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不负卿+番外(119)

作者:午巷 阅读记录

尧广闻言却不自觉的透过人群朝紫鸢看去,见她浑没事人似的伸着手指在案桌上比着描金图案穷极无聊的画来画去,心里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在暗涌。

秋练脉脉的目光在尧广面上幽幽一dàng,见他怔怔的看着前方,忙伸手接过托盘,朝夫回展颜一笑,“有劳夫回将军了。”

待宴会散去,已是傍晚时分,秋练一双素手搭在金母肩头,正力道适中的为她捏背,看着金母微闭的眼眸神情安逸,似乎很享受秋练的服侍。

未几她幽幽开口,语气中似乎颇有疑色,“在大殿上,对于天帝的赐婚尧广那不假辞色的神情,我似乎能看出他并不如你所说那般很中意这门婚事。”

秋练的捏肩的手忽然一滞,旋即婉约一笑道:“义母还不知天神的性子?私下里也就除了跟我还能多说几句,在这群神聚首的殿堂上,可不就像个闷葫芦似的。”

金母转过头,温婉的眸光自秋练脸上缓缓划过,让她无端生出如至隆冬的寒意,语气也甚为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来,“日前,你托你母亲来求我与你们赐婚,我寻思着依尧广那疏冷性子,若是娶了你这样温婉可人姑娘我也就放心了,故也没问他的意思,我是深知他的,想着他今天在大殿里的颜色,我就在想是不是我欠妥当了。”

秋练立时垂下睫毛,不与金母对视,虽是名义上的义女,左不过是为了拉拢啻恒族的手段,一与自己的亲侄子比起来,亲疏远近便也就有了云泥之分。

秋练思慕自己的侄儿由来已久,她虽面上看去静雅如兰,可是心中却也是大有沟壑,像金母这样落叶知秋的聪明人又岂会不知,当日啻恒将军又在朝堂再次提出,希望天帝与二人赐婚。

天帝本不欲插手尧广婚事,只是啻恒族素来镇守的都是天界的腹心之地,若是当即驳了他的颜面,却也不好,故此应下了,形格势禁又加之尧广醒来几丧全部记忆,若是询问他与秋练素日情义一是不大妥当,二是怕也问不出个所以来。

如此思量金母便也不再言语,今日在大殿之上,金母不止一次发现尧广,有意无意的朝紫鸢处看去,起初并不以为意,可是如是再三不免让人见疑。

是了,当年他拼命护的不就是大罗天的那个小公主吗?彼时她只意尧广是心生谦仄,所以才替她挡下天刑,可如今看来未必没有感情在。

为了拉拢啻恒族稳定天界和平,却牺牲自己侄儿,如此在金母心内走一遭,不免生出了愧疚的情绪来。

夜色似心底的哀凉,无知无觉层层迫上心翼,紫鸢躺在一株三珠树上饮酒,看此情状,似乎已经有些醉意。

她望着暗夜的云舒云卷飘渺如烟,冰冷的月色投下几束淡薄的光,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尧广看她的眼神,似乎就如此月光般凉凉的,让人心生寒意,她吃吃道:“一切竟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说着就闷笑了起来,不觉青涩的眼泪便沁出啊眼角。

不远处的廊檐的灯笼被疏落的风chuī的来回摇摆,阿糯站在菩萨的身后,她轻声道:“菩萨,公主似乎有些醉了,奴婢送她回寝房吧。”

菩萨抬手制止道:“不必了,这孩子心里苦,就由她去吧。”

阿糯疑惑地看着菩萨,“自那日从天庭归来,公主就一直情绪低落,可是菩萨为什么不帮公主一把呢?她与天神才是真正的…不是么?”

“各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天数既定,岂能随意更改,若遭反噬,不是更苦了她?”菩萨语气轻远,似乎也有些无奈。

阿糯垂首道:“菩萨思虑周全,阿糯大意了。”

菩萨欲转首离去时,又看了紫鸢一眼,才道:“紫鸢才飞升归来,凉夜饮酒别伤了元神,灵儿又不在她身边,你仔细照顾些。”

阿糯轻声道了声是,菩萨才放心离去。

尧广一回到缱云宫就吩咐众人,来人一律不得打扰,说是他自己魂重聚本族上乘术法他仍需仔细闭关钻研,撂下廖廖数语之后便闭门不出了,亦如秋练也拒之门外。

自瑶池宴归来,秋练不是没有发现尧广异常,一连数日都以闭关为由使自己不能靠近,她也就只能以逸待劳,左右天帝已开尊口,与二人赐婚,板上钉钉的事,还怕他何来,这天神正妃的位置她已经稳稳的坐上了,不是么?

秋练站在殿外透过门缝仔细的朝里望去,唯见殿内的霞影纱似水波纹般影影绰绰的晃动,更无其他。

她犹有不甘地看了一回,才转首看向守在殿外的勾霍,语气神态都已颇俱天神妃的气势,“待天神出关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要与他商量一些大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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