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12)

黄单还是等着积分掉落好了,这个实用。

村里是分批打稻,由村长来联系打稻机,钱是挨家挨户收的。

黄单来这边,真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看着满稻床的金色稻粒,那心情接近画完一张图纸。

陈金花把稻草推起来,没让黄单搭把手。

闲下来,黄单就去隔一座山林的上河场,他去过两次,都没见着何伟,对方也没出现在村里。

上回黄单偷听到何伟骂得那些话,不是会死心的样子。

他晚上在外面转悠,听听闲言碎语,撞到不少天黑之后才会出现的事情。

譬如这家的媳妇跟那家的汉子有一腿,那家的媳妇跟另一家的汉子眉来眼去。

又譬如,吴翠玲会独自到田埂上,或者是塘边,她不做别的,就是站在月光下读诗,情绪饱满,非常投入,甚至会因为诗中描写小声抽泣。

黄单还注意过,李根会在八九点左右,出来蹲在沟边抽一根烟,背影异常的沉默。

晚上比白天好玩。

白天只有热,累,黄单得帮着陈金花晒稻子,给田里放水,还有晚稻,要插秧,挑秧靶子,田里有蚂蝗。

这是原主的记忆,黄单真心不希望那天来临。

一天晚上,黄单从上河场回来,途经小山林时,看见地上有个人,是何伟,喝多了。

黄单走过去,“何伟?”

何伟躺着,神志不清,满身酒气,那味儿呛鼻,像是在酒缸里泡过。

黄单的眼睛眯了眯,他忽然说,“看在大贵哥的面子上,我送你回去吧。”

那个名字一出来,何伟就嘟囔,“死了好……”

黄单问,“你说什么?”

何伟拔高声音大吼,“李大贵死了好!”

借着月光,黄单观察到何伟脸上的扭曲,还有杀意,那句不是酒话。

是他干的?或者是知道些什么?

黄单摆出气愤的表情和语气,“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大贵哥?他不是你的好哥们吗?”

“去他妈的哥们!”

何伟大着舌头,哈哈大笑着,“李大贵,你就是个傻叼,死了活该,老子早就想……”

就在这时,黄单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背后有人!

他动动鼻子,闻出来了一缕烟草味,是七喜牌的烟,李根抽的。

黄单没回头。

那缕烟草味越来越浓,伴随沉闷的脚步声,从后面包裹住黄单,他不动声色的偏开身子。

背对着月光,李根的神情模糊,他揪住何伟的衣领,把人拖到塘边,大力丟进去。

第5章 乡村爱情

扑通一声响后,是水花溅起的声音,随后便是何伟的惊慌大叫声,如同一头被宰杀的猪,在那垂死挣扎。

黄单看着男人站在岸边,背对着他,看不见是什么脸色。

想来也好不了。

任谁听到去世的亲弟被人那么说,都会生气。

塘边的气氛压抑。

黄单犹豫,要不要上前几步,主动对李根说什么?

毕竟对方质问时,他就会很被动。

黄单转心思的功夫,何伟已经游上岸,他水性好,人清醒后狂蹬腿划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咳咳咳……”

何伟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吓的半死,感觉自己被阎王爷拽住了腿,差点就进阴曹地府了。

“酒醒了?”

冷不丁有个声音,何伟才注意到,他的背后站着人,还不止一个。

操,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俩人是专门来看他被水淹的?

李根蹲下来,一手搁在腿上面,一手夹着烟,龇着一口牙笑,森白无比。

“你这是上哪儿喝的酒?都醉死在地上了。”

何伟一愣,“啊?”

李根对着何伟的脸吐出一团烟雾,“你喝多了。”

“我跟冬天路过,看你躺地上,就打算把你送回去,可是你嚷着要洗澡,推开我们跳塘里了。”

何伟被烟味呛到,咳的更厉害,他把脖子往后扭。

见何伟看过来,黄单点头,“就是那样。”

说完,他注意到李根投过来的目光,就回了一个“我知道怎么做”的眼神。

何伟抹把脸,今晚他去喝侄子的满月酒,在酒桌上看到一对刚结婚的新人。

那男的小学毕业,还是个驼背,媳妇却很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身材跟吴翠玲一样丰满。

何伟心里愤愤不平,他自认模样端正,身体健康,初中毕业,家里也还可以,可就是讨不到过得去的媳妇。

看那男的笑,何伟就觉得是在嘲讽自己,他当场发脾气,被其他人拉着换了个桌,那口气也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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