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馒头掉了(2)

“死货,你好一阵子没来了,一定是厌恶了奴家,现在又火急火燎的,算什么?”

“胡说啥,老爷我哪里舍得丢下我家小清诗呢,你瞧瞧,要是厌恶你,这东西能有这么大么?来,不信你摸摸……”

“呸,臭流氓!”

“哈哈,竟敢说我流氓,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下来,就是一阵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偶尔夹带着一两声听起来并不生气的嗔骂。

听到师父的声音,阿榆松了口气,师父都敢说话呢,周围肯定没有鬼怪了。不怕了,阿榆想走,但旁边屋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怪,阿榆心里好像多了一只小猫,挠啊挠的让她心痒痒。她想趴到窗前去看看师父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男人的声音?最让她担心又困惑的是,那男人好像在欺负师父,可师父似乎并不生气啊……

提着昏暗的油灯,阿榆慢慢凑近窗前,伸手就要在窗纸上戳个窟窿。可转念一想,里面黑漆漆的,就算有了窟窿她也看不见,索性放下手,耳朵贴上窗户仔细听。

“怎么样,老爷我的大.棒子弄得你舒服不?”男人话语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听起来十分刺耳。

阿榆纳罕地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顶。什么大.棒子?棒子要等秋天才熟,现在刚刚种下去不久,苗都没出来呢。虽说尼姑庵的庵田赁给了山脚下的贫苦百姓,阿榆不用下地,可阿榆做完师父规定的活计后就会跑到那边看他们种地,李家小胖还送了她一个纸糊风筝……

“啊……再快点,嗯,就是那儿……”

奇怪的声音打断了阿榆的思绪。她知道那是师父的声音,可又跟平常不一样。平常师父跟她说话都是冷冷清清的,好像在冰水里浸过一般,现在却是那么急促,难听。

“给你,让你叫,叫啊,老爷我最喜欢听你这样叫,连醉花楼的姑娘都不如你叫的好听……叫啊,老爷就喜欢在这尼姑庵里弄你,真他-妈的说不出来的畅快!”啪啪啪,唧唧唧,好像有人在捣鼓水。

这回师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低低地叫,一下又一下的,时断时续,听得阿榆不解又难受。她听不太懂男人在说什么,却本能地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

继续听了会儿,阿榆摇摇头,放轻脚步回屋了,钻回被窝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清浅的脚步声从门前经过。

阿榆眨眨眼睛,翻了个身。

这个晚上,阿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师父坐在一根大.棒子前面,一会儿哭一会笑的,哭得让她心疼,笑得让她心酸。她想到师父平时对着书发呆的情形,又想到师祖和师叔整日笑眯眯的模样。看来不认识字果然是有好处的,师父如果不认识字,就不会看书看得发呆了。

次日天未大亮,阿榆和明安就起床了。两人在走廊里碰头,阿榆朝师姐礼貌地笑笑,明安却瞪了她一眼,扭头去厨房了。阿榆已经习惯了师姐莫名的敌意,拎起木桶去后山打水,两人分工,她提水,师姐做饭,一日复一日,慢慢也成了习惯。

清诗推开窗户,就见自己的小徒弟拎着两个木桶朝外面走呢。

看着看着,她轻轻蹙眉。

不知不觉,这丫头已经十五岁了,身量窈窕,即使穿着一身灰色的尼姑袍,也掩盖不住那天生的风.流韵味。要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凭她的样貌,找个家境殷实的佳婿并不难,可偏偏……

一手带大的孩子,她不想让阿榆知道人世险恶,因为那样,她将来更难以接受这尼姑庵的龌龊,就如她当年避祸至此,本以为可以常伴青灯古佛,第二夜才知自己进了狼窝。不是没有想过寻死,可拿着剪刀时,她又害怕了。

她承认,她怕死。

既然逃不开命运,不如让阿榆像白纸一样活着,等下月她开始待客,也只会认为那是一种修行,只要别人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知道,对于女子而言,那种被不同男人压在身下随意玩弄的生活,是奇耻大辱,猪狗不如。

就像明安,其实她的年纪已经够了,只是静慈师太还没得到让她满意的价钱,所以一直没让她开-苞。倘若真到了那一天,懂事聪明的明安会怎么想?

清诗轻叹一声,转身,从花瓶里的桃树枝上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轻揉碾碎,再丢开。

人如花,花似人,上天注定的事情,谁也无法躲。

~

早饭过后,提前吃完饭的阿榆跪在佛堂里念了会儿经,便提起扫帚去扫前院了。

她扫地的时候,院中老槐树上有只喜鹊一直叫啊叫的,阿榆好几次忍不住抬头看那只背黑腹白的大.鸟,心想难道今天会遇到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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