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天(109)

我奇怪地反问他:“为什么不跟?他很希望你们不跟的,你们要顺着他?那样台面上的小塑料片可就又少了哦。”

洪兴明抿紧嘴唇,终于朝身后扬手,对手下低声说:“跟。”

“可是大少,那一把起码……”

“咱们不是输不起。”洪兴明狠声说,“开赌场畏畏缩缩,还不如一个来挑事的吗?”

那个手下立即应声道是,随即将信息传达过去。

那个洪三爷拳头在桌子底下握起,显然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在此时,白种男人又微笑着说了一句:“洪先生,你考虑完了吗?”

他语气中的讥讽想必就连普通人都听得出来,洪三爷猛然抬起头盯着他,慢慢冷笑说:“考虑完了,詹姆森先生兴致这么高,我怎么着也该舍命陪君子不是?”

他朝身后的人晃动了下巴,做出跟上的意思,立即有人上前打开一个小匣子,从里面倒出许多小塑料片。

“跟。”洪三爷挺直脊梁,淡淡地说。

詹姆森的脸色微微一变,荷官随即给双方发出最后一张牌。两人对视良久,洪三爷慢慢地将底牌亮出,做出请的姿势,詹姆森抿紧嘴唇,不得不将自己的底牌也翻出来。

我看不清他们的底牌是什么,但我知道白种男人输了,因为他额头上明显渗出汗水,而洪三爷猛然松了一口气,脊背一松,靠在靠背上。

洪兴明扑哧一笑,他身后的手下发出轻轻的欢呼声,他转过头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运气还真是好,果然赢了。”

我不以为意说:“这不是应该的吗?我的钱有多少?我希望收现金。”

“放心,答应你的数目我一分不少。”洪兴明笑着说,“如果现金的话你可能抬不动,我给你开支票吧。”

我转头看董苏。

董苏叹了口气说:“少爷,支票通兑后可以存入银行账户。”

“可以直接存张家涵的账户吗?”

“可以。”

“那我要支票。”我点头,对洪兴明说:“你最好不要撒谎。”

“我怎么会对你这么可爱的孩子撒谎?”洪兴明笑得意味不明,看着我的眼神复杂闪烁,我知道他一定在盘算什么。这时我们所在房间的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夹杂着门外保镖为难的声音:“大小姐,大小姐您别冲动……”

“滚一边去,我带来的客人呢?要他们少根寒毛,你们就知道好看!”洪馨阳清脆的嗓音响起。

洪兴明脸上现出难堪,他飞快板起脸孔呵斥:“馨阳,你干什么?”

“大哥,”洪馨阳叫了一声,转头看见我们,略微松了口气,随即说:“我听说您把我的客人请来这,我怕他们冒犯您,所以赶过来。”

“不会,我们相谈甚欢,是不是啊,”他转头看我,压低了声音,带了一丝诱惑说,“小原弟弟。”

我皱眉说:“你说这四个字很难听。我还是比较喜欢女性这么称呼我。”

第50章

尽管名为洪兴明的男子不太高兴,但他最终还是在一张小纸片上签名,将它交给我。洪馨阳告诉我说这张纸片叫做支票,上面的数额甚至大于张家涵一生辛勤工作的总和。我走出那间赌场的时候对呆在这里面的那些人毫不掩饰,膨胀到极致的欲望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在我看来,如果能一夜之间拥有一辈子收入的总和,这样的诱惑,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人的意志力承受范围。

所以这里面很少有人能明白,一夜暴富只是一种虚构的神话,他们心甘情愿地陷入赌场的游戏中,怀着侥幸和盲目的乐观主义,哪怕被掏光最后一分钱也不愿离开。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虽然我乐于见到人的情绪外露,乐于发现他们隐匿在重重伪装下的真实欲望,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这里充斥的,都是意志薄弱又心理偏执的个案,扑面而来的欲望太过直白和扭曲,对付他们太没难度,我对此不感兴趣。

但我不喜欢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我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这个空间内或狂喜或悲恸或故作高深或慌乱紧张的这些男女脸孔,他们没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和理性,我为此感到厌烦。

我转身大步走出赌场。

洪馨阳跟在我身边,柔声说:“小原弟弟,你是不是,真的急用钱?”

我抬头,这已经是第二个这么问我的人。

“无所谓急用,但必须拥有,”我淡淡地说,“要给张家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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