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梦(62)

“不是跟着老爷骑马去了,怎会和十一爷打起来?”

那小丫头唇舌甚是灵便,利落清楚的道:

“原是跟着老爷骑马的,骑了两圈,老爷虑着天儿毕竟冷,怕冻着姑娘,便催着让回来,姑娘从侧们进了府,刚走到那边晴水榭边上,就遇上十一爷和苏府里的两位小主子,在湖里的冰面上,抽什么玩意玩,嗡嗡的,响的怪好听的,姑娘来了兴致,便过去,苏姑娘性子好,把自己手里的给了我们姑娘,我们姑娘抽了几下,谁知道那鞭子不结实抽断了,十一爷就不依不饶的,非让姑娘赔他,两厢争执不下,便动起手来”

陈氏脸一沉:

“那些跟着的婆子丫头呢,就这么巴巴看着小主子们打起来”

小丫头道:

“原是要劝开,可十一爷发了话,谁上前就让皇上砍了谁的头,丫头婆子们都怕的不敢劝,我这才跑回来寻太太的主意”

陈氏脸色都变了,脚下步子加疾走几步,过了晴水榭,便看见两个孩子在冰面上拉扯,丫头婆子都急的围在一边团团转,就是不敢靠前,只有苏家的宛若承安,一人拉一个,可毕竟力气小,这俩人都有股子蛮力,又都跟斗急了眼的牛一样,谁也不撒手,哪里拉的开。

小十一毕竟是男孩子,学过写杂乱的拳脚功夫,力气也大些,本来是稳站上风的,可柳彦玲家学渊博,从小几乎是在她爹马背长起来的,一拳一脚颇有章法,两人扭打起来,一时竟打了平手。

宛若在一边小脸绷着,气的不行,就这么点小事,她弄坏了,再做一个,便是做不来,至多就不玩罢了,哪值得这样了,可赵睎不行,非让人家赔,这柳家的小姑娘也是个不吃亏的,性子上来就不赔,不打起来才怪。

宛若拉住赵睎:

“十一爷你放手,回头我教你一个更好玩的法子,不过就是个鞭子罢了,回头找人再做一根就是了,何必这样,惊动了大人就不好了……”

赵睎两手抓着柳彦玲,脖子一拧,轴的不行:

“这么多鞭子,你就说这个好使唤,却被这疯丫头弄坏了,她就得赔……”

“不赔,不赔就不赔……”

柳彦玲,嘟着嘴大声嚷嚷……

“你不赔我今儿就打死你……”

脚下一伸,使了个绊子,谁知道冰面上太滑,没站住,直直向后摔了下去,手里还死拽着柳彦玲,宛若吓了一跳,这大冬天的,在冰上摔着一跤可不是玩的,尤其他是皇上最宠的皇子,还不知要连累多少人呢。

宛若想都不没想,过去就去扶他,却忘了自己心在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身子一斜,跟着向后倒了下去,本来做好了摔疼的准备,倒下去的时候却是软绵棉的触感,一回头,是承安死死抱着她,垫在最下面。

四个人一个摞着一个,跟一串拴在一起的蚂蚱一样,摔在冰上,多年以后,宛若想起今天,都觉得,或许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了,四人要有一生扯不断的牵扯。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V,总长度大约三十万字,此文纯属胡编之作,禁不住任何历史考据,也不能单一当成种田文来看,总之很狗血,不喜欢亲们可以避开,或者自行携带避雷针,飘走。

33郊外驰马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不过弹指间,悠悠六载便如那白驹过隙一般飞掠而过,北辰文昭帝三十一年,正是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的暮春时节,京城西郊的校场内,此时正一片闹热。

只见一黒一白两匹神骏名驹围着校场飞驰而过,校场墙外植了些许花树,昨夜一场细雨过后,那些粉白轻薄的花瓣簌簌而下,落了不知多少,随着风飘进校场的马道上,此时马蹄踏过,顷刻便零落成泥。

却没人去管这些落花,只盯着马背上的两位少年,黑马上的少年,穿着大红绣金线蟒袍,腰缠玉带,灿灿金冠下,修眉斜飞,目若星辰,端的俊美非凡,可惜挺秀的鼻子下面一张嘴咧的有点大,头一侧对旁边略落后的一骑喊道:

“承安,这次你还会输给我的,哈哈……”

声音有些粗粗哑哑的难听,嘴里说着,左手抓紧马缰,右手上的马鞭高高扬起,啪一声打在马屁股上,那大黑马嘶鸣一声,四蹄如飞蹿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马匹通体雪白,马背上的少年身穿银白儒生袍,头上明珠纶髻,生的唇红齿白,薄薄唇角轻轻扬起一个清浅弧度,看上去温文尔雅,却有不失巍峨男儿气,比前面鲜衣怒马的少年毫不逊色。

两匹马跑了一圈过来,几乎同时松开缰绳,伸手把羁头上挂着的弓箭抄在手中,对着校场正中间悬挂的靶子搭箭拉弓,嗖嗖两声响过,黑马上红衣少年射出的箭正中靶心,后面的白衣少年,却略偏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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