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鞘点头，忽然觉得自己后颈凉飕飕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小声说道，“离我远点。”

章眺站在叶鞘身边都没听清楚，问道，“叶队，怎么了？”

叶鞘说道，“没事，你继续说。”

夏筱闭着眼睛，紧紧贴在叶鞘的后背上浑身哆嗦，哪怕成了鬼这也是她第一次离尸体这么近，她都觉得自己闻到了血腥味，她吓坏了。

章眺也没有在意，接着说道，“问过周围的人，他们……”

叶鞘忽然扭头看了下四周，他好像听见什么声音却又拿不准。

哪怕双手捂着耳朵，章眺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传过来。夏筱这下连脖子都缩起来了，小声嘟囔道，“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临兵斗者……”

“草。”叶鞘再也忍不住骂了一声，那絮絮叨叨的声音弄的他脑子都乱了，“哪个傻缺念咒呢？”

“叶队你怎么了？”章眺有些茫然看向叶鞘，“你说什么？”

叶鞘看向章眺，意识到怕是那个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微微皱眉说道，“没事，我是觉得现场有点乱。”

“哦。”章眺挠了挠头，当初更乱的现场他们也遇到过叶鞘也没有这样，“叶队，我觉得自从你上次遇险后，就有点神神叨叨的，你前几天还让我偷偷去你家装监控，难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有人跟踪你？有危险吗？”

叶鞘看着成事不足的章眺，“不是和你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吗？”

章眺说道，“这周围也没别人啊。”

是没有别人，但是有个鬼，还他妈的是个会念经的鬼。

叶鞘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鬼的声音，是个还带着哭腔的小姑娘，一个会念经怕死人的鬼？叶鞘揉了把脸说道，“你接着说。”

章眺有些怀疑问道，“叶队你真的没事吧？”

叶鞘嗯了一声，单手揉了揉耳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能听到那个鬼的声音，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再说几句恐怕他就要被人当成神经病了。

章眺这才接着说起来打探到的消息，“死者的身份暂时无法确定，目前也没有寻找到目击者。”

叶鞘点了下头，仔细观察着四周，这一片是老城区，这家早餐店也是改建的，内里设施简陋，打扫的还算干净，早餐店内部和周围都没有摄像头，“老板是哪位？”

章眺看了一下，就指了下正在做笔录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脸色难看，眼中还带着恐惧身体下意识的往警察身边靠近，叶鞘过去的时候，就听见同事在问，“你确定离开的时候门窗都是锁好的吗？”

“确定，我家只卖早饭，到十点半的时候就开始收拾，大概十一点就关门了，我媳妇每天都会检查门窗。”老板大概四十五岁上下，“警察同志，我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啊，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现在案情还没有明了，警察也不好多说什么，接着问道，“你几点来的，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吗？几点发现的尸体？”

老板说道，“是锁好的，我用钥匙开的门，大概五点左右，因为要早点开始准备东西，想煮豆浆的时候发现的，可能在五点二十？应该是这个时间，是我老婆发现的，我就报警了。”

因为离尸体远了一些，夏筱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特别是现场有不少穿警服的人，她整个鬼都放松了不少，听着老板的话，嘟囔道，“这和没有线索有什么区别吗？”

叶鞘只当没听到，带着章眺一起去检查了门窗等地方，章眺说道，“这里平时就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忙乎，有时候他们的儿子会来帮忙，周围都是老邻居，说老板和老板娘为人和善，很少和人发生争执也没什么仇家。”

章眺说了半天，见叶鞘什么都没有说，问道，“叶队，你在听吗？为什么不理我？你在想什么？”

叶鞘蹲下来，哪怕章眺说现场保护相对完整，却也不代表真的完整，在警察来之前已经引来了围观群众，有些人还进来看过尸体，多亏没有引来记者和死者的家属，倒不是叶鞘对记者或者死者家属有意见，而是他们容易情绪激动，破坏现场或者拿走重要证据。

“因为你说的废话太多。”叶鞘站起身走到外面，章眺跟了过去，和叶鞘一起检查门框。

从屋里出来，夏筱绕着叶鞘飘来飘去，还很有好奇心，叶鞘看哪里她就去研究哪里，有时候还直接穿墙而过，不过遇到人迎面走来还会下意识的避开，“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叶鞘眼神闪了下，拍了下章眺肩膀，“你看看这边有什么线索，我去窗户那边看看。”

章眺应了下来，叶鞘发现他进屋后，背后凉意加重，特别是在经过厨房的时候，又开始听见念经的声音，等到了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叶鞘忽然小声问道，“喂，小鬼这里有你同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