也是圣驾方向,柳七当机立断:“走,上山路。”

侍卫领命。

说完,一行人的步伐都不一样了,庄冬卿性格再大条,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言不发,先紧着体力赶路。

其实他们今日路线很偏,走得也够远,但还未入山,便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纷至沓来。

柳七脚步一顿,护卫们紧握刀柄,等看到来人露了头,确认不是岑砚一行。

柳七:“拉弓。”

“射——”

如雨的箭簇发出,瞬间前行而来的人倒地一大片。

庄冬卿看到好多箭径直地穿透了人眼窝,刷的一下,扎到了脑子里,面色微变,但强压着,让自己镇定。

不愧是精兵,第一波人很快都被解决了。

柳七带着他们继续往山上走,庄冬卿问了一句,得到是望山方向的答案,心定了定。

柳七怕他惊慌,却没想到关键时刻,庄冬卿极为乖觉,纵然有些发抖,但他怎么说就怎么做,绝不提有的没的建议。

为了最大程度保存体力,后面的路,庄冬卿都坐在马上,柳七没上马,但是一位护卫和背着背包的六福也在他的指示下,上了马。

第二波人赶到的时候,他们有了损伤。

柳七:“这是瞧准了,要拿王府的人,继续,走。”

几次决定都极为果断,几乎快要到了山脚下,才再次听到马蹄声。

柳七知道他们是要什么,但东西并不在他们这拨人里,心中担忧岑砚,却仍旧理智地做着决定。

这一次,柳七让庄冬卿六福与轮换上马的那两个护卫先走。

他们留在原地。

“肯定还有第三拨人,上了山就不方便施展了,庄公子你先走,我们断后。”

庄冬卿只问了一句:“你不来吗?”

柳七摇头:“我体力并不好,跟着你们也只能是拖累,留在这儿我能做更多,我们带的东西也还没有用上,是要庄少爷你离开后,才能施展得开的。”

庄冬卿有些不舍,仍旧点了头。

柳七这下真的觉得他不错了。

定定看了眼庄冬卿,交代那两个护卫,“仔细照顾好小少爷,去吧。”

两位护卫领命。

上了山,庄冬卿很快明白了柳七的意思。

看着山脚下升起的浓白烟雾,护卫解释道:“柳主管用毒了。”

庄冬卿想了想自己目前的情况,确实需要他离开,柳七才敢放。

“小少爷不必担忧他们,人齐了才是目标,分散开来,随便找个野地儿猫着,他们各自都有保命的手段。”

庄冬卿点头,心惴惴,但不敢喊休息。

没想到,第一次亲眼看见杀人,是在这种时候。

山脚的烟雾燃了两三次,没人上山,庄冬卿:“过了望山,应当有村落,到时候我们去借宿。”

护卫诧异,“从未听过,小少爷说的可属实?”

应当是。

因为李央去过一个叫望山村的地方,从里面还带了人出来,日后成了他的一位心腹随从,但……只有这么些信息,庄冬卿也肯定不了。

他只道:“既然有水源,应当就有村落,猎场陛下已经很多年未来过,周遭想必有了变化,也未可知。”

是这个理,护卫点头。

一路过望山,半山树林太茂密,不得不弃了马,上到山顶庄冬卿走不动了,护卫背了他一段,感觉好一些,不愿过多消耗护卫体力,又下来继续走。

算是有惊无险。

等翻过望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护卫觉着应当是脱离危险了,只要庄冬卿不被俘,那王府就不会受到挟持,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带庄冬卿找个安全的地方,猫到兵变过去,再出来了。

到了望山另一侧的山脚下,庄冬卿实在走不动了,想休息会儿。

已经走出了够远,两个护卫都是精兵,也都知道庄冬卿不是一个人,对视一眼,点了头,一个陪护,一个去周遭放哨。

六福拿了水给庄冬卿喝,他这两日都背着好大一个包,里面装着求生的物资,是柳七一手安排的。

他们一行打猎带的东西也多,折凳都有,这个包便也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庄冬卿看见什么:“前面是不是一条河?”

护卫去看过,回来答是。

找到水源,那就好办了,沿途走,必定会发现人家。

但走着走着,他们竟是看见了有禁卫打扮的人,飘在水中。

护卫主动去查看,人翻过来,沉声道:“已经没气了,是飘过来的。”

又走了一段,论证了护卫的判断正确,两条溪流交汇处,他们沿途的那条清澈,另一条水面宽,水深,显然是一条主流。

主流那一边,水上浮了好多军士,一一看过,都早已亡故。

“不好,怎么有我们的人?!”

“他是跟着郝统领的!”

庄冬卿心一跳,眼角瞥到什么,拽了拽护卫,颤抖的手指向前方。

“主子!”

“主子!!”

岑砚不在河里,但右肩中了一箭,被冲到了河边的大石头上趴着。

一翻过来,面色惨白,身上有血迹,庄冬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会活到结局,心内不断安慰自己,但效果甚微。

还好,护卫会做急救,等岑砚几口将水吐尽,终于有了呼吸。

庄冬卿脑子懵懵的,伸手探过他鼻息,才肯定是活的。

是活的,也醒了,就是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暴击,“别管我,拿了我身上的封地虎符走,我被蛇咬了。”

庄冬卿脑子发白,“什、什么蛇?”

岑砚平静:“毒蛇。”

“咬到了哪儿?”

“腿。放了一片作陷阱,先咬的马,带出来的马都死了。”

庄冬卿心一抽,护卫已经先他一步,找到了小腿咬伤处,用刀划开衣服,一片青紫,已然肿大起来,庄冬卿还想着要不要人吸毒血之类的电视剧桥段,两个精兵已经跑到了河边,摸了会儿,极快抓了几条东西出来,放在岑砚伤口上。

“这是什么?”

“禀小少爷,是水蛭,我们封地的偏方,用来吸蛇毒极好。”

“哦哦。”是他脑子不好用了。

确实,云南温暖,虫蛇繁多,偏方应是比其他地方也多。

静静等了会儿,头几条水蛭都死了,后面几条活了下来,便不再吸毒血。

岑砚浑身没力,低声阻止道:“早就扩散了,别干这些有的没的。”

庄冬卿脑子从来没转这么快过,“不,不一定的!就算是毒蛇,咬人也不是每一口都分泌毒液的!”

对,对的,看过相关科普,他知道的。

庄冬卿:“你怎么笃定自己一定会死?!”

还反问上了。

岑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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