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被下药了。”

怪不得顾雨迟总觉得昨晚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听于学谦锤了一下桌子，说道：“怪不得，怪不得。”

顾雨迟：“你不是很享受吗？”

于学谦没有说话，只是将酒推远了，说道：“我们不喝酒，喝酒误事。”

不喝酒便不喝酒，顾雨迟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量着酒里下药，是什么人下的药，下的什么药，为什么下药？

他问谢沉。

谢沉一边吞下顾雨迟喂到嘴边的肉片，一边回答道：“不知道，不知道。”

嘴边的筷子僵住了，没有撤走，顾雨迟摸了摸谢沉的长发，说道：“你这差点就‘一问三不知’。下这种药，无非就是想让人撞见我和小于，嗯哼，这种卑鄙的伎俩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学谦：“确实很熟悉。”

顾雨迟又夹起一些肉菜，放在谢沉的碗里。“你吃。或许，和上一次算计你的是同一拨人。”

于学谦看着顾雨迟一脸淡定，自己想了想，“上次父亲同我说，二哥被陷害是皇……”于学谦顿了顿，将两个字隐去，“……之争。二哥不过是被牵连的。你说这一次会不会也是……”

顾雨迟上下打量了于学谦一番，说道：“有长进了。”

于学谦听了也不高兴，伸手就去和他打闹。

大概是性子相似，又或者是两次的救命之恩，让于学谦对顾雨迟有一种别样的亲近。这人，看起来有点冷，有些事情非要谈到钱财上，可人还是好人。

在他的帮助下，西南军才度过好几次难关。

顾雨迟挡了几下，就不再理会，自顾自给谢沉添菜盛汤，让形单影只的于学谦好生嫉妒。

想要说什么，抬眼就对上了谢沉冷冽的目光，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顿饭吃得再好，顾雨迟也得回去了。

好在还有个“系统11”在一边充当联络员。顾雨迟有些奇怪，这个“系统11”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一个人，倒像是冷冰冰的程序。

可很多东西，因为他的权限不足，不能够看到。

就像是“命运线”这种几乎都能有剧透能力的功能，也只有像橙子那样比较高级的人员才能够查到。

说起橙子，自从那次之后，她还来过不少次。只不过态度好了许多，尤其是当她发现顾雨迟重新布置了房子之后，还为顾雨迟的新装修风格发出赞叹。

在她那儿，顾雨迟也获得更多的信息，比如说这个系统位面的由来，和一些有关于系统所做的事情。

系统位面，据说是由两位神，或者是说能力很强的人开辟的一个特殊的位面。

而系统和宿主要做的事情就是维护或者破坏当前的世界的命运线。

命运线的不同会使得世界发生变化，最后逐渐影响，最终让一个世界稳定下来，保持在一个不会影响其他世界的状态。

具体的因果关系，顾雨迟也不是很明白，既要维护又要破坏？

维护什么？破坏什么呢？

他们要做的只是根据指示，尽可能地完成任务而已。

至于最终命运线的掌控会有更厉害的人，更高级别的工作人员把控。

但他也知道，一个世界出现两个宿主、两个系统，似乎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先例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上次橙子来时，躲躲闪闪的眼神似乎有了很好的解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与他密切相关的事情正在发生。

人，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不能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想要倾诉。

于二哥的信到家了，于学谦打开二哥的回信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比起含糊其辞的爹爹，二哥信中所说的一切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二哥的调查更加详细，把各方势力，各种厉害关系写得清楚。只是来的人手里拿着于学谦的玉佩，身上又没什么特别的印记，于二哥实在是猜不出他是谁的人。

只能够，通过获得利益的这些人入手，调查这件事情。

在信的末尾，于二哥写着，“小鱼，薛子城并非良人”，这一行字更是让于学谦看得热泪盈眶。

他的好二哥不但没有怪他，远在千里之外还在牵挂着他。

可他和薛子城的事情，实在是无法理清楚，就像是他们就应该纠缠在一起似的。

他该怎么面对薛子城呢？

于学谦抬头，只看见房间的另一角坐着谢沉，他不言不语不喜不悲，依旧是一身黑如墨的衣裳，在那儿，不像个人。

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一个雕塑。

真不懂得，为什么顾雨迟会喜欢这个人，难道是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人？

就算是在于学谦的注视下，谢沉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