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杜博宇此刻倒是整个人冷静下来，他看着东方悦显得有些无措的脸，也很清楚东方悦在想什么，于是就说：“小悦，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向谨他们说清楚。也愿意接受一切他们的责难。所以……”

东方悦神情复杂的看着杜博宇，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论什么样的责怪，杜博宇都会接受，但是他却不会“负责”。东方悦的心里根本不知道应该算是高兴还是难过，太复杂了，完全无法解释。如果他是方悦，他当然会高兴杜博宇的做法。可如果是东方悦，那对于杜博宇现在所说的，应该是悲痛欲绝才对。可现在，他又该如何呢？

杜博宇不敢看东方悦的表情，所以也没有发现东方悦的异样。就随手拿出几件自己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说：“你先换我的衣服。我送你回去。”说完杜博宇就准备离开，但推门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一下，转头说：“那个……要不要我帮忙？”

东方悦脸噌的一下红了透，急忙摇头。

杜博宇看着东方悦的样子，心跳免不了有点加速……特别又是发生了这种关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又问了自己一句，该怎么办？如果说他对这样的东方悦不动心，那就真是自欺欺人了。

等东方悦换好衣服，杜博宇就直接抱着他进了车里。车里依旧弥漫着的混乱气氛让两人都有些尴尬。而散落在座椅上的照片则让杜博宇的神色抽了一下。东方悦默默的把那些照片收了起来，放进一旁的袋子。

杜博宇坐在驾驶座上，有点艰涩的说：“你……都看见了？”

东方悦点头，沉默。

杜博宇没再说什么，一脚踩了油门，车飞了出去。虽然是下雨，杜博宇的车速却依旧越来越快。东方悦脸色有点发白的紧紧抓着扶手，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说：“博宇……你开慢点！”

杜博宇猛然之间减速，车发出吱呀的声音停到了路旁。车后一片的叫骂声。

东方悦惊呼一声，骇然看着杜博宇。

杜博宇此刻则埋头在方向盘上，几乎用一种悲鸣的声音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声音中的痛苦，宛如实质。

东方悦的心在发颤，看着这样的杜博宇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才好。眼睛已然发涩生酸。

好半晌后，东方悦终于开口说：“你……让我说什么？”

杜博宇猛的抬头，看着东方悦的眼神里透过凶悍却掺杂着绝望。他说：“我不再是你想象中的杜博宇，杜老师！我是这种……这种……肮脏……”

没等杜博宇没有说完，东方悦就直接用吻封住了杜博宇发颤的唇。东方悦用杜博宇惊讶的，从未有过的热情在吻着他。一直是占了主导地位的杜博宇此刻竟完全没法反应东方悦在做的一切。

直到东方悦有些气喘的放开了杜博宇，他才又迸出了一个字：“你……”

东方悦一瞬不眨的看着杜博宇，一字一句的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脏！”

东方悦语气中透出的坚定和毫不迟疑让杜博宇一时间竟看呆了。这还是他认识的东方悦么？他从没见过东方悦用这种神情，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可是听了他的话之后，杜博宇心里竟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就像很久以前，方悦抱着他一遍遍的告诉他“你不脏……”一模一样。

杜博宇没来由的错开眼神，低喃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东方悦出人意料的再度伸手，拉住杜博宇，让他看着自己，说：“我……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你愿意的！这些……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但是我知道，我认识的杜博宇，不是这种自怨自艾的人！他绝对不是任人欺辱的人！因为他是杜博宇！他不会受过去所影响！而这些……仅仅只是过去！而你，你的未来才是你要争取的！杜博宇！你振作点！”

杜博宇听着东方悦的话，就像是当头一棍彻底将他敲醒。是啊！他是杜博宇！他为的是复仇，他为的是还债。可现在，他到底在干什么？就因为这些陈年旧事……他却乱了阵脚……

杜博宇忽然开始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终不可抑止……东方悦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刺激了杜博宇，就不停的在旁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