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为邻(266)

再一次接过宰执之印的邵老爷子,把他早就已经写好的上书,递到了御前。

通篇没有一句废话,全部围绕着一个主题展开——开战。他先是追忆了一下他与太祖的峥嵘岁月,随后又着重描写了一下蛮族的嚣张挑衅,以及雍畿的旧日梦华。最后的最后,是文帝决定御驾亲征前于三军前振聋发聩的三问,我大启英魂何在?我大启骨气何在?我大启国威何在? !

和平外交是强者仁慈的体现,不应该是弱者无能的遮掩。

连国都都丢了,被蛮族一个起源于黑水流域的夜郎小国欺负如斯,还好意思谈什么天朝上国?大国气度?哪里来的脸?

大概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让大部分朝臣都忘记了,邵老爷子也曾言语犀利过,也曾怼的前朝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再与他理论。他和他否则守成的儿子邵执中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比起老狐狸的比喻,邵老爷子更像是一头半眯着眼的老虎,他一般不爱和蝼蚁计较,可一旦出山,必然是猛扑之势,绝不留情。

用大长公主的话来说就是:“老爷子好歹也是跟着太祖造过反的人物。”

他既有谋士的城府,也有将士的血性。他们最早的起义,就来源于那一股不愿意再被压迫的狠,可想而知大启偏居一隅的这几年把邵老爷子都憋屈成了什么样了。

太特么的操蛋了。

打!往死里打!不教会那些蛮人叫爸爸,他邵字就倒过来写!

谢介都被邵老爷子这种要么憋着,要么必然搞个大事情的性格给吓到了,他当年到底是有怎么样的勇气骂对方是个老骗子的:“咱爷一直这么凶残的吗?”

“什么爷,那是老师。”房朝辞表示辈分关系很重要。

谢介如果和房朝辞成婚,那房朝辞的老师也确实是谢介的老师了,谢介便点点头,认下了这个称呼,再次开口:“咱老师一直这么凶残的吗?”

朝中谁反对就撤谁的职,根本不留情面。大启什么都不多,就官多,没有正式职位干的候补官员一大堆,都在眼巴巴的等着上头倒台,自己好上位。缺了谁,朝廷都能运转的很好。甚至因为换上的都是主站派的听话后生,办事效率都高了不少。谢介总觉得这招有点眼熟,他小舅就用过吧?没想到是和邵老爷子请来支的招。

“你知道我们当年商量攻城是怎么商量出来的吗?”大长公主曾有幸随太祖上过前朝的战场,闲来无事与儿子八卦。

“怎么?”

“太祖说:打打打!谁不打谁孙子!然后身为军师的邵老说……”

“说?”

“你特么别光说不练啊,把我的刀拿来!”

谢介:“……”总觉得这个谋士的画风和他脑补的不太一样啊。那种羽扇纶巾、决胜千里之外的从容淡定呢?一个比一个冲动,太祖的队伍当年到底是怎么赢的?不对,应该是这都能赢,前朝是有多菜?

“所以,我们终于要和蛮人开战了吗?”谢介摩拳擦掌。

大长公主看了眼窗外灰蓝色的天空:“能直接与蛮人开战自然最好。”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未必能如此轻松的得偿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个出自清朝的《桃花扇》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份产业:

由于主战派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而不得不潜下去的主和派,终于到了不能再忍让的地步。

而给了他们跳出来契机的, 是契国的内乱终于见了分晓。

燕王输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谢介整个人都是懵的, 燕王怎么会输呢?

“他回去的太晚了,以及他的身体还受着伤, 记得吗?能赶回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房朝辞对谢介冷静的分析客观事实, 个人意志并不会改变历史。这就是之前派人来刺杀燕王的好处了, 不管成功与否,那边都能得到好处。

大长公主在谢介朝她看来时, 不需要谢介开口问,她就知道她儿子要问什么:“上辈子的结果比这个更惨。”

上辈子燕王直接就死在了叛徒手里。

“不过,那个北夏公主也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的。”大长公主补充了一句,“她勾结蛮人,不是为了效仿你嫂子垂帘听政, 而是她和蛮人一个王爷有染,在没结婚前两人就勾搭在一起了。她以为她是为了爱情,但结果却是被蛮人囚禁,不仅失去了契国,也失去北夏。她肚子里怀的是那个蛮人王爷的孩子, 可那王爷根本不在乎这孩子的死活。”

这是上辈子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这辈子暂时只进行到了北夏公主在蛮人的帮助下,吃下了契国的都城及其大部分领土。

燕王没有死去,也没有被抓住, 他侥幸逃脱,率部前往了西边,如大启一般,在西边保皇派将领的拱卫之下,燕王于异地登基,成立了被大启称之为西契的政权,与盘踞在东北边的东契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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