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983)

李夫人低低道:“不可,太孙自然是知道此事的,他既然不声张,只怕自有主张,你们也切记不得出去胡言乱语。如今刑部的大人已经来查了,自有分说。”

四个听到这里,便悄悄地退了,又跟着去看万氏,见她果然好端端地又回了房,才复转回来。

来至偏房内坐定,云鬟道:“既然说皇妃先前都好端端地,只半年前忽然得了这病症,那不知半年前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赵峰踌躇了会儿,才说:“其实并没什么,我也不知……是不是跟那个有关……”

赵黼道:“是哪个?哥哥只管说。”

赵峰才道:“不瞒你们,半年前,皇妃曾小产过。”

赵峰将往昔之事,同三人说了,原来半年前,皇妃万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一日不知怎地,竟腹痛难禁,便滑了胎。

此后皇妃痛不欲生,身子调理好了后,却添了这般症状,是以赵峰格外姑息照应。

赵峰道:“我起初以为她对李氏有什么怨念,谁知问起她,她却全然不知夜间之事。何况她素来也是贤德的,李氏又有了身孕,素日她待两个妾也甚是妥当,府内众口一词的称赞,只是这个病古怪罢了,我只盼着不知哪一日,她忽然好了,也未可知。”

这一夜,便再无他事。

次日云鬟到了屋后又看了会儿,却见原先那符印似的已经被踏平了,云鬟盯着看了会儿,就叫阿泽从那处挖下去。

才挖了片刻,就碰到一物,阿泽最不禁吓,却只得忍着心惊,好歹将那物拨拉出来,却见毛茸茸地,乃是一只鹦哥,不知几时死的,早僵硬了。

那伺候李氏的小丫头远远地看见,忍着惊怕道:“那是我们夫人先前最喜欢的凤头鹦哥,先前只不见了,怎么在这里?”

赵黼打量了会儿,道:“是被人拗断了脖子死的。把个死鸟埋在这里,莫非有什么讲究不成?”赵黼自不曾见过那符印,可却也本能地觉着此事蹊跷。

阿泽道:“紫菱,死鸟……还有那皇妃,难道紫菱跟鹦哥的死,都是皇妃夜游中干的?”

赵黼道:“这话不通,那丫头是白日死的。”

阿泽道:“总归这院子里发生的怪事,是跟皇妃脱不了干系的。”又道:“昨儿夜晚那夫人所说的话,倒显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怪道太孙宠爱她。”

赵黼道:“说的你很懂似的?”

阿泽道:“我也不是很懂,只是人之常情罢了。不过后宅里女人多了,就是事多麻烦。”

赵黼哼道:“难道男人就不麻烦了?”

阿泽张了张口,忽地见他竟又正看云鬟,——阿泽不知赵黼是有心病的,只当他又是迷魔性情发作,心中大为不适,忙走开了几步离他远些。

云鬟因想将昨晚所得回刑部禀明白樘,正思量出府,却见顾詹士来到,说是太子召见。

赵黼暗中对云鬟道:“见了太子,你想怎么说?”毕竟赵峰替万氏隐瞒病情,若是太子问起来,必然要捅破了。

云鬟道:“实话实说。且昨日已经闹出人命,儿戏隐瞒不得。”

赵黼不觉撇嘴:这简单的一句话,竟品出几分白樘的气质来。

进了太子府的东书房,却见除了太子赵正外,赵峰却也垂手侍立旁侧,脸上神色不甚好。

果然,赵正问起昨日的事:“谢推府可查出什么来了?为何先前汤药风波尚未平息,昨儿又死了人?”停了停,又看一眼赵峰,哼道:“我还新听闻,皇妃有夜行之疾?”

云鬟道:“殿下所说无误。那汤药风波其实已经明了,只因紫菱发现有人夜晚窥伺,又恐府内不信,才自己下毒,演了一场。”

赵正拧眉道:“好个贱婢,亏她已经死了,不然决不轻饶。”

云鬟又道:“至于丫头如何身死,此事尚在查证。”

赵正叹息:“多事之秋,眼见年下,又偏如此。既然已经惊动刑部,就多劳谢推府用心。我也知道侍郎是个有分寸之人,此事还请勿要张扬。”

因先前寿包,联尸,饕餮等案,皇帝本就不喜,若太子府又生事,自是雪上加霜。

云鬟道:“下官明白。”

赵正又看向赵黼:“我听峰儿说,昨日多亏了你在,才挡住那发疯的丫头?”

赵黼道:“不值一提。”

赵正笑道:“不怪圣上偏疼你,可知连我也着实羡慕晏王,有个如龙似虎的好儿子。”

赵黼道:“多谢太子殿下夸赞,只是我父王常常骂我不长进,说我举止轻浮,给皇家丢脸呢,太子若见了父王,当着他的面儿多夸我两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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