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仅事关皇室尊严,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有人因此而玷污太後的贤淑名声。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小三子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老天,自己这是怎麽了,竟然敢当著皇上的面,想那些不该想的。不过,皇上也太霸道了点就是了,他自己想就可以,他这个做奴才的,就不许想。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他是奴才呢?
看著皇上的神色缓和了些,小三子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刚才提到您曾见过那个叫小青子的,那您记得是在哪儿见过他的吗?”
“这个,朕就想不起来了。”
李云风皱眉想了会,实在是难以从记忆的海洋里将这个人的信息搜到。
他哪里还能想得到他是在五年前登基时,在青酒被人从西凤王朝送来时,他曾见过他一面呢?
五年的时间,太长太长,长到当然可以忘记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人的长相。
第十二章
青酒当然不是那种一遇到挫折就叫停的人,对於猎豔这种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照样兴致勃勃。
“太後就太後,那麽年轻漂亮,我一点也不反胃,干吗不再接著追?即使是不追,看看总还可以吧?也许看著看著,哪一天就会有那个机会了呢?”
他敢如此胆大包天还要往前去不是没有原因的,真正的原因便是:太後那天弹的曲子,太过哀伤,哀伤到让他感觉太後也许是会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知情识趣的人为她排遣排遣心里的烦忧的。
所以,一待确定那天的事确实没留半点後遗症,而晋思又没看在身边的时候,青酒再次溜进了宝慈宫。
这一次,太後还是在弹琴,弹的曲子虽不一样了,但,一样的,是那调里深沈的忧愁,深沈到让他差点当场把持不住地上前抱住了她,告诉她如果有什麽事,他愿意帮她分担。
“你怎麽又来了?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会一直在宫里呢?”
太後的问题像是连珠炮,让他应接不暇。
“你别管我是谁,也别管我为什麽会一直在宫里,我来,只是因为想来,就来了。”
青酒说了一堆深情款款的废话。
虽是废话,却很有用。
青酒泡妞的色胆虽然大,但倒没胆大妄为到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出去,这样一来,万一有个闪失,也好给自己留条後路嘛。
或许是宫里实在太过无聊,或许是一直高高在上以致没有一个可以像青酒这样平平静静跟她说话的人,太後,竟然还真的没喊人赶他走,而是轻问:“那次,你那个诗,是怎麽说的?”
“诗?什麽诗?”
沈浸在太後美貌里的青酒压根儿没注意太後在说些个什麽,只是抓到了太後一两个语词。
“就是你上次吟过的,惟一的一首诗啊!”
“哦!那个啊!是这样说的: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小青子当时听太後的曲子很哀婉,才吟这首诗的。”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心……恨……谁?”
太後将那诗反复低吟了几遍,轻笑道:“是首好诗。青公子的才气,想必是西凤第一吧?”
“不……不是……”
晕菜,被美人一夸,青酒本来想说那是李白做的,但又怕因此而减低了自己给美人带来的好形象,再加上这个李白,在这个太平王朝,只怕也没人听过,他只好隐而不说。
不过,这样一来,就感觉自己有些心虚罢了。
──这算不算剽窃啊?李白会不会从地底下跳起来跟他干架!?
“太後,您的琴音好美,在下可否有那个荣幸能再聆听一次呢?”
青酒怕太後要跟他来个以文会友之类的鬼东东,赶紧将话题岔开。
──古人不都喜欢玩这类东东的嘛!
另外呢,他想,如能再听听她那忧愁的琴音,或许在琴音的感染下,太後会跟自己更亲近一些呢?女人,不都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接受别人的吗?
太後也怕自己跟这个青公子说的太多,停了琴音,外面侍候的人会以为自己今天已经不再弹琴而跑进来侍候她,到时看见青酒就不太好了。虽然她知道这小鬼肯定又跟外面的人说他是太监,但,万一将来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知他三番五次进过自己的寝宫,而且自己这里面还静悄悄的一片,天知道到时别人会怎样揣测自己跟这个小鬼在里面干了什麽。
所以当下便接著丁丁冬冬地弹将起来。
不多久,太後果然是复又沈入那忧愁似海深的曲子里而眉尖微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