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52)

话说得飞快,走得也飞快。

关上门的那刻,庄冬卿觉得自己得到了重生……才怪!

啊啊啊啊啊,没了人,他的内心毫无顾忌地炸裂得更千疮百孔了!

都是些什么,他不承认呜呜呜!

无人在侧,庄冬卿终于完成了无声但汹涌的崩溃,钻进被子,将自己整个都裹起来。

完了,完了,他还怎么做人以后。

不想活了。

呜。

一盏茶……两盏茶……

第三盏茶的功夫,庄冬卿终于再叫了六福进去。

脸还是红着的,但双眼已然失去了光芒。

麻了,麻完了。

那么大一个帅哥,擦身的时候都忍住了,毒发的时候却没有……

上一次白嫖肚子里揣了一个,这次又会是什么?

庄冬卿想,想不出来。

六福给他换衣,他就老老实实当提线木偶。

系带的时候,六福咦了一声,接着伸手在庄冬卿脖颈侧面伸手揩了下,揩不掉,六福奇怪:“是撞到了哪里吗?”

庄冬卿跟着低头,发现人还没有死透,还能再起来重新死一遍。

是一个深紫的,带着不清晰牙印的,在脖子侧面能被衣服遮盖住的,

吻痕。

还怪贴心呢,咬在能被衣服盖住的地方……才怪啊啊啊!

鲨了他吧,现在,立刻,马上!

庄冬卿内心二次暴走……

表现方式参考第一次,但略有不同。

这次甚至不需要被子,他直接原地自闭!

腾腾腾腾,脸上的温度也在迅速攀升,然后红透了去。

……

呜,别问,问就是不想活了,想死。

*

伺候完庄冬卿穿衣洗漱,他家少爷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六福思来想去,到底没有让赵爷进来诊脉,反而转头去找了岑砚。

嗯,这段时间是这样的,吃喝生活上的事,他问庄冬卿,拿不准的,问岑砚。

目前是庄冬卿不对劲,那自然只有找王爷。

岑砚还在和郝三徐四柳七说话,但一直留意着主屋的动静,余光瞧见六福靠近,便主动问道:“怎么了?”

六福看了主屋一眼,支吾着,“少爷他,有点不太对……”

几双眼睛盯着,还知道给庄冬卿留点脸面,没说具体。

岑砚:“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看看,你先让他用早饭。”

六福应诺。

岑砚这边大致谈好,庄冬卿也麻木不仁地在屋内吃完了早点。

一张面皮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没脸这样在外用饭。

六福收拾好碗筷,岑砚恰好推开了门。

“王爷。”六福叫了声,庄冬卿背脊僵硬。

“嗯,出去吧。”岑砚道。

六福走了。

屋内只剩下庄冬卿和岑砚了。

庄冬卿看着岑砚,如果不是脸颊通红,或许眼神里的义愤填膺会被表达得更到位。

通红着一张脸,岑砚见了,只想发笑。

当然,忍住了。

被庄冬卿盯得太执着,岑砚扬了扬眉。

庄冬卿一字一句道,“你把枕头,留到了我床上……”

“嗯。”

庄冬卿继续控诉,“还在我身上留了印子!”

那么大一口青紫,过分!

岑砚:“不是衣服能盖住吗?”

“……”

呜,这话说完更过分了!

庄冬卿脸颊都鼓了起来,气的,看得岑砚手痒,想戳一下。

庄冬卿坚持不懈地死盯着岑砚,终于,把人看笑了。

庄冬卿:“……”

谢谢,更自闭了。

笑罢,岑砚却是不徐不疾道:“我伺候你一晚上,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还没和你计较,你倒是先怄上了?”

庄冬卿语噎。

眼神往别的方向瞥。

心虚。

岑砚:“哦对,还是带着伤伺候您……”

脑海中闪过些画面,庄冬卿抠手手。

他昨天,是不是还压到了岑砚伤口来着?

救命!

