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69)

也许可以给他和炎夜带来幸福、带来快乐,但更多的,却可能是灾难。但奇怪的是,迦罗炎夜却似乎铁了心要留下孩子。

因为去年这个时候迦罗炎夜身在战场,筑胎初期的根基没有打好,后面再一连串的奔波打击,终于使那个孩子早夭。所以

迦罗炎夜这一次格外注意,不仅戒掉了每日的几杯小酌,甚至连大门也很少出去。

沈秀清劝他:「适当的运动对孩子有好处。现在已经三个月了,胎儿基本稳定,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没有关系。」

迦罗炎夜听了这话,这才每日出去转转,不再拘于内院。

不知是迦罗炎夜身体太好,还是孩子太老实,他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胃口大长,吃的比以前多了。楼清羽有些

担心,这个孩子以后会不会长得太壮了?神啊秘谁

因为刚三个多月,沈秀清除了知道脉象稳定外,其它的也诊不出什么。只是按照惯例,开了最好的安胎药让迦罗炎夜按时

服用。

迦罗炎夜对上次的事记忆犹新。他对生产这类事完全不懂,只是上次做错的,这次就极力更正。不仅每日按时服药,还让

沈秀清准备了许多对胎儿有好处的药材交替服用。

到了正月的时候,迦罗炎夜的肚子已经显形了。不过因为穿的衣服多,暂时还看不出来。

今年的年夜饭虽然没有以往的奢华丰盛,可迦罗炎夜却似乎挺高兴。

吃完年夜饭,楼清羽让司锦备置了许多烟火,除夕晚上大放特放,祛祛晦气。迦罗炎夜心情很好,一直站在檐下看着他们

放烟花。

缤纷灿烂的烟火在黑夜竞相绽放,欢愉和喜庆的气氛自然而然地笼罩在四周。

楼清羽陪在迦罗炎夜身边,与他一起仰望星空,心情也不由十分雀跃。回头见迦罗炎夜正舒展着眉目,远望天空,心底忽

然浮现出淡淡的喜悦和满足之感。

他悄悄拉住迦罗炎夜的手,轻声问:「冷不冷?」

迦罗炎夜只随意在锦袍外披了一件长衣,站在廊下并不感觉寒冷,闻言对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楼清羽靠紧他,紧紧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迦罗炎夜漆黑的双眸中绽放出一抹亮光,犹如这绚烂璀璨的夜光,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二人不待焰火结束,便回到卧室。

南部的冬天很少下雪,但湿寒的天气有时比北方更冷。屋子里生了地龙,温暖之极。

楼清羽问:「累吗?」

迦罗炎夜道:「还行。」

司锦端着热水进来,楼清羽接过来,道:「今天大年夜,你早点下去休息,这里我来。」

司锦收下王妃的红包,笑着退下。

楼清羽拧好洗面巾,转头要给炎夜擦脸,却看见他已经歪在床边睡着了。

楼清羽愣了愣。本来还想和他亲热亲热,但看了他这样子,只好无奈地叹口气,过去帮他脱下衣服,盖好被子,然后自己

也收拾好上了床。

躺在床上,楼清羽心里犹在起伏不定,翻来覆去睡不着。转身看看身旁睡得沉沉的人,忍不住轻喃道:「炎夜,你为什么

这么想要这个孩子?」

没有人回答他。楼清羽把手伸进迦罗炎夜的被里,摸到他的小腹上。那里已经圆润温厚起来,硬硬的、胀胀的。

那是他们的孩子沉睡的地方。

楼清羽心里涌起一股激动,却伴随着莫名的不安。他侧了侧身,抱住迦罗炎夜,缓缓睡了过去。

过了正月,很快就到春天了。皇城里传来喜讯,皇上新纳的段贵妃有喜,举国同庆。

迦罗炎夜听到这个消息,冷冷笑了一下:「这下他可安心了。」

楼清羽其实也安心了。这样一来,那个什么大齐国迦罗氏此脉楼氏所出的谶言,也就不攻而破了。

而远在万里之外,一个明媚娇艳的人躺在白色的虎皮软榻上,听到京城传来的消息,狠狠攥紧手中的白玉羊脂杯。

幕帘后的暗卫继续禀报道:「听说南边的那位,家里的也有喜了。」

「什么!」那人脸色一变,白玉杯狠狠摔了出去,在地上裂得粉碎。

「主子,我们怎么做?」

那人没有说话。

有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面的暗门缓缓踱了进来,从后面抱住软榻上的人。「别着急。南边那个起了戒心,不好应付,我派人

慢慢去查。至于京里的……」

怀里那明媚的美人忽然娇娇一笑,回身搂住男人健壮的脖颈,低低道:「京里……我去。」

炎夜身上渐渐重了。过了春节天气转暖,南方本来也比北方气候温暖,衣服添得少了,身形就有些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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