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304)

话音刚落,宋氏就软了,颤声哭道:“老爷,奴婢知道自己有罪,只是夫人拿奴婢的一家老小要挟,奴婢实在不敢不从啊!”

厅中人目光密密麻麻的投了过去,裴老夫人昏花的老眼中更是射出淬了毒一般的锋芒,连裴蕴都变了脸色,神情惊怒的看着这个结发妻子。

裴夫人情不自禁的哆嗦一下,却硬撑着不露怯,疾言厉色道:“好个恶奴,竟攀咬到我头上来了!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你住口!”裴蕴面笼寒霜,暴喝着打断了妻子的话,又转向宋氏,道:“你说,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讲!我在这儿,太子殿下在这儿,没人能威胁到你!但你若是不识相,胡乱攀咬,又或者是胡说八道,仔细你全家人的性命!”

宋氏不过是个寻常厨娘,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浑身的骨头都软了,瘫在地上,颤声道:“是夫人身边的张妈妈去找奴婢,吩咐这么做的,她还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说事后便交还卖身契给奴婢,送我们一家人离开……”

张妈妈面白如纸,色厉内荏道:“满口胡言,我几时见过你?!”

“把这没规矩的奴婢拉出去杖责!”

裴老夫人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撞,厉色道:“主人都没发话,怎的便轮到你这奴婢开口了?”

她目光如刀,一寸寸从裴夫人脸上刮过:“这种不知尊卑、意图作乱的贱婢,就该拖出去打死!”

张妈妈被人堵住嘴,强硬的拖了出去,不多时,便有棍棒落到身体上的闷响声传来。

裴夫人被婆母看得心头战栗,额头生汗,颤抖着拿帕子去擦了擦,勉强挤出个笑来。

裴蕴眼底带着深深怀疑,瞥了妻子一眼,又去问宋氏:“夏氏身处内宅,如何拿得到毒药,又是怎么想出这法子,付诸行动的?”

宋氏抖如筛糠:“奴婢听说,是六郎君在外寻了毒药来用,想毒死少夫人,好给夏姑娘腾位置呢……”

“你说什么?!”燕琅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到她身前去,难以置信道:“是六郎要我死,好给夏氏腾位置?”

宋氏白着脸,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

“裴绍!”燕琅尖叫着爆发出一声悲鸣,猛地扑过去,在他脸上重重扇了一掌:“你我夫妻多年,你竟然要害我性命?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我还有两个孩子?!”

裴绍生挨了一巴掌,面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脸色乍青乍白半晌,却说不出话来,燕琅见状,便知他是默认了,有些无力的软倒回座椅上,以手掩面,悲怒交加的痛哭出声。

太子妃和命妇们都是女人,也更能体谅到她此时的心情。

夫妻相伴多年,又诞育了两个孩子,丈夫外边却有了人。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生丈夫还想着毒死妻子,娶外边儿的女人进门,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个?

“裴六郎,”太子妃面带鄙夷,摇头道:“虎狼豺豹之毒,不过如此了。”

裴蕴也未曾想到,此事既牵连到了妻子,也牵连到了儿子,他脸色铁青的瞪了那母子俩一眼,向宋氏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宋氏已经被吓破了胆,慌乱之下,甚至连张妈妈只是叫她在沈蘅的吃食里下毒一事都忘了,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将知道的事情吐了个干净。

“张妈妈告诉我要仔细剂量,否则会被人发觉,届时我也没有好果子吃,再后来说起此事,又埋怨说,说……”

裴蕴怒道:“又说什么?!”

宋氏颤声道:“说少夫人不识抬举,不敬婆母,实在不是六公子的良配,说等少夫人死了,便要娶个贴心的新妇进门,到时候,少夫人的嫁妆便是夫人的囊中之物,所谓的欠款也会一笔勾销。”

“娶个贴心的新妇进门?原来你早就知道那畜生跟夏家女私通之事!”

“还有,”裴蕴指着宋氏,向妻子冷冷道:“她说的欠款,又是怎么回事?!”

裴夫人讷讷不能言,揪着帕子,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藏一会儿,燕琅挂着泪,绝望的抬眼道:“母亲,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知道六郎跟夏家女私通,与裴绍商议之后,想害我性命?还是说,因为那笔借款?!”

裴蕴心中疑惑,皱眉道:“什么借款?”

“我嫁入裴家之后,母亲便说家里在南方有些生意,周转不开,便拿了我的嫁妆去用,只是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现下整整十年过去了,都没个回信儿,我实在是不得已,这才问了一句,”燕琅满脸伤怀之色,假哭道:“母亲说是不出一月,便有结果,没想到竟是为我寻了一条死路!”

裴家主母侵吞儿媳妇的嫁妆,这已经够丢人现眼了,偿还不上之后,竟还想着杀人灭口,这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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