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的锐利视线盯着，秦宣宣心头乱跳，求救似的看向杜慕言，却见他正悠闲地望着她，显然并不准备替她解释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秦宣宣想干脆什么都不解释，让警察把杜慕言抓进去喝茶好了。

“我们……我们是男女朋友……”秦宣宣低着头小声解释道。

警察狐疑地看看杜慕言，视线又很快转到秦宣宣身上，“男女朋友？那你刚才怎么挣扎得那么剧烈？”

秦宣宣眼角余光瞥到杜慕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半点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能抬头红着脸道：“我们闹着玩呢……”

“真的？”警察依旧不信，“你别怕他，有我在，他不可能再伤害你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秦宣宣忙道。

好说歹说，又以现场的萤火虫为证，警察才终于相信是这对小情侣到公园来放萤火虫玩，顺道玩起了情趣。

等警察将秦宣宣和杜慕言好好教育了一通之后，秦宣宣已经完全抬不起头来了。她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几乎从未被老师骂过，更何况被警察逮住教育。这次经历，她绝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了。

等看不到警察的背影了，秦宣宣气哼哼地转头瞪着杜慕言，结果却看到他脸上灿烂的笑容，顿时怒气更盛。

“你还笑！”她用力锤了他一下。现在她的心脏还在狂乱地跳动着，刚才真是太丢脸了！

杜慕言将秦宣宣的手握在手心，眼底的笑意遮掩不住，“我喜欢你对别人宣布我们的关系。”

秦宣宣一怔，愣是从他满含笑意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不安。在跟他的关系上，对外她一直采取了相对遮掩的姿态，能不告诉别人就不告诉别人。她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被太多人注目，她会很不自在，所以称为杜慕言女朋友这件事，她的心中一直有隐忧。她喜欢他是毋庸置疑的，可她也怕或许哪一天她就受不了舆论压力退缩了。杜慕言毕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在小小的吴市，他的八卦是狗仔队们最喜欢的素材。

她忽然往前一撞，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犹豫着环上他的腰，喃喃道：“对不起……”

两人正式确立男女朋友关系之后，秦宣宣几乎从未主动亲近过自己，她这一番举动，令杜慕言心头大喜，随即紧紧地回抱住她，身子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明白宣宣的歉意从何而来，他也乐于见到她的这种歉意。如此一来，她会更喜欢他一点，再喜欢他一点，直到最后爱上他，再也离不开她……他是那么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愿意用任何东西去换。

“宣宣，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杜慕言紧紧拥着秦宣宣，声音温柔缱绻，“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秦宣宣闭着眼睛，耳中是杜慕言善解人意的情话，只觉得眼睛忍不住发胀，搂着他腰的手也更紧了些。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喜欢杜慕言了……

虽说很想一直抱着秦宣宣直到天荒地老，但毕竟时间不早，这里又有些凉，他舍不得秦宣宣受冻，杜慕言便主动开口道：“宣宣，我们回去吧。”

“好。”秦宣宣低低地应了一声。

看秦宣宣虽然应了声，却并没有动的意思，杜慕言忽而一笑，轻轻松开她，弯下腰，左手从她膝弯下穿过，将她横抱起来。

秦宣宣没有准备，口中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你干什么啊！”

“我抱你回去。你不是早就说时间不早，该回去了么？”杜慕言一低头便几乎擦碰到秦宣宣娇嫩的脸蛋，他故意多说了两句，温软的气息细细密密地喷洒在秦宣宣的脸上。

秦宣宣几乎没听清杜慕言的话，脸上的触感让她如同过电似的忙垂了头，一手紧紧拉着杜慕言胸前的衣服，低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我知道。”杜慕言点头，“但我就是想抱着你。”

秦宣宣有些气急，有时候她是真的被杜慕言的无赖打败了。

时间是真的不早了，一路幽静，杜慕言抱着秦宣宣，步伐稳健，恍惚间有种正抱着他的新娘走向教堂的错觉。

“宣宣……”他低喃道。

秦宣宣没应声，等着他的下文。

杜慕言却没再开口。他知道，就算他现在再度求婚，她也是不会答应的。

秦宣宣没等到杜慕言的下文，悄悄抬起头，只望见了他坚毅侧脸那仿佛带着淡淡忧伤的轮廓。

她呼吸一窒，却怎么也想象不到，能有什么事，会让杜慕言烦恼到甚至忧伤。她还以为，现在的杜慕言，已经不会为任何事情烦恼了。钱虽不是万能的，却能用钱买到很多乐趣。她隐隐有所觉，杜慕言的忧伤是源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