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37)

黄单正要走,就听见老道士说,“多年前,有个年轻貌美的妇人来道观为两个儿子算命,那命怪的很,老二克老大,只要老二活着,老大就会孤独无依。”

他一愣,“大仙,那妇人是谁啊?”

老道士说,“贫道只知姓王。”

黄单追问,“妇人家住哪儿?”

老道士说不知。

黄单又问那两个儿子的生辰八字。

老道士说记不清了。

黄单不满意这个结果,“您是瞎编的吧?命怎么可能算的出来。”

老道士开口道,“小娃儿可不能这样说,命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黄单说,“您说了句废话。”

老道士说,“人生在世,废话最多。”

黄单陷入沉思,“您当年那么说,万一那妇人信以为真,只要老大有个什么不幸,或者是灾难,她就会怪到老二头上,岂不是有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

老道士说,“那也是命。”

黄单无话可说。

老道士浑浊的双眼一闪,似是清醒了,他瞧一眼黄单,“小娃儿,你怎的坐我旁边?”

黄单说,“我想算个命。”

老道士盯着黄单,半响说,“你没命可算。”

黄单的心头一跳,他目送老道士离开,转身的时候撞见了一人,是陈金花。

第16章 乡村爱情

短暂的时间内,黄单的神色变了又变,他若无其事地拍拍裤子上的草屑,“妈,你怎么在这?”

“我到上河场弄些螺丝回来。”似是路过,陈金花提着个菜篮,望了望越过山坡的老道士,“冬天,那是谁啊?”

黄单继续拍着草屑,“好像是个算命的。”

陈金花说,“算命的?是不是何伟家给找的那个?”

黄单说,“有可能。”

陈金花叹口气,“好笑呢,命哪是能算的。”

她想起来什么,“冬天,妈远远的见你跟那老道士坐一块儿,你没算命吧?”

黄单摇头,“我不迷信。”看来陈金花没听见什么,最好是这样。

“那就好。”

陈金花往村子方向走,“命这东西邪乎,不能随便算,有的人一算,反而把好生生的命给毁了,害人害己。”

黄单好奇的问,“是吗?”

陈金花说是啊,“老一辈总说,傻人有傻福,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好事。”

黄单有感而发,“也是哦。”

陈金花扭头,“上次李根帮咱割稻来着,这回他家插秧,你去帮一帮,别让大家伙觉得咱不是东西。”

黄单的嘴角抽了抽,他这边稻子撒田里的时间晚一点,要再等一等才能插秧,所以他才有时间溜达,李根那边快,已经忙上了。

但是他不太想下田,有蚂蝗,“明儿再去吧,这天都快黑了。”

陈金花说行。

到家后,陈金花坐在院里,把螺丝的尾巴挨个去掉,放盆里泡着,滴几滴香油进去,过了会儿就去清洗干净。

晚饭时,黄单吃到了螺丝肉炒韭菜,这是他来这里,吃的最满意的一个菜。

他想管家了。

陈金花的身上有传统母亲的特性,吃的穿的用的,全想着自己的孩子,她和往常一样,只挑着菜叶吃,没碰盘子里的一块螺丝肉。

黄单给陈金花夹了几次,她嘴里还唠叨起来,说自己不爱吃那玩意儿,不要给她夹了。

饭后,陈金花收拾了桌子,随意把油乎乎的手在褂子上擦擦,“冬天,你在家待着,妈上你王大妈家去聊会儿天啊!”

院子后门传来黄单的声音,“好哦。”

村子里的茅房可能是一个师傅砌的,全一个样,都是个简陋的小土屋,地上挖个大坑,埋进去一个缸,用来装粪便,没有门,帘子都没有。

黄单此时就蹲在大缸边上,两条腿上的肌肉绷紧,屁股往后撅,他最痛苦的就是上厕所,怕粪便溅到屁股上面。

这蹲法很不安全,难怪原主小时候掉进去过。

黄单摇摇蒲扇,把臭味跟蚊子一同扇走,他一边暗暗使劲,一边捋一捋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来。

李大贵跟吴翠玲是老一辈定的娃娃亲,结婚后第二年有孩子,没活到一周岁,死因不明,两年前,李大贵后脑勺遭重击掉进河里死了,王月梅下半身瘫痪,李根辞掉工作回村照顾。

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王月梅,年轻时候活的风光体面,享受十里八村众多异性的青睐,哪怕是瘫了,也高傲的很,她追求完美,不允许瑕疵品出现,喜爱优秀有出息的大儿子,讨厌一无是处的小儿子,偏心非常明显,她似乎并不掩饰自己对小儿子的厌恶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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