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一心想谋反(47)
“你们随奴家来吧,奴家就住在这附近。”女子那娇婉柔媚的声挠的人心痒难耐。
采青看了眼坐着的苏阮,苏阮许是寒风吹得狠了些,头有些痛,脑子里一片浆糊,犹豫之下采青道:“那就劳烦姑娘你了。”
女子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宅院,推开斑驳的朱门女子引着两人走了进去。
“寒舍简陋,还望夫人莫要在意。”
采青扶着苏阮莞尔道:“不会的,我还得多谢姑娘您呢,若不是您我们怕是要冻死在外头了。”
女子不语走向一旁暖炉掀开熏笼点燃了炉篦上的银炭,顷刻间升起冉冉薄雾氤氲来,暖意笼了一室。
苏阮这下也算缓过神来了,她捧着怀里尚有余热的手炉,细细打量着那位女子,女子进了内室便摘了那帷帽,端看那眉眼她觉着是个美人。
看得久了苏阮感觉这位姑娘瞧着有些眼熟,她试探的问道:“你可是七姑娘?”
那身形样貌,尤其她那眉心的花钿像极了那京都花魁七姑娘。
女子闻声手一顿,她惊愕的瞥了眼苏阮,她依旧以面纱半遮脸未露自己的娇容,怎得苏阮会识破她。
“夫人知道是奴家?”七姑娘不再隐瞒身份直言。
苏阮婉言道:“我也是记着七姑娘你眉心的花钿才认出你的。”
七姑娘失神的轻抚着眉心上的花钿,花钿边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甚是扎眼,她怅然道:“是吗,不知夫人来这城东做什么?”
“这跟着相爷来这走走罢了。”苏阮淡笑着回应并未吐露真的来意。
见套不出什么话来,七姑娘也只得作罢,她柔声道:“那夫人怎得独自一人在外头闲逛呢?”
苏阮沉吟道:“这城东不比城西,人生地不熟的我有些怕,就带着婢女四处走走。”
“说来七姑娘怎得也在这里?”七姑娘是城西醉春楼的花魁,可却在这城东有一处宅子委实奇怪。
七姑娘执着茶壶为苏阮斟了一杯暖茶递与她:“奴家自小就住在这城东了,奴家的爹爹娘亲早逝,如今就只剩下奴家一人了。”
捧着热茶苏阮怅然道:“那想必你也是过的极为艰辛吧。”
一介女流沦落风尘,实在可怜。
七姑娘讪讪一笑将另一杯茶给了采青后又为自己斟了杯茶,“落魄在勾栏院里非奴家所愿,只是如今能栖身的地方也唯有那了。”
苏阮瞧着她隐隐落寞的样子也不再多话,只道:“万幸在此遇见七姑娘你,若不然我怕是真个要冻死在这城东了。”
“夫人不必言谢,这是奴家应该做的,顾大人之前也救过奴家,奴家这么做算不得什么。”七姑娘谦卑的说着。
纤指划过盏上纹样,七姑娘漫不经心的说道:“奴家听闻夫人未嫁丞相爷时是掖庭院的宫女?”
苏阮抿了口茶玉手攥着杯沿:“是啊,我品性不佳在选秀时犯了大错所以才会沦落到掖庭院去。”
七姑娘笑笑说道:“那想来如今的夫人性子变了,这才能够让相爷看中吧。”
苏阮攥着茶盏本要浅啄一口后,听七姑娘的话有些不悦:“这是陛下赐婚轻易拒不得的,我与相爷在成婚前也从未谋面。”
这七姑娘说话也忒难听了些,好像是她耍心机才嫁给常晏的,她明明也是被迫嫁的好吧。
七姑娘自觉失礼忙赔罪:“是奴家失言,夫人切勿动怒。”
原主造的孽要她来受,还真是够了,苏阮叹声:“没事,不提这个了。”
稍坐了会吃了几盏茶苏阮便坐不住了,她可没忘她出来的目的:“七姑娘在你这歇了脚我也该告辞了,不知你可愿带我们去这城东的寺庙找人。”
七姑娘略一沉吟:“城东共有三座寺庙不知夫人要去哪一间?”
苏阮一怔,其实她也只知道常晏似乎在城东寺庙里,却也不晓得这城东共有多少寺庙。
七姑娘搁下茶盅起身曼曼:“不如奴家带你们去转转吧。”
病急乱投医的苏阮想也未想便允了:“那就劳烦七姑娘了。”
“不妨事的,那咱们就走吧。”七姑娘笑靥浅浅敛去了眸中的诡谲与狡黠。
几盏茶的时辰外头雨雪骤停,漫步在积雪上四处白茫茫一片甚是晃眼。
三人走了些许路,才隐隐见到一处寺庙,清脆的钟声震耳欲聋,高耸入云的菩提树耸立在寺庙墙根,盘根错节的枝丫为檐廊挡去了飞雪。
踏入庙中依稀可闻木鱼声,佛经的朗朗诵读声也隔着一道木门传出。
虽是寺庙可采青总感觉有些发怵,她拽着苏阮的衣袂,有些惶恐:“夫人,我总觉得这里怪吓人的。”
苏阮也这般觉得,从屋内传出的木鱼声,苏阮猜测这间寺庙里,有不下十余人。这城东人烟本就稀少,又是这样的雪天,街道上一个人影也瞧不见,怎么偏这寺庙里如门庭若市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