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一刀捅了我(穿书)(56)

作者:卷边的纸 阅读记录

“你是楼家的女儿罢,本宫记得你。”太子不露痕迹地换了心绪,含笑道,“怎么?太后也召你入宫赴宴了?”

楼女史闻言欣喜极了,道:“妾身……妾身其实并未受邀,只是深宫寂寞,便想来凑个热闹,来瞧瞧殿上诸人,也来瞧瞧……太子您。”

楼女史起身,却瞧太子仍旧怔怔地瞧着远处出神,期期艾艾地道:“太子?”

太子思绪又回了来,看着眼前的楼女史,问:“还有何事?”

楼女史忙道:“无事,既如此,妾身告退了。”

太子应了一声,面上喜色转瞬即逝,眸色上略带了忧愁,他瞥向远处的苏霁,心事重重地盯着茶杯,不发一言。

不多时,皇上搀扶着太后,坐在最上首的主座上,其余诸人都差不多到了,在座上安稳地坐着,不发一言。唯有萧贵妃酸酸溜溜地开口:“老寿星的宴席上,东西果然都是最好的,只可惜我的堂儿没这个口福。”

太后裹着熊皮袄子,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坐下,听萧贵妃如此说,道:“哀家老了,生辰也不欲大操办了。棣儿是哀家的嫡长孙,又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有棣儿一个承欢膝下,哀家便知足了。”

太子连忙起身道:“祖母过誉了。”

萧贵妃愤愤地,却不敢言语——果然来这宴席,纯是受气来了。

以前她圣眷正隆时,太后的生辰宴,她从来是抱病不去的。可是现在为了堂儿,为了争得一点宠爱,她只能放下兰陵贵女的高傲,来了这宴席中,甚至还准备了才艺。

宴会便这样,在一片看不见的硝烟中开始了。苏霁知道,这场宴席的重头戏就是才艺表演——明说是彩衣娱亲,博得太后一笑,实际上宫妃们争奇斗艳,不过为了皇上垂怜一眼罢了。

不过苏霁不知道的是,开头第一个表演的竟是太子。只见太子端坐在舞雩台上,面前一把桐面梓底的、墨色漆灰的古琴,看上面斑驳纹路,像是有些年头了。

太子一双纤长的手抚在琴身上,琴音泠泠,深沉而庄重的声音由舞雩台传至每个人耳中。苏霁虽然身上没有一个音乐细菌,对这些一窍不通,但空耳听,也觉得悦耳极了。

苏霁不禁抬头,远远地望着太子抚琴时认真的模样——真像古画中画的那样,翩翩君子在台上悠然地坐着,抚琴,吟诗……

苏霁正在想象的世界自由飞翔,不知觉一曲终了,琴音恍然停止。苏霁痴痴地看向台上,只见太子缓缓地起身,眸中一片烟波雾霭,向宴席的方向深沉地望了一眼。

苏霁总觉得,那眼神是在看向她。不过,根据科学研究表明,人的自恋心理作祟,别人看任何人,人都会潜意识地认为是自己。

“闻弦知雅意。”皇上赞叹道,“你的琴艺又精进了。”

太子含笑自谦,之后便退下了。

接下来,前有陈采女弹琵琶,后有张贵人扇子舞,却都无法与太子琴声之精妙相提并论。

“赵贵人,霓裳羽衣舞。”唱礼太监道。

苏霁递了眼神给两个小太监,然后精神高度集中,只盯着赵嘉柔与她底下的舞雩台。

赵嘉柔起势,将鬓钗簪满的头埋入桃色的水袖中,乐声渐起,那藏在水袖中的俊脸半露,犹抱琵琶,下个瞬间,赵嘉柔挥动灵巧的双臂,水袖随之飞舞到天上,像是漫天飞舞的桃花瓣儿。

苏霁看得呆了,但是仍旧分神去看舞雩台的水下——最里头的水面上上下下,不时激起水花儿。

苏霁冷哼一声,果然有猫腻。只见那两个小太监早已奉了命,见到舞雩台底下有人,便悄悄地绕了过去,在宴席看不到的舞台背面下水,预备去捉底下的人。

两个人的力气总是比一个人强些,任那贼人水性再好,扑腾了一会儿,便再也支撑不住,被苏霁的两个小太监捉住,将他撕扯到岸上。

宴席中,早有人已经看到了三个人撕斗的身影,只是皇上看得兴味正浓,站了起来,不时击掌,显得激动极了。这位皇上性子急,爱杀人,他们不敢出声打扰。

苏霁以为那贼人已经捉住,便安心看赵嘉柔的水袖舞。此时,表演已至尾声,赵嘉柔一跃而起,飘飞的水袖与跃起的赵嘉柔相互映衬,仿若真的是月宫中仙女儿一般。

赵嘉柔重重地落在了台上,只听“咔哒”一声,舞雩台承受不住这压力,直接垮了。梓木料四散而飞,整个木质结构的台子完全地塌了。赵嘉柔面色虽慌乱,却仍完成了最后的收尾动作,随着破碎的木板一齐落入水中。

苏霁瞪大了眼睛,现在那两个太监正捉着那贼人,哪有多一双的手脚去救赵嘉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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