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天(48)

刘慧卿最后走的时候笑容满面。她走后,袁牧之对那个年轻男人说:“董苏,这是我弟弟原冰,就冲着他在枪林弹雨中没扔下我一个人逃命,我袁大头认了这个兄弟。”

董苏笑起来,对我微微鞠躬说:“您好,原少。”

我偏头问袁绍之:“为什么他叫我原少?”

“那只是尊称,没什么确切意思。”袁牧之笑着回答我。

我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那我叫你什么?董少?”

“不敢,您叫我阿苏就可以了。”董苏笑呵呵地说。

“阿苏是我得力的助手,也是我信得过的弟兄,”袁牧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今天带你来认人,是告诉你,往后小冰就是我家里人,我如果有事没顾上,你要帮我照管他。”

“是,大哥。”

“好了,去外面守着,我跟我弟弟说两句。”

“是。”董苏答应了一声,对我点头微笑,转手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袁绍之在我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我嫌恶地避开说:“别摸头。”

“知道了,小刺头。”他笑呵呵地收回手,问,“身体觉得怎么样?”

“力气恢复很慢,”我不耐地皱眉,“都是老毛病,这里的医生解决不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的药是二十年后的医生配的,不是这个时空的医生能解决的问题。

“还是住着先,这家医院人少,相对安全,我最近有事要忙,顾不上你们。”他低头看着我,压低声音说,“照顾好自己,好吗?”

“我一向自己照顾自己。”

“也照顾好张哥好吗?他厌恶我做的事,我也一向注意不把他跟我的生意牵扯进来,”他微笑着说,“你很喜欢他对不对?我看他摸你的头你现在都没躲。”

我反问他:“我没躲吗?”

“没躲。”

我皱眉说:“那肯定是失误了,我下回会躲的。”

袁牧之哈哈大笑,说:“那可别,你拒绝他他会哭的。”

哭的话确实不要,我想起张家涵在我躺病床上几次三番红着眼眶含着眼泪的神情就觉得一阵麻烦。于是我认真地权衡了一下让他摸头顶和让他哭的取舍之后,终于不甘愿地说:“好吧,我不躲就是。”

袁牧之不知为何眼神很亮地看着我,含着笑意却一言不发,我瞥了他一眼问:“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是啊,”他说,“我想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折回来开枪救我?”

这还用问吗?牺牲最小利益获得最大收益,这是那种情况下最理性的做法。我觉得袁牧之的智商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高,于是我只能力图说得更简单点:“我不会翻墙。”

他懵了。

我继续说:“也不会开车。”

袁牧之脸色变得很尴尬。

“没有你,我跑不远。”我下结论说,“丢下你不管的话,让我解决那些人要麻烦很多。”

第23章

袁牧之不知为何听完我的话后脸上现出恼羞成怒的模样,然后一言不发起身就走了出去。

我对此表示一如既往的困惑。

再次的,我对袁牧之笑脸之下埋藏着的变幻莫测的情绪深感兴趣,而且我发现随着我与他接触次数的争夺,他在我面前流露情绪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这是否同样说明我在他跟前也是如此?我暗忖自己的言行,发现我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确实多了不少没必要的情绪,这种状况从理性角度分析绝对是浪费,但奇怪的是,我本人并不讨厌。

而且也不像在地下室时那样,认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是危险而致命的信号。

我探究自己的内心,拿着放大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发现是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它就如调味剂,慢慢地,令周遭相同的一切有了不太一样的意味。

有点危险,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它令我察觉到我的催眠术中的薄弱之处,我有个模糊的感觉,一直以来,可能我对人的情绪理解有误:一个人的表情未必是无用的,表面化的东西,可能它们中的某个部分,就与内心深处的隐秘欲望紧密相关。

我可以很迅速催眠一个人,但这种催眠的基础很不牢靠,它只是暂时抓住一个人偶然显露的根本情绪,并将之诱导迷惑,却并不能长久地改变一个人的思维和观念。以前被我成功催眠的人,都有个前提条件,他们处在相对封闭的空间,有条件接受我长时间的心理暗示。比如在地下室看守我的雇佣兵,比如被我关在查理的实验室里逼疯的男人,这些人在接受指令的时候没有外来干扰,所以我的工作算得上精彩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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