岑砚点头,眼眉舒展:“嗯,把枕头留到了你床上,还在你身上留了印子,小少爷不高兴,知道了,还有什么生气的,来,一道说说?”

庄冬卿:“……”

庄冬卿:“……没了。”

“就,就这两个。”

底气已经虚了下去。

岑砚却道:“我故意的。”

庄冬卿:“?”眼睛都瞪大了。

岑砚指尖动了动,越发想捏一捏眼前人的脸颊。

心里过着昨夜的情景,偏面上端得一本正经道:“如果什么都不留,怕你醒了过后,又以为是在发梦呢。”

“……”

岑砚:“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风姿只有梦中人能及’的鬼话了。”

庄冬卿沉默。

如果没有枕头和吻痕……

视线飘忽得更厉害了,完全不敢看岑砚。

可恶,好有道理啊!

岑砚:“还是说你不想认账?”

庄冬卿耳朵也被问红了,低头,极小声道:“……哪有。”

“行,认就好。”

得了准话,不等庄冬卿反应,岑砚又正色:“这些都可以过后再说,赵爷来了,先让他给你看看吧。”

“这个毒有些古怪在,还是小心为好。”

庄冬卿愣愣抬头,从岑砚眼底看到了担忧。

是哦,他身上还有残留的毒素。

这般一想,那些羞耻扭捏的情绪又散了大半,身体要紧,庄冬卿点了点头。

*

赵爷只身进屋,问诊的时候边上只有岑砚陪着。

“嘶——”

“这……”

赵爷搭脉的手从左手换到了右手,拧着眉,又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庄冬卿惴惴。

岑砚却镇定,“有什么问题?”

赵爷又把了会儿脉,才开口道:“脉象,不一样了。”

“毒发作过了吗?”

得到岑砚的回答:“头天晚上有一次,昨晚比较厉害。”

看着庄冬卿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赵爷:“怎么处理的呢?”

“头天吹了风,散了散热便好了,昨晚纾解了下。”

一问一答,岑砚说得面不改色,庄冬卿却羞耻,脚趾扣地听了会儿,抬眼去看赵爷,见赵爷面色无有异样,渐渐又放下心来。

只当自己在医生面前是一块猪肉,不能讳疾忌医!

虽则脉象有所改变,但庄冬卿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孩子也挺好,赵爷只说观察着。

之后便会启程回王府,这个安排也合理,岑砚点了点头,“可以。”

瞧完岑砚便与赵爷双双出了门,当着柳七几人的面,赵爷又给岑砚号了脉,看过蛇咬的位置,庆幸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这蛇竟然没分泌毒液。”

岑砚想到什么,垂目:“也是恰好碰到了庄冬卿他们一行。”

“身上的伤……”

岑砚:“刀伤都还好,箭伤有些崩裂,回了府再看吧。”

见此处条件简陋,赵爷也不固执,点头应好。

等柳七郝三与徐四开始检查车架、配合收拾此间物什、去给东家酬谢金的时候,趁着只有他们两人,赵爷才又开口道:“我见小少爷面嫩,还有些问题想问问主子。”

岑砚示意他说。

赵爷:“主子碰了小少爷吗?”

岑砚:“他毒发的时候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带着纾解的。”顿了顿,又补充,“期间他一直说我身上有香气,安抚的时候亲过他。”

赵爷:“果然。”

岑砚不解。

赵爷斟酌了一阵,低声道:“回府先问问小少爷的意思吧,看他还要喝药施针与否,如果他同意,那也可以试试,不过……”

“不过?”

赵爷:“之前一直施针喝药,但我感觉小少爷脉象变化并不大,今天小少爷的脉象却有了明显的不同,恐怕……施针喝药并不能真正的拔出毒素。”

之前赵爷反复说过这毒邪性。

听得无用,岑砚也并不意外。

赵爷小心翼翼道:“小少爷的情况特殊,现在也不能下猛药拔毒,如若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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