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靳长夜的表现却令他大跌眼镜——

金发青年站在那儿，没有躲开失控而来的自行车加女主，好像是愣住了。叶以凡终究比女主要快一点，而他刚刚碰到靳长夜，腰间忽然多了一双手，沉稳地揽着他转了个圈，完美地让女主擦过两人，飞了出去。

叶以凡第一次被人揽着转圈圈，脚着地的时候头还是晕的，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那种有危险时被人一把捞走的感觉……还不错。

刚回过神，就听到靳长夜压得很低的声音：“你刚刚，要做什么？”

靠得太近，叶以凡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红了，酥酥麻麻的，可能已经罢工飞升了。

但他还是不可避免想起自己刚刚那个蠢样子。

混蛋你能躲开倒是早说啊！浪费劳资表情。

叶以凡成心想发作一番，又想到自己跟男主还不是特别熟，只好作罢。

绝对不是因为他脸的原因！

叶以凡一边装死一边密切观察着女主动作，眼看那柔弱的身影要从地上爬起来了，叶以凡立刻不在意什么熟不熟了，在女主转过头前，拉起靳长夜就朝医院跑。

靳长夜：……

他真的有点，迫不及待……

等到女主完全从视线里消失，叶以凡才停下来。他放开靳长夜的手，捂着胸口平复呼吸，看着仿佛刚刚只是散了个步一般气定神闲的靳长夜，心中泪流满面：果然躺尸躺久了，跑两步就喘，真没出息！

“你刚刚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两人同时默了。叶以凡感觉要出人命了，麻蛋系统死哪儿去了？这种现场他hold不住啊，谁能告诉他要怎么应付一个智商逆天还有剧本的男主？

他是不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比较明智？

叶以凡试图忽视靳长夜的问题，执着地问道：“按理说那么可爱的个姑娘要摔倒了，你怎么不扶反躲呢？”这一点也不符合你男主的气质啊。

看着叶以凡无所适从的样子，靳长夜也没打算追问。他一边有目的地朝楼上走，一边顺着叶以凡的话回答：“小时候有人跟我说，很多女人喜欢玩摔倒的把戏来博得男人的同情。这叫套路，挺无聊，理她做什么。”

“谁那么无聊跟你说……”叶以凡骤然失声，然后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

无聊的正是他本人。

那时候他是真无聊，又不太看得进书，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骚扰温斯顿，给他讲各种套路和各种套路文。小温斯顿总是充满了兴趣，听得认真极了。

结果这家伙居然记到现在，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怪不得升级进度一开始就这么高。男主如此有觉悟，又怎会轻易被狗血蒙了头呢？

女主要和男主有交集应该有难度。剧情基本上一开始就已面目全非了。

自己这算是……开了个外挂吗？

叶以凡如此大的反应，倒让靳长夜十分吃惊。

他拼命抑制住自己要外露的情绪，却控制不住迫不及待的脚步。

男主突然脚下生风，叶以凡不明所以，只好加快脚步一起跟了上去。

他这个路痴晚期的人要是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地方迷路了，那真是半个月都走不出来的节奏。

两人一直走到医院顶层，靳长夜轻车熟路地直奔一个方向，看起来像是来过很多次。

为什么复查科会在顶楼？叶以凡纳闷。

正想着，两人就来到了一个紧闭的房门口，门牌上面写着……这是哪国语言来着？

“这是德语。”靳长夜解释完，就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答复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叶以凡也好奇地跟着进去，里面有点大，装潢大气简洁，甚至有点令人放松。

办公桌上坐了个年轻的男人，黑发黑眼……土著人。

所以为什么要写个德语门牌号，装逼吗？

医生仿佛洞察了叶以凡的想法，温和无奈地笑了笑。

没办法，某人要求的。就是不能让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先出去了。”靳长夜一句客套话也没说，给医生使了个眼色就关上门出去了。

医生看向还在懵逼的叶以凡，指了指他面前的位子道：“坐，我们来谈一谈。”

叶以凡：……这里的科技已经高级到不需要任何仪器检查了吗？谈一谈就可以？

……

靳长夜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五味杂陈，让他竟显出了一点焦虑。

一方面，他告诉自己要理智对待，不能仅凭几个熟悉的眼神动作就妄下判断；另一方面，他又在疯狂相信着，那就是他。朝夕相处两年已经让他对那人一言一行皆了如指掌，哪怕只是片刻，他也可以捕捉到那刻在灵魂深处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