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裘(172)


其实卫蘅还是没有看明白。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不喜欢男人的温柔以待,小心呵护,将她像易碎的玉一般捧在手心里摩挲,可是这样的男人少之又少,偶然出了一个,就引出了许多佳话,骗得多少女人碎了心肝。
至 于卫蘅,上辈子虽然枉自活了一辈子,却从来没有遇到过真心待她的男子,她于范用不过是替代品,无所谓珍惜不珍惜。在那种事上,范用本身也是个鲁男子,虽然 他性子好,但是也并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的妻子觉得舒服,以至于卫蘅害怕那种事情,能躲则躲,对于枕边人的行为,范用也不可能察觉不了,他认为这是卫蘅瞧不 起他,两个人越行越远,以至于卫蘅在怀孕一事上才那么艰难。
所以,对于卫蘅来说,她虽然成过亲,但实则并不知道男女之情的美妙,但是在女人的天性里,却一直有着这方面的期望。
当 然对方是陆湛,也是导致卫蘅沉沦的另一个原因,因为陆湛有一张非常俊美的脸,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难生恶感,若是换个刀疤脸来试试,卫蘅大概早就咬舌自尽 了。不过只是单纯地生得好,也不是原因,至少换了范用来,卫蘅也不会如此。卫蘅所不知道的是,她的心底永远都有陆湛的位置。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卫蘅毕竟心悦过陆湛,而陆湛又无情地拒绝了她,无论是从好胜心出发的征服感,还是从心悦的角度出发,陆湛在卫蘅心里都有着极其微妙的地位,更何况,这里头还掺杂了禁忌的这一味调味料。
陆湛放开卫蘅的时候,卫蘅还呆呆地回不过神来,脸颊粉艳艳的,最上等的胭脂也调不出这样柔和,这样光泽的颜色来,像沁润在牛乳里的粉珍珠。
陆湛拉起卫蘅的手把玩,“你大伯父那边也不用担心。你祖父可是真刀真枪走过来的,你大伯父也是跟着他练出来的,西羌之乱,乱得太突然,羌兵骁勇,刚开始的时候你大伯父那是阵脚乱了,再等等吧,过年之前,肯定有捷报传来。”
卫蘅一听陆湛的话,她自己的满腹心思瞬间就放下了,满心期盼地看着陆湛,希望他继续往下说,因为他说的话实在太好听了,完全安慰了卫蘅那颗沉甸甸满是担忧的心,她听了陆湛的分析,回去也好开解老太太还有大伯母,还有她的娘亲。
陆 湛无意识地抓起卫蘅的手指亲了亲,“放心吧,永和朝的武将凋零,老一辈的将军年纪都大了,皇上对你大伯父还是爱护的,他将你爹放到四川去,也未尝不是希 望,你爹能在那边替你大伯父周旋。要知道朝廷的军饷要么从国库运过去,要么从江浙调过去,都是天远地远,你大伯父的军饷主要还是要靠川陕巡抚就地调集,这 里头的名堂就深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皇上正是想要护着你大伯父,才迅雷不及掩耳地将你父亲派过去的。”
卫蘅听陆湛这样一说,整颗心都熨帖了,还从来没有人这样仔仔细细地跟她说过朝堂上的事情,讲得这样清楚、透彻,以至于卫蘅觉得自己都能懂个八八、九九。
至于陆湛那种动不动就抓手、捏脸的癖好,卫蘅就自动帮他忽略不计了。
陆 湛一边说一边看着卫蘅的手,握在手心里沁凉温润,柔嫩细滑,像一块上等白玉,在炎热的夏天摸起来实在舒服。而卫蘅的手看着也实在赏心悦目,纤细莹白,修长 如笋,指缘像裹着一层淡淡的透明的光晕一般,指甲饱满修长,微微前扣,线条漂亮极了,而最让陆湛满意的是,上面干干净净,只有自然的粉色珍珠光泽。
这双手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陆湛的眼睛不小心就瞥到了卫蘅的脚上,不知道藏在鞋袜里的脚又该是何等可爱漂亮。
这时,卫蘅的身体一僵,她不确定自己的腿碰到了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东西越发鼓大,卫蘅简直想尖叫出声,却又强行按捺住了。因为卫蘅突然不知道,正常情况下,自己该如何反应。
卫蘅觉得,按理说自己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是不应该知道这个物件的,所以她这个时候要不要假装天真地问陆湛是在用什么东西戳她?或者直接用手拿开?
卫蘅暗自摇了摇头,她自己绝对做不到以上两点。可是万一她不做的话,是不是会给陆湛一种她懂的暗示?可是陆湛会不会好奇为何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会懂那个?
卫蘅正在万分纠结,该如何做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的时候,陆湛已经尴尬地微微挪开了身体,拉了拉袍子遮住那物什。
说 实话,陆湛自己也没料到他会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姑娘起这种反应,他的确喜欢卫蘅不假,但也只是纯粹的喜欢,就像他喜欢某幅画,某本书,他喜欢亲她,愿意逗 她,娶她,但是对一个这样小的姑娘起了这种心思,陆湛还是觉得惭愧。当然男人的这种惭愧是一闪而逝的,本来卫蘅就将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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