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28)

作者:衣六舟 阅读记录

他先挨个打招呼,轮到燕灰时朝他笑着点头,一派阳光好少年模样。

“阿童是遇见了好事情了?说来听听啊。”

童水泽年纪小,圈内长辈前辈都叫他阿童,他也乐得应下。

“没什么大事。”他笑容真挚:“就是门口两只猫掐架,掐着掐着就搞起来啦,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席上三人动作各异,燕灰识趣低头,孟淮明但笑不语,孙导僵着表情,费力咧嘴。

“咳!瞎说什么!”

童水泽的助理出来缓场:“市区堵着车,绕道急匆匆过来,阿童路上还不高兴,怕来晚了没尝到孙导您点的菜呢。”

“不晚不晚,这不是还有没到……”

话音刚落,童水泽身后的花雕木门被拉开,进来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礼貌致歉,报上家门:“我是楚鹤的经纪人。“

环顾一圈,彬彬有礼道:”楚先生身体不适,托我给孙导和小朋友们带了礼物。”

经纪人先生拎着包装精致的礼盒,当场给他们分了,他带的数量比到场人数多,除孙导那份礼盒特别,剩的普通款就打算丢在酒店。

孙导摆弄着礼物,这一套真是屡试不爽,想夸人送礼,骂人也送礼,那句“小朋友们”,可不是说给他听。

来人刚坐稳了,菜上来三道,鱼片切在晶莹剔透的冰碎上,小青菜水嫩的夸张,窗外隐约有细细的琵琶和唱段,燕灰微倾了身,正听到“他教我收……”歌手安安姗姗来迟。

安安和童水泽不同,童水泽是阳光,安安是妩媚,他们都不介意把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安安长相太过阴柔,化着淡妆,五官看着是极其精致,看久了却总有几分不自然。

安安也客客气气道着歉和大家问好,到燕灰这里,先跳过他,轻飘飘转了个弯后,目光就倏忽锁紧。

燕灰大大方方和他对视,安安柔媚一笑:“你好。”

“这下人齐了!”

人是齐了,是修罗场还是酒池肉林宴,都该有个牵线。

孙导站起来端起酒杯,这场子里他和孟淮明是一线,他心里有数,得先抛捧孟淮明。

“给大伙再介绍一下,这位是孟大编剧,圈子里没不知道的吧!”响起的是细碎的赞叹,落下三四声“孟哥”。

孙导酒杯再在燕灰面前一溜,“这位是陈锦编剧,孟哥的得意门生,来咱这历练的,以后就是写本子的新星!”

燕灰就笑,孟淮明怕他先去服过药,刚要给他挡酒,那边童水泽的助理忽然举杯:“陈编剧厉害,乍一眼我还以为是同行呢,这不,要是写剧本的都来演戏了,圈里不少人都得歇业嘛。”

窗外的琵琶声豁而拔高,盖过了咿咿呀呀的词唱。

孙导顺坡夸:“说得好,我原先也当是素人,不过人家是文化上的功夫。”

“陈编剧青年才俊。”安安也向他敬酒,嗓音腻着掐着:“您才高八斗,又是孟哥的徒弟,晚辈想请教您……刚路过正院就听见唱曲声,外面听久了,那唱的是什么词?”

孟淮明早先就听到这山庄外有戏声,不是正经唱法,也没人会正经去听,安安这一问,好容易使人难堪。

安安的助理刚要打哈哈,燕灰却举了杯,他笔直站着,从孟淮明的角度看去,侧脸的轮廓像是由彩铅轻柔地扫了一笔,耳后向下的皮肤却白的宛似淬了冷火。

燕灰携着丝浅淡的笑意,眯了眯眼,“唱的是〈锁麟囊〉朱楼折。”

孟淮明的心漏跳一拍。

“道是: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他仰头一饮而尽,歪了空杯示意。

“早悟兰因。”

作者有话要说:*可是妆都化了,可是又为谁化呢,可是又为谁卸呢?歌曲《寂寞疯了》

第12章

琵琶累了想歇,换一曲古典忧郁的老歌轮岗,古典到孙导忍不住骂。

真他|妈风雅,心都在灿烂里死了,还要个屁的爱情重生。

孟淮明两根筷子夹在手里,余光去看燕灰。

温顺的“学生”从早悟兰因的境界一下子还俗到烈火青草痕,低敛的眉目垂落在手中的小白瓷杯旁,食指的指甲有一搭没一搭,正和着节拍,心思不知游离到哪里去。

陌生感再度攀援上孟淮明的心头。

方才燕灰滚动的喉结像是把什么他不可把握的东西,都灌进了胸腔,湿漉冰凉,后劲异常火辣。

恰逢燕灰转头,目光碰撞间,孟淮明几乎在瞬息就读出他的意思。

看来房间是选错了,不当是“永遇乐”,该配得上“虞美人”,配一场鸿门宴。

孙导的笑声艰难地活络着桌上的气氛,到第七道菜端上来,他本人的好脸色已经撑得非常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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