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1237)

赵黼道:“总不会是……你从没想过,或者,是有人不许你?我觉着不至于。”

君生静静回答道:“只是我自个儿觉着不该误人罢了。”

赵黼想了片刻:“静王殿下甚是宠你,便叫他出力,替你解了贱籍,你经营了这许多年,必然也有些积蓄,从此置产买地,再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半晌,君生敛眉微笑道:“愿承殿下吉言。”

正说到此时,却是太子府的人来寻,赵黼情知躲不过,只得随着而归。

赵黼才上前跪拜,太子妃嗅得他身上酒气,问道:“你去哪里了?”

赵黼道:“在外头听戏。母妃着急叫我回来,不知怎么了?”

太子妃道:“你反倒问我?我下午说的话,敢情你都当作耳旁风?”

赵黼苦笑道:“母妃说的话,孩儿自然不敢不放在心上。”

太子妃道:“那你却为什么又偷偷跑了!”

赵黼嘀咕了一句,太子妃道:“你说什么?”

赵黼叹了口气,终于说道:“孩儿又不是那猪种公,怎么说配对儿就配对儿了……”

太子妃脸色大变,蓦地起身:“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赵黼知道过了份,便只道:“求母妃饶恕。”停了停,又说:“您的心意黼儿明白,只是有些事情,着实急不得,求母妃成全孩儿。”

话音未落,太子妃抬手,“啪”地一巴掌掴在赵黼脸上。

赵黼睁大双眼看去,从小到大,这却是他头一次挨打。

太子妃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赵黼,也有些惊异自己竟动了手,只得把心一横:“我还要怎么成全你?从先前我第一次上京,处心积虑为你谋划,一直到如今,你自个儿数数看是几年了?我何尝只管着急逼你过?如今,倒还说是我的不是,又嫌我多事。”

又道:“你去看看别人家里,如你这般的年纪,都是怎么样的情形,可知那些人不说你如何,反而责我不为你上心,甚是无能……你竟叫我如何自处?”

赵黼垂头不答,太子妃见他脸上隐隐地浮现数道红痕,毕竟心痛,索性哭道:“倒是叫我怎么好?这颗心使碎了也没人体谅。”

赵黼双膝跪地。

灵雨在外,早暗中催人去请太子,偏赵庄尚未回来,及至进门,两人已经闹翻了。

这一夜,赵黼在门外跪了一个时辰,才给赵庄拉起来送回房中。

回到房中,赵庄安抚道:“你母妃一时气急,有道是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她心里也不受用的很,在里头哭的不住呢。”

赵黼道:“是孩儿莽撞了。已经知罪。”

赵庄道:“且不用说这些,其实也是因为前几日进宫,被后宫那些娘娘们又挤兑了她几句,所以才更加上火,过了这阵儿,自个儿想开,也就罢了。”

赵黼均都答应。

赵庄将走,忽地又望着赵黼道:“可知你从来都是爹娘最引以为自傲的?所以越发忍不得别人说你分毫……只是你母妃性急,用错了法子,好心反成了恶意似的。只因打了你,她难过的紧,明儿起来,再去给你母妃赔个礼。”

这几句话,说的却是情深义重,赵黼不由红了眼眶,道:“孩儿知道了。父王放心。”

赵庄将他抱了一抱,叹道:“早些安歇。”拍拍肩,出门去了。

赵黼盥漱了,回到榻上,枕着手静想今日之事,思绪纷乱如麻。

顷刻,忽抬手在胸口摸了把,哑然:“怎么又忘了?”原来今儿因杜云鹤提醒,他要将这如月珮给云鬟,谁知这连番的事下来,竟反而忘记了这一宗。

正放在眼前打量,忽然外间敲门声,赵黼还当是灵雨,便道:“何事?”却听门外人道:“殿下。”

原来是阿郁的声音。

赵黼皱皱眉,才要喝退,阿郁道:“今儿的事,我有话跟殿下说。”

赵黼坐起身来:“进来罢。”

门扇打开,阿郁垂首走了进来,赵黼道:“你有何话说?”

阿郁淡淡道:“今日的事有些古怪,我听人说,当时是娘娘命我跟殿下同房,只是如何我竟不记得此事了?”

赵黼道:“你兴许是撞到了头,所以惯会忘事。”

阿郁道:“我细细想了想,甚是蹊跷。本想跟娘娘提一提……只是今日殿下惹了娘娘不快,若我再说,只怕越发要大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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