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苏+番外(16)
赶快把树种下去。
祁沉知道阿啄有些害怕,但以为是那个贸然动手的小辈把他吓到了,正欲动手,只见灵树掉落了数片叶子,直直地刺向那位弟子。
弟子举剑一挡,只挡住了绝大部分,几片叶子破开招式,割裂了他的肌肤。
灵树动手,是它的事,祁沉仍然想给他一些教训。
张舍连忙说:“祁师弟,李师弟动手是他的不对,如今也已经受到了教训,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而且宗门也不允许弟子间相互打斗。”
祁沉冷冷地道:“你又是哪位?”
祁沉是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但这话听在张舍耳朵里,意思就是“你算老几?有什么面子?”。
张舍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前些日子,在主殿见过一面。”
祁沉不记得他的脸,但是记得那日在主殿见到的人,都出了手。
怎么他不追究,这帮小辈反而得寸进尺了。
“怎么,你还想动手么?”
张舍僵硬地说:“我只是好意提醒,此树是齐与真君的,不可随意取走。”
祁沉冷声道:“这是我的树。”
何灼使劲点头:“对!这是我们的树。”
听到雏鸟所言,祁沉的心情略微好转,绒羽细软的手感让他眉眼逐渐舒展开:“罢了,此事我不再追究,你们自行离去。”
张舍嘴角一抽:“祁师弟,哪怕你是方长老唯一的子嗣,齐与真君的东西也不是你能动的。”
祁沉:“???”
何灼:“???”
围观弟子:“!!!”
“怪不得他行事如此猖狂。”
“原来是方长老的儿子。”
“张师兄说的对!真君的东西不是你能动的!”
一个人激动起来后,群情激愤,纷纷拿起法器要对祁沉出手。
何灼见状扭头问:“他们还不知道你是齐与真君的弟子么?”
祁沉点头:“应是如此。”
何灼激动地说:“快把你那个令牌拿出来,亮瞎他们的狗眼。”
祁沉这会儿明白了,阿啄喜欢用动物来比喻人。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动物?”
何灼懵了:“啊?”
祁沉垂眸,看着呆呆的阿啄,重复道:“你觉得我像什么动物?”
何灼不理解,人家都要打过来了,祁沉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难道要变身么?
张舍知道祁沉与灵宠关系好,若不是有这层关系,他都要以为祁沉在和一只鸟打情骂俏了。
“祁师弟——”
话没有说完,就看到祁沉脸色不悦地扔出一块黑金色的令牌。令牌浮在空中,映出两个大字——千兮。
“千兮,这、这难道是千兮令?”
“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方长老的儿子啊!”
“所以方长老和齐与真君关系如此亲密么?”
张舍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越来越诡异,听到“关系亲密”两个字,他有一瞬间都想歪了。
“祁师弟,是真君让你来的么?”
祁沉依旧没有搭理他,收起千兮令,举着树御剑离开。
张舍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怀。
竟与真君有五分相像!
*
“往左往左。”
“右边一点。”
“对对对,就是这里。”
何灼指挥完,祁沉便把树栽种下去。
刚触碰到土,根须就深深地扎了下去,不用祁沉费力气,自己立了起来,苍翠挺拔。
何灼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树,感慨道:“还是种下去好看。”
似乎是知道他在夸自己,一片叶子飘了过来,在何灼身上蹭了蹭,缓缓掉落在脚边。
何灼动动小翅膀:“快把我放到树上,我想试着飞一下。”
祁沉摇头:“你还小。”
何灼哼啾了一声:“谁告诉你小鸟不可以飞的?”
祁沉无奈,弯腰将雏鸟捧起,放到了树干上,手指轻点,雏鸟身上覆了一层无形的灵气。
何灼往下探了探脑袋,在树下看的时候不觉得高,真的到了树上,还是有点高的。
“要是我飞不动,你要接住我啊!”
祁沉抿了抿唇:“你可以飞的。”
何灼在原地扇了扇翅膀,发现了双爪逐渐离开了树干,他真的飞起来了!
“你看!我——”
感受到了不对劲,飞起两厘米高的雏鸟眼睛一眯,大吼:“你是不是在帮我!”
祁沉点头:“你想飞。”
祁沉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我不想飞了。”
祁沉满意了:“好。”
说完把手伸到树干旁,想让雏鸟回来。
何灼扭头,不想搭理他。
祁沉挠了挠雏鸟的下巴:“乖。”
何灼往旁边走了几步,躲开祁沉的手。
他看看前方的湖,又看看脚下的树,犹豫片刻跳到祁沉的手上:“往后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