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贤妻(195)

“是,王妃。”伺候王妃近十年,如画清楚王妃的性子,定不愿意自己多话,她福了福身,静静的站在一边。

但是秦白露很快就冷静不下来了,因为秦家传来消息,她的堂妹被皇上当着诸位命妇斥责了。因为之前曲轻裾的赏菊宴她称病没有去,所以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听完事情的原委,秦白露心头暗恼,难怪王爷会那么说她秦家的女子,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也难怪娘家人最近也给自己递拜帖了,原来是想着攀上皇帝那根枝,自己这个失势的王妃,哪还有什么用处?

想通这些事情,秦白露觉得自己心头有些凉,亲人与丈夫都是这般,她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想到已经有了身孕的曲轻裾,她低头抚着自己空荡荡的腹部,不明白为什么世间所有好事都让曲轻裾赶上了。好婆婆,好夫君,好身份,甚至在不久之后还会有一个孩子。

谁说老天有眼呢,不然为何有人过得好,有人又过得不好呢。

“如画,传我的命令,曲氏病重,以免传染给其他人,不易再住西侧院,今日便搬至西角落的西平斋去静养。”她就不信,曲家的女人都有这般幸运。

如画听着王妃阴沉沉的命令,微微一颤,“奴婢这便吩咐下去。”

出了正院,她看着宽敞的院子,莫名觉得有股冷意从后背窜进了自己心口。

一直卧病在床的曲约素看着府里的下人粗暴的把自己的东西收了出来,然后扔在屋中央屯做一堆,心里恨秦白露的毒辣,又恨自己现在拿这些恶仆无可奈何。

等屋中的东西收完了,其中一个嬷嬷上前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冷冷道:“曲侧妃,您还是起床吧,王妃下了令,让你必须在午时前搬到西平斋,奴婢这就得罪了。”说完,轻轻松松把仅着中衣的曲约素从床上拖了下来。

曲约素病重,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折腾,身子一凉便咳嗽起来,她捂住嘴恨恨的看了眼这个嬷嬷,恨不得吃下她的肉,拧断她的骨。

“侧妃可别这般看着奴婢,奴婢这也是无可奈何,”嬷嬷一挥手,对后面几个小丫鬟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伺候侧妃更衣?”

瑶溪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回侧院时,正好看到曲约素被两个嬷嬷从屋子里拖出来,身上穿着件颜色难看的袍子,头发也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看起来极其狼狈,“你们对侧妃做什么?!”她把药碗往地上一放,便要上前推开拖着侧妃的嬷嬷们。

“瑶溪姑娘,这是王妃下的命令,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为首的嬷嬷冷笑道,“你若是闹事,我只能认为你是对王妃有怨气,故意违反王妃命令了。”

瑶溪一愣,她焦急又愤怒,上前扶住曲约素,冷冷道:“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让侧妃这般衣衫不整也是王妃的意思?”

嬷嬷扯了扯嘴角,随即道:“瑶溪姑娘还是少说几句话好,我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说完,手一挥,示意下面的人把曲约素拖走了。瑶溪无法,只好跟了上去。

西平斋的名字比屋子好,瑶溪红着眼睛跪在床边,看着面色红润得不正常的主子,磕着头道:“主子,奴婢去请王爷来,王爷定会救您的。”

“不用去了,王爷不会来的,”她看着哭得伤心的瑶溪,笑道,“哭什么呢,人早晚都要走这一遭的。”她本就病重,又被这般折腾一场,哪里还活得下来。

“主子,您不要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瑶溪上前握住曲约素的手,“奴婢这就去给您熬药,喝了药您就好了。”

曲约素摇了摇头,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上元节时河边一盏盏漂亮的花灯,拥挤热闹的人群,以及曲轻裾与皇帝牵着的手,她喃喃道:“那原本是属于我的,是我的……曲……轻裾,为什么……”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最后消失在满屋子的寂静中,瑶溪看着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人,终于痛哭出声。

“王妃,西平斋的曲侧妃去了。”如画走进屋子,见王妃正靠窗坐着看书,便上前小声道,“伺候侧妃的瑶溪希望能见一见王爷。”

秦白露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头也不抬道:“让她去求何福儿去,我管不了这事。”

如画见王妃似乎不想多说,只好无奈的退了出去。看着正院门外穿着一身素衣双眼红肿的瑶溪,她面上露出为难之色,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王妃说,她近来没有管家了,你若是要求见王爷,就去找何总管通报吧,”如画犹看了眼四周,快速的塞了一个装着银两的荷包到瑶溪手里,面色如常的回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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