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1524)

云鬟沉默不言,过了会儿,才自安静答道:“不要急,或许是你看错了,你再细瞧瞧,真的是那种东西么?”

“你!”赵黼见她不信,本要着急解释,转念间,便望着云鬟:“事到如今,你竟还不信我的话?”

云鬟摇头道:“我只是知道,尚书不会做这种事。”

赵黼目瞪口呆:“好啊,我就是个能做这种事的,他就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你竟厚彼薄此到这种境地,你、你究竟当我……”

云鬟见他隐隐含怒,轻声安抚:“你且冷静些,只好生想想。纵然不提我在内,平心而论,你觉着白尚书像是会做这种龌龊事的人么?”

赵黼拧眉。

果然平心而论的话,若这药不是送给云鬟的,赵黼也必然不会相信是白樘做出来的。

可是他从来当云鬟是心尖肉般,从来是个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不容人觊觎半分。

白樘又是那样的人物,却由不得他完全无视。

方才看出这药的来历,他惊心后怕,又且怒火冲天,即刻认定是白樘对云鬟起了邪念,才要用这种下流法子对待她……

那些日子他不在京内,倘若云鬟吃了这药,又怎么说?

当真是一颗心都凉透了。

正是悔怕交加,怒意升腾之时,忽地见云鬟仍是静静地替白樘辩白,赵黼竭力自控才未曾将那药捏碎扔了:“好,你既然不信,那么我去问他就是了!”

云鬟见他转身要去,忙道:“殿下!”急着要拦他,才起身往前,双腿一软,往前跌跪下去!

幸而赵黼忙中不乱,即刻旋身,及时将她拥住。

云鬟撞在他的怀中,心怦然跳乱,顺势抓着胸前衣襟。

赵黼垂眸,口中有些涩,问道:“你担心什么?怕我找他麻烦?我去问清楚又有什么不好?还是你真的怕被我说中了?戳穿了他正人君子的假面?”

云鬟眼前出现的,却是在城郊风雨亭中的一幕幕场景。

这刹那,却仿佛极漫长的晃乱时光。

云鬟道:“好,你去找尚书就是了。”

赵黼皱眉,有些疑惑。

云鬟缓缓抬头,对上赵黼的双眸,道:“只是……要求你一件,不要这般挟怒而往,心平气和地同尚书辨明。可好?”

仍是云淡风轻,并无任何惊惶忧急之色。

赵黼本怀愤不平的很,睹其形察其言,那股恶气却无端强压了下去。

因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哼道:“好罢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会平心静气弄清此事的。”

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抚过,赵黼道:“然而你也该知道,倘若真的是他所为无误,我……是万难放过他的。这话要先跟你说明白。”

云鬟垂着眼皮:“知道了。”

赵黼这才安心,因将她抱回床边儿:“我本来想今日带你出宫,不过……就暂且住着,待我回来再定夺。”

说完之后,方站直了唤道:“灵雨。”

灵雨闻声进来,赵黼便吩咐她尽心照料,不得有违。

赵黼去了不足一刻钟,便有宫中内侍前来。

小宫女来叫了灵雨出去,顷刻回来,脸上有些茫然之色。

云鬟问是如何,灵雨上前,将手中一个寸长瓶子,一个小小玉盒送上,道:“不知怎么,内侍房有人送了来这个。说是殿下的吩咐,叫给姑娘自用。”

云鬟起初不解,待扫了一眼,一时有些愠恼。便接了过来,淡淡地扔到枕后不理。

灵雨本待打听,可见她面有不虞之色,便不敢再提。

先前听说那药是忘忧散,云鬟面上虽仍淡然不惊,却如何能不忧心。想到赵黼去寻白樘,却不知究竟会是如何情形。

当即缓缓侧卧了,正在苦思冥想,便听外头道:“周爷来了。”

云鬟起身,果然见天水走了进来,道:“我来之时,看见殿下出宫去了,像是有急事?”

她来的却正是个时候,云鬟忙招到跟前,低声问道:“上回我病了,尚书送了一颗丸药给我,你可知道这药的来历?”

天水笑道:“当你要问什么呢,这般神秘鬼祟。别的不敢说,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尚书向谁讨的我也最清楚不过,好端端如何问这个?”

云鬟道:“这药,怕有些古怪。”

天水一怔,即刻笑道:“又有什么古怪?你这话才古怪呢。”

云鬟不知如何答她,天水虽本能地一口否认,却也知道云鬟的性情谨慎,等闲不会胡言乱语,于是便道:“你不放心,就拿来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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