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239)

可想而知,他对于皇宫的掌控,究竟弱到了什么地步。

对于今日的选择,她们不禁有些后悔。

燕琅那儿自是宾主尽欢,李元毓这边却是不欢而散,阮梨昔日在东宫之中受了颇多冷眼,今日刻意盛装打扮,想一雪前耻,不料却遭此迎头一击,想也知道心气决计不会顺遂。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性妄为的阮梨了,见李元毓始终面色阴沉,便知道他心中不快并不比自己少,近前去帮他揉肩,自责道:“都怨我,若非三郎加封我为贵妃,或许便不会生出这场风波来了……”

“此事与你无关,”李元毓冷笑道:“她们想针对的人是我,至于阿梨你,无非是给了她们一个理由罢了。”

他执起阮梨的手,温柔的亲了亲,语调却冷厉异常:“记住,你是朕是贵妃,是正一品,在这个宫里,你想横着走就横着走,自有朕给你撑腰!”

阮梨笑盈盈的应了声:“是。”

……

朝臣接连上疏,要求处死妖妃阮氏,却没有得到李元毓的回应,时日一久,这呼声便愈发高了。

有人响应,自然也有人反对,天底下最不缺的便是投机之人。

李元毓带着阮梨出宫,寻了个亲附自己的刘姓臣子,叫阮梨认他为父,此后便说阮梨乃是刘家之女,与阮家人无关。

这显然是掩耳盗铃,但好歹也有了那么一层遮羞布,站在他那边的朝臣们有了新的论据,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朝,然后又一次被喷成了筛子。

李元毓叫阮梨认了义父,算是他出手的第一步,此后,便开始涉及朝堂,尝试着从妻子手中一步步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只可惜,他未免也太拎不清自己的分量了。

李元毓虽也做过几年太子,但真正统筹全局,掌控国政便不成了,就治国平天下而言,一百个他捆起来也未必能与燕琅一战。

他若有乱命,燕琅转头便令门下省否决,重新给打回去,再煽动御史上述弹劾;若想在要处安插亲信,便令下属官吏将人供起来,从前怎么办,这会儿还怎么办;若他敢伸手去碰军权,伸几根手指头过去,便剁几根手指头下来,不一而足。

或许是因为在前朝接连失利,李元毓逐渐将目光转向了后宫,刚刚进入十月,枫叶初红的一个清晨,何淑妃哭着跑进了皇后宫中。

“娘娘,娘娘!求您为臣妾做主啊!”

燕琅正对镜梳妆,闻言看也没看她,淡淡道:“出什么事儿了?”

“陛下叫人把阿敬接到了甘露殿,说以后便叫阮贵妃抚育他!”何淑妃匆忙跑过来,发髻都乱了,她却顾不得,哭的泣不成声:“娘娘,阿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我的命啊!陛下怎么能夺走他!”

说完,她再不复从前的温柔娴静,恨声骂道:“阮氏那个贱人狼子野心,自己不能生养,居然算计到我的阿敬身上了!”

“哦,那跟我没有关系啊,当初不是你自己巴巴跑去奉承阮梨的吗?”燕琅对镜涂了唇脂,漠然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与人无尤。”

“……娘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何淑妃惊诧的看着她,怔楞几瞬,方才不平道:“阮氏收养了阿敬,意在太子之位啊,再这么下去,太子殿下该怎么办?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太子殿下着想啊!”

“不都一样吗?”燕琅嗤笑道:“你选择站到李元毓那边去的时候,难道不是为了太子之位?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阮梨不怀好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黑就别笑话二黑了。”

何淑妃脸色乍红乍白,勉强分辨道:“娘娘,臣妾没这么想过……”

“随便你怎么想,跟本宫没关系,”燕琅道:“出去吧,本宫不想出手收拾你,但也不想再见到你,无论你之后是什么结局,本宫都不想再知道了。”

何淑妃有些局促的张了张嘴,大抵是想到自己被强行接到甘露殿去的儿子,忽然间红了眼眶,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出来,宫人们便半客气半强迫的将她请了出去。

何淑妃站在皇后宫门口,眼泪忍不住又掉了出来,茫然无措的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发疯般的跑去了慈安殿,去求皇太后主持公道。

皇太后并没有理会她,最后,何淑妃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宫里。

李元毓既将李敬接到阮梨那儿去,便是打算舍弃皇太子李衡和嫡次子李衍,叫这个庶子继承自己的位置了,只是他想的虽好,是否能够如愿,便要打个问号了。

李敬今年五岁,已经记事了,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被宫人们强行抱走时,嘴里喊着母妃,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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