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行事……是但求问心无愧还是看重他人的想法?无论朝堂还有后宫都有它们的生存之道,如果不遵守,就会赔上性命。奴婢势单力薄改变不了它们,只能在心里牢牢记着自己是谁。殿下如果决定做每一件事都遵守自己的心道,为何还要在乎世道呢?”
王贝儿低下头来,而轩辕凌日则是长久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并没有令王贝儿不安,她的心始终在原处没有丝毫动摇。
“心道还是世道……果真矛盾。或许朝堂并不适合我吧。不若一盏茶一局棋,悠闲半日。”
轩辕凌日莞尔一笑,似是轻松了许多。
两人安静地在亭中待着,直到有宫人找到了二皇子。
雨停了下来,当轩辕凌日走下台阶时,顿了顿身子。
“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王贝儿。”
轩辕凌日带着仆从离开了,王贝儿也转身行向南园。
路小漫知道王贝儿淋了雨,替她熬了碗姜汤。
“绢布湿了,得晾干了再做衣裳了。正好今晚也给你量量身子。”
“哈哈,谁叫我又长胖了不少。贝儿你也真是的,下这么大雨就别去采办局了,着凉了可怎么好。”
“约好了的时间,下刀子也得去。”
“真拿你没有办法。”
路小漫伸了个懒腰倒在榻上。
王贝儿好笑地摇了摇头,“我是想早点把咱们两的里衣给做出来,下个月又是四皇子的生辰又有北戎的使者来访,到时候一定会忙的不可开交。只怕没时间制衣了。”
路小漫转个身子搂住王贝儿的腰,蹭了蹭道:“还是贝儿对我最好了!”
“今个儿遇见二皇子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开心。”
“哦……你也知道二皇子与右相的关系。而右相和左相在朝中势成水火,前几日右相推举的一个什么巡抚被查出收受两河盐商的贿赂,当然右相也在其中得了不少好处。与那巡抚一起去办差的还有二皇子,二皇子写了奏疏要罢免这个巡抚,但听说奏疏却被右相拦下来了。这件事被左相的人捅破了,巡抚被皇上罢免,右相也不能出声,二皇子自然受了牵连。如果他真的上过奏疏,我只能说他真倒霉……谁叫右相是他外公……”
“嘘……”王贝儿比了个小声的姿势,“这些你都打哪儿听来的?”
“太医院里的医僮们。”
“你跟着他们聊这些事了?”
“当然没有。我都已经满头包了,皇后娘娘说不定还想着要我的小命呢,我还敢谈论这些。”
“你知道就好!”王贝儿戳了戳路小漫的脸。
第二天,朝中就传来二皇子身体有恙请奏于府中养病而皇上竟然允准的消息。
皇后的头疼又犯了,只是这一次去的是杜太医。
当王贝儿知道这个消息时,抬头望了望雨后的天空,露出一抹笑。
“那些医僮们又说,皇上允了二皇子回府静养是因为生了他的气。”
“有也许是皇上愿意给二皇子一点清净呢?”
“贝儿,你怎么高深莫测起来了?”
“要人人都像你每天咋咋呼呼的,才是运气呢!我看你啊……倒是和……”
“和什么?”路小漫袭向王贝儿的咯吱窝,两人再榻上打闹起来。
“和五皇子天生一对!”王贝儿笑的快喘不过气来。
路小漫忽然不做声了,王贝儿一睁眼才发觉她的耳根子红了。
“喂,你不会还真挺喜欢五皇子的吧?他那么粘着你,我知道他肯定喜欢你!”
“别胡说!他……是一定要娶王公小姐的……这样等到以后才会有人庇护他。”
他只是单纯粘着她,又或者真喜欢她,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王贝儿叹了口气,揉了揉路小漫的脑袋。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请问王贝儿在吗?”
王贝儿与路小漫相互看了一眼,这个时间有谁会来?
开了门,只见一个小太监捧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外。
“这位公公,请问您是……”
“啊,奴才是奉主子之命,来给王贝儿姑娘送点儿东西的。请问您是王贝儿吗?”
“啊……奴婢正是。”
那位公公将手中的东西送入王贝儿的手中便向后退了一步。
“时间不在了,奴才也不多做打扰,就此告辞。”
王贝儿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对方就已经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