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养成记(75)

想到此,福平也不吝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假模假似的抹了抹眼角:“姐姐可饶了小的这遭儿吧,小的家里头穷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说到这儿自己噎住了,晓晓倒替他接了下去:“怎么着,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吧!不成想你本事倒不小,都进宫当太监了,还能下小的。”

这话糙的,福平脸都有点儿红,有时候福平就纳闷,相爷究竟看上这丫头哪儿了,依自己瞧,这丫头两面三刀的手段,比自己使的还好呢,当着相爷一面,扭过脸去又一样儿,十四五的姑娘家,有时说的话儿比老爷们都糙。

福平有些不自在:“那个,小的没那本事,小的想说,下头还有几个弟妹得指望着小的。”

晓晓懒得听他漫天海地的胡扯淡,直截了当的问:“我问你,相爷的字儿在外头怎么个行情,这你总知道吧!跟我说了,今儿的事儿只当没瞧见,若不说,你自己掂量着吧!”

福平眨了眨眼,冻成冰疙瘩的心忽悠就暖了过来,暖呼过来之后,心里头纳闷啊!便问了一句:“姐姐扫听这个做什么?”

晓晓白了他一眼:“管呢,说不说吧!”

能不说吗,由此晓晓算知道了,她这位夫子的字儿真值钱呢,一字千金都不夸张,字儿画论尺算,他夫子正经写一篇字或画一幅画,一千两银子一尺也有人抢着要,只不过他的字画轻易流不出去,估摸正是因为少,才更值钱。

正经渠道得不着,福平这儿捡了漏,隔三差五的就能得一笔外财,晓晓那时候还琢磨过,就夫子给自己写那些字贴儿,都加上足有厚厚一大摞了,这要拿到市面上去,得换多少银子啊!

这么一想,顿时有种天上掉金砖的感觉,不是怕这金砖太大把自己砸死,她还真想把那些字弄出去卖了。

话题又远了,扯回来接着说她夫子,书画刚说了,一字千金,可见其造诣,再说旁的,琴,晓晓没听他弹过,倒是听过他吹箫。

去年见御花园东墙根儿那几竿儿竹子挺翠,那阵子正跟小白正读李白的诗,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古园情,见这几竿儿竹子,便起了歹意,一拍脑门,琢磨用竹子做个笛子玩儿。

她自己是不会做,小白更不用指望,这点儿小事麻烦李进忠,晓晓自己都觉得,对不住他干爷爷,太大材小用了,好在身边儿还有个万能的弟弟。

叫了福安过来问他知不知道宫里谁会做笛子,不想那小子听了嘿嘿一笑:“我爹就干的这营生,砍了竹子做葫芦丝也有,箫,笛子也有,做好了年根儿底下,挑到市集上能换几个银子,只我进宫早,只学会了挖萧,旁的没学会,却这新竹子不成,需晾晒干透的竹子方能使唤。”

晓晓一听眼都亮了,心说,自己白捡的这个弟弟还真是个人才啊,先头竟没瞧出来,因要用干透的竹子,也就没祸害御花园的景儿,寻人从别处弄了干透的竹管儿,交给福安做了一支。

竹箫做出来,晓晓拿着吹了吹,撒气漏风,连响都不响,琢磨着让人教教自己,就想起了慕容兰舟,顺嘴问了一句,不想她夫子真会,让她拿了她的竹箫过来,他先过过眼。

晓晓拿过来,他却直摇头,说这箫做的太粗,给小孩子当玩意儿还成,便这么说着,也应景的吹了一曲,吹的是什么曲子,晓晓不得知,只觉着潇声悠悠扬扬穿过朱阁绮户荡在月色中,说不出那么好听。

可见她夫子精通乐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夫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子,再说衣食,先头晓晓见他大都穿着官服,大夏朝的官服不算多好看,至少在晓晓看来,不如汉朝的漂亮,不过慕容兰舟穿上倒是挺顺眼。

明紫色团领配上窄翅乌纱帽或璞头巾,虽威严却也不失俊朗,后来见得日子多了,经常见他穿大襟袍戴四方巾,大襟,右衽,宽袍,多是蓝色,用银线盘绣着团花,或是五福捧寿,或是缠枝莲,花样不多,但穿在他身上,比穿官服多了几分倜傥,越发显得俊眉朗目身姿修长。

想到这个,晓晓不觉有点儿脸热,不是她自己瞎乱想,主要她是个无比正常的女人,身边儿有这么个帅气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很难不瞎想,尤其慕容兰舟虽位极人臣,年纪却实在不算大,论真实的心理年龄,自己跟他比跟小白近多了,虽说自己经常装萝莉,也实属无奈之举,偶尔他靠自己太近的时候,晓晓那颗心还是不争气的乱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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