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23)

“好!好!残儿,老道我也不瞒你。”沉吟了一下,黑衣人缓缓开口,“这十年来,老道交你武功,实是受人所托,这才不得已蒙着面,不以真面目对你。”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见天残缺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来,才继续说下去:“ 而今,十年已到,老道会的,都传给你了,老道不会的,残儿你也学会了,算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微微一笑,黑衣人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满意和自豪,“ 放眼望去,你在年轻一辈里,武功不说第一,但绝对是顶尖的好手,再加上你博闻多学,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又深谱岐黄之道,以后行走江湖不知要迷倒多少侠女了。”嘿嘿一笑,黑衣人打趣道。

“先生说笑了。”听到黑衣人这样说,天残缺有些哭笑不得。

“残缺,你需记得,”笑了几声,黑衣人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你性格温和,这是好事。但江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不多留个心眼,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先生教训的是。”微微低下头,天残缺示意自己知道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一别,他曰有缘再见。”长啸一声,黑衣人爽朗的说。话音未落,他的人就在三丈之外了,远远的,豪迈的笑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在原地怔怔的站了一会,收起了有些怅然的心情,天残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呜……”一声细微的呻吟止住了天残缺的脚步。

有人?听见了这丝几不可察的呻吟,天残缺微微一愣。思索了一下,他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呜……救……”躺在地上的人看见了天残缺的身影,呻吟着吐出含混的两个字后,就挣不住地晕了过去。

“兄台?兄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天残缺皱着眉叫了两声。见对方没有丝毫反应,沉吟了一下,他小心的抱起了地上的人,施展轻功,向落风院掠去。

翌曰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进了窗沿,在地上留下了点点明亮的光斑。琴声悠扬,在不大的屋子里回响。

。…… 呜……谁在……弹琴?躺在床上的男子动了动沉重的眼皮。琴声……好……美……挣扎着,紧闭的眼皮终于打了开来。紧接着,被清晨不太耀眼的亮光刺了一下,眼皮又快速的闭上了。男子的睫毛颤动着,似乎沁出了一滴水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把眼睛张开。

这里……是哪里?眼睛张开了,理智也随之恢复了。男子半撑起身子,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除去他现在躺的床外,墙上就只有一把剑和几张山水图画,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上散乱的摆着些书和砚台,毛笔。靠着床的这个角落则摆着一个衣柜,而一架古琴,却摆在了屋子的中央。一个人正坐在琴前弹奏。

看了那个人两眼,男子记得,自己在昏迷前,似乎也见过了这头奇特的银色长发。

“晚辈楚衍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挣扎着下了床,楚衍抱拳行了一礼。

随着楚衍声音的响起,悠扬的琴声慢慢停了下来。弹完了最后的几个音符,天残缺微笑着站了起来。

“在下还不敢妄称兄台的前辈。”

“你……”看着天残缺年轻的面容,楚衍有了一瞬间的怔忡,随即,他就收起了这丝不合时宜的情绪,“是小弟失礼了,兄台莫要见怪……不知兄台贵姓?”苦笑了一下,楚衍抚着胸咳了几声。

“免贵,姓天,名残缺。”示意楚衍先坐下来,天残缺淡淡的说。

“天兄姓天,不知与那天下宫宫主天亦煊……”怔了一下,楚衍问。

“只是在他的地盘上混口饭而已。”天残缺漫不经心的说。

“那这里……”楚衍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

“自然是天下宫了。”顿了一下,天残缺问,“怎么,楚兄和天下宫有恩怨?”

“……这,也算不上,只是和天下宫的门人有些小过节,由于小弟我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可以调节此事,这才……”吞了口唾沫,楚衍有些干涩的说。

“既然是小事,楚兄就放心留在这里养伤。等楚兄伤势好了,我再送楚兄出去。”点了点头,天残缺淡淡的说。

“多谢天公子了。”按着隐隐刺痛的胸口,楚衍露出了一个感激地笑容。

“楚兄客气了。”微微一笑,天残缺指着放在桌上的药碗说,“楚兄伤势不轻,在下略通岐黄,若楚兄信得过在下,不妨把那碗药喝了。对楚兄的伤势多少会有些帮助。”

“小弟的命都是天公子救的,哪还有什么信不信?”轻笑了一声,楚衍端起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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