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流放(63)

狰理解地点头。这附近的冬季来临会非常迅猛,往往昨天还能光着身子在外面跑,但第二天寒风一来,外面就冷得让人立不住脚,而当大雪降落时,没有哪个部落的人会冒死在雪原上寻找食物,除非真活不下去了。

那种冻到骨头里的寒冷,哪怕在身上裹了再多皮毛都没用。最可怕的是如果不能在晚上赶回部落,很多人的灵魂会在晚上被雪神悄无声息地带去做奴隶,早上醒来只剩下一具具冻僵的尸体。

部落里从没有战士在冬天出外远行,原战等人是第一例。狰知道这是酋长向老祭司妥协的结果,也知道不管冬天还是春天,都必将会有此一行,只是对于老祭司的迫切和逼迫,狰从心里感到不舒服。

他明白老祭司在担心什么,只觉得他的担心十分可笑。

黑原族、息壤族、飞沙族,三族早已是一体,分开来,哪个部族都不可能单独成活,只有聚在一起,他们才能抵抗附近部落的攻击,才能在其他三季得到更多的收获。

“猎,带他们回来!”狰再次用右拳砸向自己的胸膛。

猎的回答是同样右拳捶胸。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奴隶纷纷跪下。

酋长和老祭司来了。

单手托着严默臀部,像抱小孩一样抱着他的原战把少年放到了地上,同时也把行李放下。

严默把木矛交给他。

原战握紧木矛站直。

其他人也都放下行李,手持木矛与原战站成一排。

猎和冰作为三级战士排在队伍最左端,猎站在第一位。顺位数过来,便是猎、冰、战、山、雕、猛、牙这样的排列,这个排列也暗示了七人的武力值高低。

人流分开,酋长和祭司大驾来临。

奴隶们全部跪下,战士们右手握拳捶向左胸。

严默躲在草町和蚊生等奴隶身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其他奴隶都是跪,只有他坐在地上。

其实严默早上偷看过自己的伤腿,被他和原战砍断的部位经过两天三夜的时间,已经愈合得只剩下一道深深的红痕,手按上去已经不会感到疼痛,试着走了两步也没什么问题。但他还是把伤腿绑了起来,假装自己还没好。

“你们是部落的勇士!”前方健壮的酋长握拳砸向自己的胸膛,大声吼道。

原战等人手持木矛捣向地面,同时张口低喝:“嚯!”

“部落等待你们归来!”

“嚯!”木矛又是齐齐一捣地面。

“祭司将赐福于你们。”酋长说完,老祭司秋实动了。

严默心想这就说完了?就没有更多鼓励?没有任何承诺?没有给他们的亲人许下任何好处?是这酋长天生就不爱说话,还是这里的部落酋长说话都这德行?

此时,木矛捣地的声音密集起来,广场中的战士们都发出了低沉的喝声。

在战士们有节奏的低喝声中,老祭司向原战等人走去。

老祭司的头发全部披散开,遮住了大半脸庞,他的脸上画着奇怪的纹路,配着深色复杂的刺青,看起来相当诡异和恐怖。

老祭司脖子上挂的项链也最为繁复,一重重垂挂在胸前,有兽牙、人牙、骨头、石头、果实、羽毛等各种东西组成。

也许这些挂饰都有各自的含义,但严默看不懂。每族祭司的饰品含义都不太一样,他又不是真的祭司弟子,这种东西大概也只有祭司和其弟子明白其中意思。

老祭司手上持的不是长矛,而是类似权杖一样的木杖,杖头是一颗骷髅头,看着像人类,但在两个眼眶的上部、眉心正中还有一个洞,看起来就好像这颗骷髅头有三只眼睛。

那叫秋宁的祭司弟子手捧一个石锅,锅里燃烧着什么,冒出青色的烟雾。

老祭司先手持权杖围着原战等七人走了一圈,边走边用权杖分别点向七人,嘴中也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奴隶可不配让他祝福,自然不会被他包含其中。

走完,他来到秋宁面前,低头深深吸了一口那股青色的烟雾。

随即,老祭司的身体抖动起来,脑袋以一种奇怪的频率画着圈抖动着。

严默瞅了瞅那烟雾,猜测里面应该有令人致幻的药草。可惜不能弄一点来,某些致幻药草用的好可以在治疗上起到意想不到的疗效,在他来的那个世界,至今仍有某些比较原始的部落,拿一些致幻药草当作麻醉剂或止痛剂来使用。

忽然!

老祭司的身体在一阵剧烈抖动后一下变得僵直。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直愣愣地望向远方。

严默偷偷看过去,这才发现老祭司的额头中央竟然画了一只眼睛的图案。

那图案相当逼真,加上老祭司此时的表情,就好像他没有在用自己的双眼看物,而是在用额头的第三只眼遥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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