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一刀捅了我(穿书)(190)

作者:卷边的纸 阅读记录

脑出血的患者血管脆弱得很,需要静养,不能动气。因为一旦生气、愤懑,肾上腺激素会疯狂飙升,致使心跳与血液流动加速,引发血压升高。

血压升高,脆弱的血管承受不住,便会瞬间破裂出血,从头上流出,此之所谓脑出血。

成帝这次留了这么多血,恐是神仙难救,就算是现在立刻穿越到北京协和医院,都不一定能救得回来。

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偏离了苏霁的预设,她如今只能站在角落,看着太子处置着乱象。

“这该如何是好?”太子眉头紧蹙,向后召人,扬声呼喊着,“太医!叫太医!”

宫人闻声而至,七手八脚地将成帝抬到了起居室的榻上,另一边亦有宫人匆匆跑去太医院,将值班的太医请了过来。

今日恰是李太医当值,他拎了个惯用的黑木匣子,便只身过了来,只见皇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地躺在了榻上,唯有发上沾染的鲜血尚未干涸,预示着看似平静的一面下潜藏着的巨大危机。

太子本陪侍在侧,见李太医来了,便腾挪了地方给李太医,让他把脉医治。

“如何?”太子比想象中更为冷静,镇定地问李太医。

“太子殿下,皇上的病情……臣亦无能为力,为今之计,只能开几副滋补的方子,用参汤吊着精神。”李太医细细地看了两三遍,再又道,“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罢。”太子听此,面色亦阴郁了下去。

“如今皇上的病情,可谓病入膏肓,还请太子殿下做好打算,有些心理准备。”李太医迟疑了一下,终究直言道,“看皇上如今这势态,恐就在这一两日内了。”

太子闻此,黑曜石一般的瞳仁急剧地皱缩了下,才又恢复了神态,正色道:“本宫知晓了。李太医,您入宫奉职前就是直隶府内有名的医者,来到了宫中,更是治了不少疑难杂症,宫中交口称赞。本宫只想问一句,吾父虽危,可还有缓解之法?”

李太医沉眸,叹息了一声,道:“此病难以救治,微臣亦毫无办法。不过,微臣听闻,元彻殿的苏霁姑娘精通医理,能解常人不能解之症,上次皇上出血,就是苏霁照拂料理的,若是臣料理,不一定有此神效。若是遣人去问问苏霁姑娘,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李太医说完这些,便自去了旁边的僻静暖阁内,写下方子。

只是李太医未曾看到,其实苏霁正混迹在乾清宫中,并未离去。

太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宫中诸事交代完毕,便离开了起居处,去了前厅,那里早便等着一众大臣,他们一听说皇上病危之事,便纷纷乘着轿子入宫。

“太子殿下,如今里头情况如何?”楼丞相垂眸,一上来便询问成帝病情。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默无声息地摇了摇头。

那厢群臣不禁物议沸腾,而楼丞相又问:“太子殿下,前几日皇上还好好儿地,只听闻身体愈发康健了,中间出了什么事儿,竟然就如此了?”

太子只是:“恐是前几日风冷,吹了些风,再加上前几日与群臣争辩了许久出征漠北之事,一时气恼,便如此了。”

太子如此说着,只字未提苏霁之事。

楼丞相因此叹息了声,道:“陛下忧国忧民,积劳成疾,竟至如此。”

六部尚书及中书门下内官员皆是一阵沉默,并未有人接下此话,只是个个恭敬地拱手垂视。既不认同,亦不反对。

这倒是让楼丞相自讨了个没趣儿,只得继续又说了几句,缓解难堪:“微臣提议,该广罗各地名医,许下重金,发布悬赏,举全国之力医治陛下。”

六部尚书及中书门下内官员又是一阵沉默。

太子听此,并未见任何情绪,只是微微啜饮了口茶,道:“本宫亦是如此认为。”

这时六部官员才齐声道:“太子殿下英明。”其中新赴任不久的户部尚书道:“微臣这就派发出去,令各州县广布贴,再去户籍中翻查医籍之民,看是否有人能治此病。”

太子听此,只是微微颔首,却并未看向户部尚书,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望着楼丞相,眼中神色意味深长。

楼丞相知太子这是借此彰显威仪,却亦是无可奈何,成帝生病的这月余,朝政之事皆问太子,太子由此威信更甚。

太子羽翼已丰,不再好摆弄了。若是成帝此刻薨逝,太子即位可谓名正言顺,饶是楼尚书想破了脑袋,也并未有任何理由能阻止;若是成帝由此大病,不再理朝政,那太子亦是名正言顺监国之人,监国个一两年,根基只会越来越深,此时同正式即位亦没有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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