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初三(69)

不过后来她毕业后,林妈妈在她在外的这几年也了解了不少,跟她说回来吧,外国都是用外国人的多,你一个外人在那里不好生活,回来吧,家里这边也能给你找到工作。

林美没说,在毕业前她足足做了半年的恶梦,失眠,掉头发,险些以为自己得了抑郁症。她害怕回国,她花了将近五六十万在外求学,累得都胃溃疡要吐血了,她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努力了,最后的成绩却根本不像她设想的那么美好。她觉得她浪费了很多时间。

因为她除了学习之外,还必须将更多的精力耗费在生活上。她觉得她简直是花钱来国外找罪受的。她根本不是来学习的。

最让她三观崩裂的是,在她辛苦奔波劳累的时候,还有人能在她身边活得轻轻松松,不当一回事的尽情花钱。这里面的人有富二代,官二代,也有跟她一样家里是普普通通的。

她有时一个人在深夜里也怀疑,是不是她太认真了?轻松糊涂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把自己整得压力这么大值得吗?

可每当这时她都会再想,是不是不出来更好?在出来之前,她绝对没想过在外求学的生活会是这样的。清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就是这么琐碎,它一点也不浪漫,不是穿着牛仔裤带着书跟外国同学们一起说说笑笑,也不是在漂亮的图书馆里优雅的读书。

当时她是能留下来,但她不是很有信心能有一份好的工作,可能要花上十年甚至更久才能把林妈妈接过来。

但回国就像是失败了,她没有任何成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林妈妈的话让她就像是突然又变成了那个有妈妈可以依靠的小孩。挂了电话后,她痛快的哭了一场,整个人都放松了。

就算不够成功,至少她还能回家,妈妈还要她。

模拟考的时间定在这个周六周日,两天考完。学号就是考号,全部打乱。所以林美被安排在了一班考试,周罄和朱海一个去了四班,一个留在了三班。

朱海自从知道自己还在本班考,大松一口气:“太好了,不用去别的班。”

就算每一间教室的格局完全一样,但每个班都有自己不同的氛围,去别的班考当然没有在自己班考更熟悉和放松。

郑老师却说:“去别的班考试对你们来说正好,到时中考全都分到别的学校去了,到那时全都是陌生的学校和班级,你们就趁现在先适应一下,不至于再因为这个紧张了,答不好卷子。”

第一天,上午是语文和数学,数学是和几何一起各占一半分的综合卷。徐老师在考前动员时说:“都是讲过的题,谁要是不会那就是上课时没好好听。”

下午是政治和英语。等于说周六考完,一大半的任务就完成了。

周日上午是物理和化学,下午是历史、地理和生物的小卷子。

郑老师在周五宣布了个好消息:“今年中考改革,历史、地理和生物会有一科不考,或者就综合成一张大卷子。你们比上一届的要轻松了。”

分值越少,意味着每一门所占比重越少,同样的,复习的压力也会相应减少。

所以郑老师一说完,全班就暴发出一阵欢呼声!

底下还有人说:“那干脆不考多好!”

想太美!

林美记得历史、地理和生物确实是张综合卷,物理和化学也是综合卷。她最近又想起一道历史的题,印象中是红军某次撤军还是长征路线,一张地图,让人填地名。

所以她把历史书上老师说的几个重要的地图全都圈起来了!打算全部背熟!

周六上午早上七点半,林美到校参加考试。在楼梯上还碰上了朱海,两人结伴走到一班门口时,朱海说:“那你进去吧,一会儿别紧张。”

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

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

林美轻轻呼口气,微微提着心走进了一班的教室。

一班教室里几乎都是陌生人,她找到学号坐下来,是正中央的好位置,监考老师一眼在教室里哪个位置都能看到,算是别想作弊了。

在考试时最受欢迎的位置就是靠墙的和最后的。处在老师的视线盲点。

林美就算不打算作弊也觉得坐在这里挺倒霉的。

一班的教室跟三班的教室一点都不一样。前面的黑板一侧画了一道花边,里面写着值日组和要交的作业。讲台上还摆着一盆落满灰的塑料花,一边墙上还贴着一张中国地图。

后面的黑板上则是写了不少心灵鸡汤,好像是从《读者》一类的书中摘抄的现代诗和散文。反正没事做,林美好奇的草草看了一遍,觉得一班的班风好像比他们班上要温柔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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