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158)

狗宝瞥了他一眼道:“鸿喜楼掌柜的给了你小子不少好处吧。”

那伙计嘿嘿一笑:“不瞒着二位,鸿喜楼也是咱东家的买卖。”

狗宝也撑不住笑了,回身问裴文远:“公子说怎么着,这五钱银子可也有点儿贵呢。”

裴文远道:“你没听伙计说,跟八珍楼比打了对折呢,咱们冀州府八珍楼里的烩八珍,我还不曾吃过,今儿先去这鸿喜楼尝尝也好。”

伙计一听喜笑颜开:“得了,我这儿扶着您下去。”

到了鸿喜楼一看,好家伙真热闹,正是饭点儿,一楼都坐满了,上来个小伙计,寻了一圈道:“今儿实在人多,要不给您拼个桌成不,您瞧就是哪儿,也是两位,一对小夫妻,跟您一样来京城赶考的举子,刚小的问了,那两位应了,您看……”

裴文远刚要说不好,却看向伙计指的桌子,在角落里的一张四方桌,坐着一对年轻夫妻,那丈夫还罢了,待裴文远瞧见边儿上那个妻子,顿时一愣,虽是荆钗布裙,却难掩国色天香,竟是生平仅见的绝色,遂点头道:“既没座位也只能如此了。”

伙计领着他主仆走了过去,都是读书人,又都是赶考的举子,两下里见了面拱手见礼,便各自落座,狗宝叫了一个烩八珍给裴文远吃。

裴文远跟狗宝说:“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狗宝忙道:“您是主,小的是仆,哪能坐在一处呢,让人看了笑话,公子只管吃,小的刚在外头瞧见有个档口卖肉包子,香着呢,比咱们冀州府的个大,一会儿公子吃完了,回去的时候,小的买两个就着水就饱了。”

裴文远点点头,却听对面的女子道:“听你们的口音是冀州府的吗?”

狗宝还没说话呢,裴文远忙道:“正是。”

女子道:“你们冀州府可有一个庆福堂?”

狗宝忙应:“有啊,这位夫人知道庆福堂?”

女子旁的书生点点头:“我们夫妻是从兖州府来的,兖州府也有庆福堂,故有此一问。”

狗宝哦了一声,彼此聊了两句,渐渐熟悉起来,结账的时候,裴文远便让狗宝把夫妻俩的帐一并结了,狗宝有些不乐意,觉着银子没这么个使法儿的,可一想起大管家的交代,也就应了。

小夫妻也跟他们住一家客栈,只不过小夫妻住在楼下,进了客栈,两人彼此交换了姓名,才各自回屋,这夫妻俩不是别人,正是兖州府里来京赶考的孙继祖跟陆可儿。

两人出了兖州府一路进京,虑着京里的客栈贵,便在这通州县落下脚儿,想着寻个便宜的院子赁下,等着考期,看了几处不是太贵,就是不好,这一晃就过了年,倒不妨正好跟裴文远撞上。

进了屋,孙继祖道:“这裴文远瞧着倒是个君子,比这客栈里旁的人强多了。”

陆可儿却道:“我却瞧他有些轻浮,刚一见了我,略有些失态。”

孙继祖揽她在怀道:“我家可儿国色天香,只要是男人见了,想必都要失态,这实是人之常情。”

可人皱了皱眉道:“甚国色天香,如今我只盼着跟公子好生的过踏实日子,若此一次没造化,奴家就跟着公子回老家,耕田织布度此一生,倒也安生。”

孙继祖道:“瞧你说的,你这般待我,怎么也要让你过上好日子,待我得中,三媒六证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也让你不白跟了我一场。”

可儿目光一柔,倾身倒在他怀里:“只盼着公子记的今儿的话才是。”“自然记得,若可儿不信,待我赌誓。”说着举起手道:“若我孙继祖辜负了可儿,教我不得好死。”

陆可儿急忙捂住他的嘴:“好好的,公子赌这样的誓做什么,可儿信公子。”

孙继祖见她脸犯桃花,在灯下愈显得容颜娇美,不可方物,顿时心里一荡,低声道:“时候不早,娘子与为夫安歇了吧。”两人携手上榻寻那枕畔的乐子去了。

再说楼上的裴文远,可动了心思,举着书半天硬是没看进去一个字,眼前晃悠的都是孙继祖旁边的女子,他们说是夫妻,可瞧着却不大像,即便那女子刻意装扮成良家妇人,身上那股风尘气也透出些许来,再说,若真是正当夫妻,哪有这般的一起来赶考的,不定是半截私奔的。

想着又不禁暗道,孙继祖倒比自己有造化,遂叹了口气,狗宝忙道:“眼瞅就到京城了,公子怎倒叹上气了,莫不是小的哪里服侍不周了?”

孙继祖自是不能把自己的心思跟他说,忽的想起今儿那对夫妻说要赁房子,倒生出一个主意来,便跟狗宝说:“楼下的夫妻也要赁屋子,瞧着这对夫妻是正经人,不若咱们跟他们赁在一处,也能便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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