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心：“……我知道。”

所以你们才会留下久别重逢的眼泪。

纳兰墨道：“这些人类之中，还有我们的仇敌。”

青鬼扭过头：“哼。”

沈时心：“……”

她也知道，还有鬼对吧，还有你们的死对头。

纳兰墨继续道：“但是还有一些，既不属于我们，也不属于仇人。”

沈时心：“……？”

哈？

何霖皱起眉：“你们的意思是，还有编制外的？”

沈时心：“哦。”

纳兰墨道：“别哦，不仅如此，还有你们人类。”

何霖看了一眼沈时心：“冯睿这是给我们搞了个大杂烩？”

沈时心：“……你别说了。”她已经猜到冯睿那个死老头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了。

纳兰墨：“你们懂吧，就是……”

“就是你们也分不清谁是妖怪，谁是鬼，谁是编制外，谁是人。”沈时心捂住了脑袋，她现在的思路已经完全清晰了。

分类筛选，将正确的妖怪带回四方街。

纳兰墨道：“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谁才是我们的亲人，这里的气息太混乱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程度不一样的气息，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长期在一块蹦迪，味儿都混了。”

沈时心惊了，蹦迪还有这功能呢？

纳兰墨怎么会看不出沈时心在想什么，他道：“正常来说是不会这样的，但是他们明显是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当初之所以画地分居，就是因为当气味发生混乱的时候，会分不清到底是妖族还是鬼族，毕竟千万年之前，我们还是一家人来着。”

沈时心有点唏嘘，万年之前还是好朋友，结果现在打成了这个样子，结果还不是混在一块就分不出来了。

何霖道：“不然你们凑合一下，我们一块带回去。”

这样多省事啊！

“你想的美！”

“坚决不可以！”

青鬼和纳兰墨同时开口，两个人眼中闪烁着仇恨的气息，他们两个死死地盯着对方，眼神交汇处电光火石，片刻后，一妖一鬼同时梗过脖子。

“哼！”

何霖：“……”

好了他懂了，一起带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纳兰墨拒绝和青鬼沟通，但和沈时心说话还是很和气的，他道：“虽然说我们的同类和旁边的傻子我分不清楚，但是混杂在其中的人类我还是很容易分出来的。”

青鬼：“你才是傻子。”

纳兰墨：“傻子，傻子，傻子傻子！”

何霖及时劝阻住了更加弱智的争吵：“谁是人，你们给我列个名单。”

能认出谁是人，这样也减少了一点工作量。

纳兰墨嘿嘿发出一声怪笑：“不用那么麻烦，就一个，那村长。”

沈时心惊讶道：“就一个？没有别人了？”

纳兰墨道：“当然，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我觉得他简直是个幸运儿，我们打群架的时候都凑不了这么多人，他一个人就有一百多个妖怪们跟他跳舞，简直就是人生赢家，诶，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

沈时心：“……”

何霖：“……”

对不起，他们一点都没有这么觉得。

*

沈时心和何霖敲了好半天村长家的大门，唯一的人类从门缝中畏畏缩缩的露出一只眼睛，并不是很想开门的样子。

沈时心见到他的样子，又气又有点同情他。

看到一只会说话的猪都害怕成这样，作为这个村子里唯一的人类每天和妖魔鬼怪们跳广场舞，不知道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会不会激动地晕过去。

沈时心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真相告诉村长。

何霖拍了拍沈时心的肩膀，示意她退后。

“大叔，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至于刚才那只猪，只是个灵器而已，他不会说话的，是我们刚才吓唬你来着的，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妹妹平时就皮，就喜欢恶作剧，你别害怕啊。”

沈时心：“？”

沈时心：“不是……”何霖你不要脸了吗，谁是你妹妹？

何霖转过头，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是吧，妹妹。”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事儿是你们家猪惹出来的不是你担着谁担着想搞定就快点配合我”的样子，让沈时心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

沈时心太熟悉这个表情了。

小时候何霖想弄谁，露出的就是这种表情。

沈时心很真实的道歉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霖微微叹气，果然，还是平时的相处方式感觉要好一些。

虽然沈时心妥协了，但是慧初很不高兴：“不是你说谁……”宠物猪呢！

沈时心给了慧初一个刀子眼。

慧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