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72)

晨风也道:“只要诓得住公主带的人,那位公主好办。”

两位公子都说不难,老子的信心越发牢固。一直皱着眉头听的暮秦公子忽然抬头,恍然道:“方才在前厅里对裴公子…的那位,原来是扮男装的公主!”拐过弯了,可喜可贺。

我拳头往掌心一砸:“好,下午如此安排妥当。符小侯帮过我许多回,今天当我这个做兄弟的还他一次礼。让公主心甘情愿进了他怀里,大家都开心。应该进展的顺当。”

苏衍之轻描淡写地笑道:“只要符小侯爷自己愿意。”

衍之说话,一向正戳在点子上。

从符小侯刚才瞧见公主就逃之夭夭来看,符小侯是怕尴尬。卿书小侯爷是个死要脸面的,肚子里喜欢面上也不会说。要他晚上穿件夜行衣在院子里兜个圈子哄公主比让忠叔爬树还难。

果然,符卿书在南观亭里僵着脸说:“主意有趣,诸位去陪公主唱大戏罢。我这就去请公主殿下放了墨予。既然有公主这样的贵客,在下也不方便多打扰,先别过了。”

说得老子莫名的火气直升上来,幸亏老子还对情节进行了调整,只说让他用飞天蝙蝠的造型转一圈再退场死了公主的心,没敢讲实情是扮成飞天蝙蝠勾引公主投怀送抱:“符老弟,你说这话还当不当我是兄弟!现在墨予在公主手里,直说要她放一定不放。只要你晚上转个圈子,墨予也放了,公主也暂时安生了,方便又容易,多好。”

符卿书冷笑:“暂时安生。倘若她再绑个人,我还陪她唱一出?”裴其宣拿杯盖拨着杯里的浮叶笑吟吟地坐在一边。我转到符卿书旁边的石墩上坐下,额头的肌肉挤得酸痛:“我说符老弟,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变通。且顾眼下的当儿,还管什么以后?只要,”我不放心,又四处望了望。裴其宣悠悠插了句:“四周没人。”我压低声音,“只要今天把公主哄回宫里去,她还能不能再偷跑出来都未必。”裴其宣吹了吹茶水,“下次她再绑人,只要绑了没干系的人,便随她折腾是了。”我说:“正是这个道理。”

符卿书阴着脸:“琢磨的挺周详。”

我拿扇子敲石桌,诚恳地看符卿书:“符老弟,只将就一晚上,不然好容易请你来一趟,咱哥俩连顿安生酒都喝不上。”

符卿书转脸动了动嘴角:“我看你是想图个自己方便安生,才想怎么个歪法子罢。”切,这年头做好人难啊。我没奈何说:“是是是,其实是我想少些麻烦,请符大侠千万给个面子,算兄弟求你。”

符卿书方才松了颜色,嘴边含了那么千分之零点五的笑意:“若是你求我帮忙,我便应了。”佛祖爷爷,总算摆平了。

裴其宣远远望着亭外道:“一条路像是小顺,一条路是小全,都跑过来不晓得为什么事情。”我拿手撑住额头,爷爷嗳,可别再有什么事情!

先扎进亭子的是小顺,跟着是小全。两个人都是衣裳透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两个人一起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禀王爷,我瞧着小全喘得比较厉害,便对小顺道:“你先说。”

小顺吞了两口长气:“王爷,公主千岁要小的火速过来问您一声。十几位公子都在一处么,她等着瞧呢。”小丫头居然还记挂着这件事情。

符卿书嘴角向下弯了弯,笑了。我看了看裴其宣,干笑:“等下去告诉公主,就说……就说~~~”裴其宣拨着茶杯盖斜看着我,我就说底下愣说不出东西来,干咳了一声:“小全你有什么事先说。”

小全正在用袖子抹脸,放下胳膊诚惶诚恐地道:“禀王爷,仁王千岁来了,与孙将军还有宫里的侍卫大人正在前厅。”

乖乖,都凑到一处了。我弹弹额头起身:“仁王应该是来接公主的。符老弟你就别出面了。”裴其宣道:“符小侯爷不嫌弃,其宣权且暂做招待。”其宣看来已经消火了,我小感动了:“其宣,便先麻烦你招呼下符老弟,四处逛逛吃吃西瓜,别热着了。”裴其宣一双含笑的眼看看我:“放心罢,定招呼好符小侯爷。”符卿书淡淡道:”多劳裴公子了。“

我顶着太阳到前厅,黑压压一屋子人分外躁热。墨予的绳子已经松了,缩在门边的角落里。我悄悄向后指了指,墨予会意,贴着墙根绕出门了。仁王放下半块西瓜撑开扇子站起来:“老七,永寿那丫头在你庄上罢。”我点头:“在沉香榭歇着呢。”仁王道:“方才厅里的那个人是那丫头绑的罢,荒唐。我听说泰王爷又抓了人,便想着是这丫头干下的事情,一定是跑你别庄来了。可把你折腾坏了罢。”我真心实意地说:“没有,当真没有。”仁王扇子向身边左一点:“这位是内廷侍卫李统领。”右一点,“御林军骠骑营少将孙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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